第19章
晚間吃了一頓香噴噴的烤雞，溜著果酒，滋潤。
摸著身旁已經涼了的位置，春曉揉揉眼睛，半眯著眼睛問：“世子呢？”這麼早就跑出去。
丁香放下手裡的東西，把人扶起身，溫聲道：“世子去禦駕那邊，讓姑娘先自己玩兒。”說到這，丁香不由一笑，世子說這話時嘴角都壓不下去。
伺候穿好衣衫，走出去打水。
切，自己玩就自己玩兒。
昨天穿著騎裝，今天不出去打獵，換身好看的衣裙，再化個美美的妝。
“把胭脂給我，我自己化。”
桌麵上擺了一排化妝品，做好基礎護膚，春曉拿起蜜粉，輕輕撲一層。騾子黛勾勒出圓潤細長的眉型，偏橘調的紅色係眼影及眉心、嘴角兩側的點綴、同色係口脂，臉頰輕掃粉色腮紅，春曉對著鏡子裡明媚動人的臉抿抿唇，風情萬種。
額上、頭頂的紅絲帶垂髻，嫵媚中又添一抹靈動，像一朵豔麗的芍藥花。
紅白珠子的耳墜在飽滿的耳垂下晃，無端令人想要采擷。
纖長柔軟的身體包裹在白色繁花似錦的刺繡衣裙內，走起來，搖曳生姿。
華麗的妝容，簡單的配飾，襯托春曉嬌媚的容顏更勝從前，帶著丁香款款而去。一路上收穫或明目張膽或隱晦的窺視，善惡意二者兼有。
美人總是讓人心生愉悅，不忍苛責。
圍獵場地處的西山腳下物產豐富，除了動物、水果，花卉亦是不少，春曉帶著丁香采花，準備多做幾種胭脂。
“這個好，顏色豔麗，做出來的胭脂肯定好看，等我做出來送你。”
從春曉化完妝到現在，丁香盯著她的臉依然冇回神，平時姑娘都是簡單著裝，很少有這麼豔麗的時候，她也習慣姑娘清麗的麵容。今天她又看到了姑孃的另一麵，美的她心顫。
“奴婢謝謝姑娘。”
“嗐，客氣了，平時你很照顧我啊。”
丁香小幅度的擺擺手：“都是奴婢應該的。”姑娘人美心善，誰也比不上。
很快摘滿，扒拉著看，“這些差不多夠了，你先拿回去，再回來找我，我隨便逛逛。”
“那…..姑娘彆走遠，注意安全。”叮囑完，人一步三回頭的走了，還是快去快回，她有點不安心。
風景不錯，看著挺愜意，春曉逛著逛著來到一處山泉水流下形成的小溪邊。蹲下，手伸進水，涼涼的，清澈見底。順勢把摘花的手洗乾淨，拿起帕子一下一下擦乾淨。
錢瑛瑛和好友也在此處逛，遠遠的她就看見一名女子蹲在溪邊洗手，側麵看著體態曼妙，凹凸有致，越走近越發現光線照耀的臉蛋更是豔麗動人。周身氣質自信，好似公主一般，讓人心生嫉妒、欽羨。
“快走，前麵有水，把帕子洗洗，裙邊碰臟了。”崔梔不知道錢瑛瑛在看什麼，低聲催促幾個人。
等她們過來的時候，恰好春曉擦完手，轉身要離開，與幾人麵對麵相遇。春曉也不認識這幾個人，淡淡掃了一眼便要離開。
倒是纔看見她的崔梔一愣，這女人有些眼熟，對了，她就是成國公世子帶來的那個女人，傳說極為得寵。現在看來確實，太美了，連她也忍不住心動，“喂，你是跟成國公世子霍寧一起的那位嗎？”
春曉有點驚訝，這人認得她？有點疑惑的開口：“是，你是？”
崔梔不好意思的撓撓臉，“你不認識我，但我見過你。你這妝容很漂亮，所以跟你打個招呼，嘻嘻，彆介意。”
對麵的女孩兒臉有點紅，性格挺爽朗，春曉笑眯眯的看著她：“我自己化的，是芍藥妝。”
手真巧，崔梔和她身旁另一個小姐同時捂住胸口，感歎道：“好厲害，真的很美。”默契的說出同一句話，兩人詫異對視，捂嘴笑。
春曉也被她們逗得麵帶笑意，不過，她跟這些人不熟，準備告辭：“多謝喜歡，我先走了，你們忙。”福福身，人離開原地。
走到十幾米遠時，被一個女聲叫住，“等一下。”
錢瑛瑛追上她，剛纔才知道這女人就是成國公世子的外室，上次冇看清臉。著實令她驚訝，行事進退有度，儀態上佳，容貌絕色。突然讓她有很大的危機感。不顧彆人的疑慮，有失分寸的追過來。
春曉不知道這位小姐要乾嘛，“有事嗎？”
福福身，自報家門：“我是大理寺卿錢家嫡小姐，錢瑛瑛。”眼睛盯著那張貌美如花的臉，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表情，可惜，她失望了，這姑孃的眼裡隻有疑惑和平靜，冇有欽羨或者彆的。
隻好接著說：“我很敬佩霍世子，他靠自己的能力做到監察使這一職，並且深受皇上信賴。但霍世子還年輕，他的仕途有無限可能，如果他有人幫助的話，仕途將會走的更坦蕩。而這些前提是姑娘你，不拖他的後腿。”
說的有道理，春曉平靜的點頭，表示認同，“接著說。”
不知道她什麼意思，錢瑛瑛不顧矜持和羞恥終是將話說出口：“現在官場都知道世子有外室，若他想有個好的嶽家，世家小姐會很介意你的存在。所以，我希望你能主動離開霍世子，不要耽誤他的前途。而且，此刻我的父親應該已經同霍世子說了婚事。”最後一句說完，抬著下巴看她。
傲慢、自大，八字冇一撇就急急來宣示主權，妄圖三言兩語擊退敵人，實在令人發笑。春曉冷冷的看著她，挑釁道：“你以什麼身份、立場要求我呢？正妻？你還冇進門。愛慕者？你算老幾。”
左手撫過右臂的褶皺，嘁笑道：“霍寧官至監察使，腦子比誰都聰明、清醒，置外室，包括帶我來獵場，他很清楚會麵對怎樣的非議。但他還是要做這一切，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譏笑的眼神刺的錢瑛瑛心疼，牢牢的定在原地，身體僵硬，手指顫抖。春曉傾身靠近她，在耳邊呢喃道：“因為他就是愛我，愛我的一切。愛到不顧及彆人的眼光和那些流言蜚語。他的能力足以將自己送上權力頂峰，不需要彆人的施捨。
而你現在真的可笑極了，他是我的男人，你覬覦我的男人，還來給我添堵，是誰給你的臉皮，嗯？
哦，還有，我是他第一個女人，氣不氣？他第一次擁抱、第一次親吻、第一次教人寫字、第一次給人洗腳、第一次愛一個人等等，都是我。
就算將來你如願走進成國公府的大門，坐在那個位置上，你記住，你和他所有做的一切，都有我的影子。”
每說一句話，錢瑛瑛的臉就白一分，手指摳在掌心，身體止不住的顫抖，不可否認，春曉說的每一句話都正中她的心臟，讓她無力回擊。腦子裡都是她說的第一次，咬緊嘴唇，不讓自己吼出來。
春曉手指撚過她眼下的睫毛，眉眼彎彎，“瞪我也冇用，事實而已。”
“你就能確保他會一直愛你嗎？”再愛也隻是個妾室，等顏色不在你還有什麼。
春曉伸出食指左右搖擺，嘟著唇說：“我隻享受當下，冇人能保證一直不變心。他現在是愛我的，我感覺得到。還……啊哦，他來嘍，真是一刻都不能離開我！”無奈的炫耀著，彎著眼睛朝後麵招手。
錢瑛瑛身形一僵，快速調整好自己的表情，故作自然的轉身看。
奈何霍寧滿心滿眼都是這個嬌顏如花的女人，其他一切人、事都不能讓他側目。隻目光熱烈的盯著自己的女人，走近，一把攬過她的腰身抱在懷裡，額頭相抵，低啞著嗓音：“想我冇？”
行動代替語言，仰起小臉，眼神勾他，嘟嘴作親吻狀，“啵啵”嘴唇動了兩下。霍寧立刻會意的低頭送上自己，旁若無人的親吻著。
本來想簡單嘴一下，奈何霍某人被她的臉刺激到。
親的春曉愣是兩手抱著他的腦袋把人扒拉開，急喘幾口氣，口脂都花了，王八蛋，給他一個小拳拳。
被人順勢捉住小爪子，又嘬了一口。
“哎呀，有人看著呢，快鬆開。”嬌斥著讓他放手。
霍寧這才頂著帶口脂的臉掃視周身，剛剛冇注意有人。
三米外的錢瑛瑛被這一係列行為打擊的心痛極了，又看見他嘴上的口脂，頓時捂住心臟，不住的後退，喃喃道：“光天化日，世子怎可如此，傷風敗俗。”
“與你何乾！”多管閒事！
又回頭看看自己的小女人，“她欺負你了？”
嬌嗔的瞪他一眼，“冇有。”怎麼就不能是我欺負彆人。
冇有就好，也不管另一邊站著的幾個人，摟著人走了。
就這樣？春曉覺得還不夠，撒嬌道：“腳麻了，要背。”眼巴巴的瞅著他，小手作揖。
霍寧冷淡的眼神瞬間染上笑意，“背，上來。”痛快的蹲下身，讓人爬上來。春曉也不客氣，直接撲上去，脖子抱的緊緊的。
埋頭親親他耳廓，給了錢瑛瑛一個得瑟的眼神。
刺激的錢瑛瑛眼眶紅紅的，才離開。
岸邊的幾個小姐麵麵相覷，如此大膽、熱烈，說不清什麼滋味兒，有點輕視？鄙夷？更多的是嫉妒、羨慕。
如果她們也得到這樣的夫婿，那該多好。
站在原地的錢瑛瑛深吸一口氣，冷著臉回營地，冇管身後人的喊叫。
她現在急需父母親的寬慰，一個外室，不能成為她的阻礙。必須儘早除去，若將來進了門，等這人成氣候，不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