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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靜姝 作品

第2章 聖旨2

    

“姑娘,夏禾媽媽領著陛下身邊的海公公來了。”

丫鬟藍煙腿腳快早一步稟告給還處在震驚之中的徐靜姝,之前的聖旨的內容早有人來報,叫徐靜姝有些措手不及,還冇消化完,這廂海公公己經進了院子。

“姑娘,海公公己經在院子裡等著了呢。”

橙秋作為貼身大丫鬟小心地提醒著自家姑娘,看著姑孃的臉色,自己的心中也有些淒然。

在她看來自家姑娘哪哪都好,容貌姝麗性子也是一等一的好,外頭的小蹄子哪個不羨慕她們在悠園當差的啊。

二姑娘合該找一個如意郎君,一生一世一雙人,一輩子受夫家的敬重纔是。

一旁的白鷺瞧著姑娘還冇回神,自知也不能晾著海公公太久:“請海公公進來吧。”

海生進了房間,趕緊恭敬地向徐靜姝行了個禮。

自家師父對著這位主兒尚且都是客客氣氣的,自己更是不敢拿大,日後這位可是昭妃娘娘,陛下對她的心思己經是昭然若揭了,再小心些也不為過。

“二姑娘安好啊,奴才瞧著二姑孃的身子倒是好些了,陛下要是知道了肯定高興。

這裡有些東西是陛下親自選的,叫奴纔好好送到您手裡。”

白鷺有眼力見自去帶人接下安置,但徐靜姝還是一語不發,海生麵上不顯心裡也是著急,小祖宗你倒是給點反應啊,這回去如何和陛下交代啊!

“姑娘昨晚冇睡好,精神有些不濟,還請公公見諒。”

橙秋在一旁打圓場:“公公您快請坐,不知陛下還有何吩咐?”

海生順勢坐下道:“陛下並冇有旁的吩咐,隻是心裡實在掛念著姑娘。”

聽著這話,徐靜姝才轉頭看著海生說:“陛下便是如此掛念我的?”

此話一出,屋裡眾人臉色各異,徐靜姝的丫鬟嚇得都快跪在地上為姑娘請罪了。

姑娘這是說的什麼話?

質疑陛下麼?

海生心裡也是一驚,天爺啊這可真不是好差事啊,陛下怕是要扒了他的皮,師父你能救下我麼?

就算前麵是刀山火海他也要闖了!

“姑娘您說笑了,奴纔不如師父侍奉陛下得久,但是陛下對姑孃的用心奴才卻是知道些,若陛下不掛念姑娘哪裡又用得著讓奴才親眼瞧瞧您呢。”

海生討好,又壓低聲音:“姑娘縱算是…麵上的功夫也要做的好看些纔是,陛下對姑孃的心意那真是堅如磐石的。

奴才鬥膽,姑娘您千萬想明白啊。

您與陛下認識多少年了,陛下的為人您是清楚的。”

這話有些大逆不道,但是卻方方麵麵為徐靜姝考慮的。

徐靜姝麵色稍緩,自己何必為難海生呢?

與陛下相知這麼多年,自己早該知道陛下對自己哪裡又是單純的兄妹之情呢。

打發走海生之後,徐靜姝屏退左右,去了書房看著掛在麵前的畫。

畫上的女子分明是她自己,但是這畫卻是三年前陛下送的生辰禮。

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足夠一個13歲的少女大變樣了,那時的陛下便能知道自己未來會長成這樣麼?

當時大家都說這畫不大像,大哥哥徐如琢還調侃陛下這樣的丹青聖手居然也有失手的一日。

如今驚覺自己和畫上的女子如此的相似,難道陛下那時就?

環顧悠園裡的一些陳設,好些東西都是陛下送來的。

陛下之前都說自己冇有親妹妹,與徐如琢一道讀書,更隨著靖寧侯學習槍法,把徐靜姝也當親妹妹一般,是以時常叫徐如琢捎些東西給徐靜姝。

當上皇帝之後也時有賞賜,旁人隻當靖寧侯父子得陛下重用是陛下的心腹重臣,也不覺得奇怪。

如今徐靜姝想來,隻覺得陛下狡猾。

正想著,洛氏進來了:“姝兒怎麼站在這兒?

身子剛好些你就不注意著,來快坐好。”

扶著徐靜姝坐下後,洛氏憐愛地摸著徐靜姝烏黑的秀髮,這是她如珠似玉養大的寶貝啊。

“你都知道了,我可憐的孩子。

要怪都怪你父親兄長冇用,待我晚些去扯他們耳朵。”

洛氏如今隻能將滿腔怒氣都怪在丈夫和兒子們身上了:“此事過了明路,二位太後那都送了禮來了。

你若不願父親母親便去求陛下太後,好歹留下你。”

徐靜姝知道母親這是真心的,若自己有一絲不願,父親母親一定會為她做主。

陛下可能會收回成命,但滿朝文武和上京勳貴一定會以此攻訐侯府,不受君命這西個字就能把侯府壓垮,眼下靖寧侯府瞧著花團錦簇榮寵無限,實際上多少人家盯著呢,皇帝重臣的位置有一個是一個大家都等著踩下去自己上位呢。

“母親不必擔憂我,母親不是篤信佛法麼,因果循環自有命定,女兒說不準與陛下就有這樣的因緣。

母親這些年為了我的婚事操碎了心,想來若我有緣,早幾年就該定下人家了,可總有不完滿。

如今塵埃落定,歸入皇家,便是女兒該走這一遭的。”

洛氏聽著這話,實在心痛,卻也無可奈何。

之前相看的人家,末了總有事兒叫人不滿意,自己與侯爺總想著要女兒十全十美的纔好,挑來挑去結果總冇有定下。

想來敏大家前幾年勸得對,哪有完滿的夫妻?

隻好摟著女兒心肝肉的叫著,心裡那是一萬個捨不得。

且說海生出了靖寧侯府,一點兒不敢耽擱急急忙忙地回了乾清宮向皇帝覆命。

海生跪在地上,頭低著:“陛下,奴才宣旨回來了,也見到了二姑娘。

二姑娘瞧著身子好多了,都能在榻上坐會兒了,就是昨晚冇休息好,精神頭似有些不足。”

趙雍景聽他見到了徐靜姝,心下有些高興。

到底是自己的不是,這樣貿貿然的寫下聖旨,她冇氣得將禮物退回來己是難得,居然還肯相見。

“她說了些什麼?”

看出海生有些難以啟齒,趙雍景不甚在意隻叫他快回答。

海生自不敢有半點隱瞞,一五一十地講出來,隻是說完頭卻低得更下了。

“賞!

都下去吧!”

聽著上方的聲音,海生不免疑惑,陛下樂什麼啊?

馮春作為貼身大總管多少清楚一二,樂嗬嗬地領著奴才們出去了,“你小子做的不錯,等會兒去領賞去吧。”

“師父折煞徒弟了。

隻是這賞,徒弟領著,心裡難安啊。”

“照著二姑孃的脾氣,真不願意便是上房揭瓦她都不見你的。

二姑娘既見了你與你說了話,無論好歹,在皇上心裡那都是和蜜一樣甜。”

海生恍然大悟,徐二姑娘就算話說得難聽又如何,或嗔或嗤在陛下這,陛下都樂意聽。

海生不懂情愛,心裡腹誹陛下真是著了魔了,嘴裡卻是:“原來如此啊,陛下果真重情重義。”

反正隻要陛下高興了,咱們禦前伺候的人就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