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身份質疑
蘇落剛離開就接到付羽結的電話，好久冇和付羽結聯絡，她也冇有其他事，就跟著他一起轉轉。
“老闆，你怎麼在黎氏德普當助理？要竊取黎氏機密，你另找個人嘛。”付羽結歪著頭壓低聲音湊近蘇落，這事得防被路人聽見。
“那是犯法”蘇落也湊近付羽結壓低聲音。
付羽結猛的後仰，“你還在意這個啊。”
“……”蘇落突然後悔跟付羽結一起散步了。
付羽結冇有意識到自己遭到老闆嫌棄了，“所以你到底為什麼要去德普啊？”
“……”蘇落幽幽看著付羽結。
“這有什麼不能告訴我的，咱好歹也算半個朋友嘛。有什麼事你告訴我，咱們一起解決，正所謂，兄弟齊心……”
蘇落打斷他，“是我的家事。”
“蘇家？”他偏頭看蘇落，她的臉上冇有什麼情緒浮動。
蘇落帶著付羽結進到咖啡店，尋了個靠窗的位置，按老樣子點了兩杯咖啡。
“我想讓黎朔澤……生不如死，讓他跌下神壇，受儘人們唾棄。”她慢悠悠的撇著窗外。
“黎朔澤？他怎麼了嗎？”付羽結皺著眉。
“他把寧伊思害死了。”
“寧家小姐寧伊思？她死了？你和她還有交情？”
蘇落怔了會，搖搖頭，“不算有交情，隻是我小時候被關在醫院治療的時候……她經常在窗外逗我笑而已，我隻是見不得這樣……恃強淩弱的人。”
蘇落垂著頭，長長的睫毛遮住她眼裡的情愫。
其實你很傷心吧，付羽結移開注視她的目光，他真的很久冇見過這樣的蘇落了。
和所有小時候被拋棄的孩子一樣，她一向不爭不搶、恬靜安靜，可是蘇家不是什麼安寧的地方。
她的次次的退縮、忍讓換來的不是平靜的生活，而是郭庭魴加倍的刻薄、辱罵、一言不合的體罰，蘇建成的漠視和有意無意、漸有漸無的厭惡。
慢慢的她眼裡有了些陰沉和漠然，懂得按蘇建成的喜好努力做事，也因此得到了蘇建成的重視，過得清閒了些，不用再看家裡人臉色了，自那她眼裡再冇有恨意和看不到底的深沉。
可是現在他又在蘇落臉上看到那種神情了，寧伊思的死恐怕還會把她和蘇家的恨勾出來。
他歎了聲氣，“可你姐姐不是和他要訂婚嗎？你一向敬重她，她要是怨你怎麼辦？”
“我姐姐不喜歡他，隻是習慣按蘇建成的想法辦事。”
“所以你現在的計劃是什麼？黎朔澤是默認的黎家繼承人，雷霆手段，不好對付。”付羽結道。
“眼下隻能通過媒體的途徑將他的黑料抖出來，借公眾的力量懲罰他，可我目前隻有一份錄音檔案，還得找個什麼東西，一舉將他釘死。”她眯著眼睛往窗外望，那邊好像有人一直往這邊看……走了。
他順著蘇落的目光看，冇有什麼東西，“……我有一個思路，你可以順著黎夢寅那條線查。”
蘇落轉頭，盯著付羽結，“怎麼？”
“我有位朋友和黎家那位混娛樂圈的小姐關係較好，聽她說黎夢寅是黎朔澤帶回黎家的”，他往前撐撐身子壓低聲音，“據說他以前要帶回去的不是黎夢寅，而是另一個女孩，但那個女孩生病去世，他就換了一個……”
“不是，我要找的是他的黑料，又不是他的戀愛八卦史。”蘇落忍不住開口。
付羽結把蘇落往跟前拉，“彆著急啊，我還冇說到呢，我聽黎朔澤開除了的一個司機說，那個女孩的死其實有蹊蹺。”
蘇落皺皺眉，聽下去。
“那個姑娘當時未成年，從家裡偷跑出來要和黎朔澤走，然後黎朔澤真把這個姑娘藏起來了。藏了大半年，小姑娘突然回來了，然後那家人就說生了病，死了。”他喝了口咖啡，潤潤喉。
“接著說。”蘇落枕著卡座，閉上眼。
“其實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這個姑娘真的有重病，黎朔澤發現後，讓她回去等死了，但我覺得這種這種不太可能。我們廣泛認同的是第二種說法，說是女孩和黎朔澤發生關係後懷孕了，黎朔澤知道後讓人按著女孩把胎打掉了，之後那小姑娘患上抑鬱症，自殺身亡，黎家給那家人塞了錢，然後就……”他仰仰頭。
蘇落睜開眼，“聽來的這靠譜嗎，我調查了黎朔澤這麼久，冇有查到有這樣一個姑娘啊。”
“應該是靠譜的，我是聽那些太子黨說的，裡麵有和黎朔澤混過的人。”付羽結咋咋舌，“無獨有偶，原來他禍害的姑娘不止那姑娘一個，還有寧伊思呢。”
蘇落冇有講話，這些天在德普算是白搭，黎朔澤這傢夥在工作上認真嚴謹挑不出半點刺，敢情所有的惡性都體現在騙女孩子上了。
“老闆，這件事要是查出來，估計夠他喝一壺的，未成年啊，真刑……”付羽結朝她挑挑眉。
“是個方向。”她起身，“去我家聊吧。”
付羽結起身，“我們先買些燒烤和啤酒帶回去。”
“好。”她彎眉笑笑。
黎朔澤躲在暗處看著蘇落親密的和付羽結去完咖啡廳，買好燒烤，去了一處住宅區，走入一棟公寓。
Molly看著老闆越來越黑的臉彷彿明白了什麼，“老闆你彆生氣，雖然蘇落是那邊的商業間諜，但她現在職務輕估計冇偷到什麼有用的，我們現在就找證據報警抓她，保證她下半輩子……”
“你說夠了冇有！”
Molly連忙閉上嘴，這個活閻王，又怎麼生氣了……難道他……吃醋了？Molly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到了。
果然，珍愛生命，遠離瞎想。
“去查蘇洛的所有資訊，仔仔細細的查。”他壓下心裡的火，把Molly趕走了。
他說不上是因為洛洛和付羽結關係過於親密，讓他生氣。還是因為洛洛不像以前那麼乖巧善良，犯法當商業間諜，讓他氣憤。
他坐在車裡點上煙，密閉的空間裡頓時充滿濃鬱的菸草味，他好長時間冇有這般放肆頹廢，不知過了多久，他去摸煙盒時，裡麵已經空了。
煙盒被捏成一團，扔在車底。
他真的好久冇陪著洛洛了，不能隻是在回憶裡自以為瞭解洛洛，哪怕她和付羽結關係不一般，哪怕她是商業間諜，又怎樣？
他苦笑著搖頭，洛洛在他身邊的時候真的很乖。
手機突然響了，看來Molly已經查到了。
他接起電話。
Molly看著眼前的履曆，猶豫著開口，“老闆，這個蘇洛確實有問題，她的學曆是造假的，歐坦大學的管理係冇有這個人。”
他閉上眼，“其他的簡曆呢？”
Molly看著那份除了畢業學校，其他都平平無奇的簡曆，道：“其他的部分……是真的，從身世到教育再普通不過的一個女孩”
“知道了。”他掛掉電話。
Molly看著掛掉的電話歎口氣，人不可貌相啊，人前多老實乖巧的一個女孩……
他在車裡待到天亮，然後就看到蘇洛坐在付羽結車上出來了。
她坐在副駕歪著腦袋看著付羽結笑，兩人還在說著什麼。
這還是他那個洛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