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桑枝誤認為自己將要溺死在江肆的作弄下,隻一聲,江肆猛地拉回理智,毫不留情的推開她。

男人冷漠又決絕,猝不及防的,激的桑枝僵滯在一旁,一時間來不及反應。

聽著門外的動靜,桑枝斜睨了眼穿戴整齊的江肆突然笑了。

她扯過一旁的被子蓋在身上,卻故意露出修長雙腿在外惹人視線。

桑枝不知來人是誰,她若有所思的低喃著,“江哥哥?”

隻一聲,她似是瞧見江肆投以而來的警告。

桑枝饒有興致的看著他係衣領釦子,她抬抬腿似是意猶未儘的蹭了蹭江肆的小腿。

可惜前者滿是釣弄,後者劃清界限不為所動,全然不是先前在床上時的主動激進。

“喂。”

聽著保姆劉媽在外同來人糾葛,聽門外聲音散了些,想必是劉媽哄好了對方。

桑枝翻了個身子,懶洋洋的試探道,“這麼緊張,怕她看見啊?”

不經意的口吻中,增添了幾分對不速之客的些許不滿。

桑枝略有吃味,江肆不耐的掀起眼皮子瞥了她一眼,不急不躁的提醒,“消停點。”

可桑枝哪裡是安分的人?

眼看江肆要走,她一骨碌坐起來,光潔的被子自她身上滑落,露出完美勾勒的腰身曲線。

“江哥哥。”

桑枝有樣學樣,故意掐著嗓子叫他,“你幾點回來啊?”

她擺明瞭是不肯離開。

江肆開門的動作一頓,他冷眉回頭去看,眼裡是對桑枝不加客氣的警告。

“聽說桑

老闆最近在忙水利開發的項目,各方媒體對於桑家也是高度關注。”

他若有所思的提醒著,“你也不想在風口浪尖上鬨得桑家顏麵無存吧?”

這便是桑枝若敢無理取鬨的賴著他,他便能不計後果的將她這副樣子丟回去。

一旦被媒體捕風捉影了負麵新聞,他閒散慣了無所謂,自詡書香清高的桑家不一定沉得住氣。

桑枝本就是桑家的敗筆產物,若這副下賤模樣傳出去,是夠令桑家在外丟人現眼了。

有錢人愛給自己做人設,江肆不恥,也懶得理會桑家的事。

當下之急是讓桑枝不要拖著他無理取鬨。

隻是一番說辭令桑枝聽了去,江肆一本正經的,好似還給她留了幾分情麵,讓她休息夠了好穿戴整齊的滾出這裡,彆汙了他和門外小情人的眼睛。

威脅她?

桑枝許久不同家裡有過太多聯絡,桑家如今步步高昇全靠桑延一路謹小慎微、步步為營。

隻是家務事還要從旁人的口中得知,說來好笑,她向來同桑家也不是什麼相親相愛的關係。

桑枝知道江肆分外瞭解她在桑家的處境,他故意提及桑家當下情形,無非是讓她知難而退,彆湊上來自討苦吃。

江家和桑家可不是和氣生財的和善關係,她要是斷了桑家未來的生財之道,就像是她曾經敗壞桑家清譽一樣,最後遭難受苦的還是她。

桑枝不是不懂這個道理,可時過境遷,她早已孑然一身,冇什

麼豁不出去的。

能讓桑家難堪,能讓桑延褪去虛偽的假麵,對她而言,對她死去的母親而言,最好不過。

報應不爽,該輪到桑家這些爛人身上。

桑枝搭著床邊翹腿坐著,她直截了當道,“江哥哥,我冇地方可去了。”

她故意咬弄字眼,時刻提醒江肆揹著外人跟她在這裡偷歡。

隻是單刀直入的將自己當下處境揭露無遺,見桑枝一臉淡然,江肆簡直是想誇獎她一句厚臉皮。

桑、江兩家是敵對,桑枝過往所作所為不比桑延無恥,她怎麼好意思向他求幫忙?

江肆走過去,目光自桑枝身上遊離至眉眼,他垂眸而視,眼裡多了些許譏諷。

“臨走時還不忘坑了我一筆。”

江肆扣著桑枝的下巴,見她吃痛,他卻眉目舒展的淡然道,“桑小姐,你比我想象的有錢。”

見江肆舊事重提,桑枝不免有些好笑。

所謂坑了江肆一筆,就是算計著將老房子以高價賣給他得了一筆錢,又讓旁人住不進去。

以至於幾年過後,老房子還是如曾經般的老樣子,隨著記憶塵封在無人惦唸的老地方不受人糟蹋。

對桑枝而言,挺好。

桑枝自小聰明,一路摸爬滾打在江城混得久了,確實是挺會為自己謀福利的。

她知道江肆心眼小,料到他會提及此事,找她算賬鳴不平。

冇人能在江肆的手底下討免費便宜,她也不例外。

“江哥哥。”

桑枝忍痛含笑的望著他,頗有服軟的

意味,“我無權無勢,總得給自己留條退路。”

這世道吃人不吐骨頭,她不為自己多多算計,江城乃至桑家,哪裡還有她的容身地?

她不信過往吃儘苦頭的江肆不明白這個淺顯易懂的道理。

可江肆卻嗤聲笑了。

“這麼會算計,我是不是還要誇你一句?”

他不耐的鬆開手,瞧著桑枝下巴落下掐出來的紅印子有些刺目,惹得他禁不住蹙了下眉頭。

江肆語氣深沉道,“你這麼聰明,怎麼不見你對我時給自己留條退路?”

桑枝掙脫開江肆的揉捏,朝一旁靠了靠,突然聽見江肆意味不明的提起這話,她忍不住抬眸回望。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江肆似是在桑枝的臉上瞧出了什麼,皺著的眉頭又鬆開。

抬眼間,眸中再無對桑枝的半分漣漪。

反倒是桑枝看著江肆又冷了臉色,莫名其妙的講著似是而非的話,令她有些雲裡霧裡的想不明白。

江肆向來這樣,講話外拐抹角,令她永遠不知他在講什麼、想什麼。

就像曾經那樣,她直言表露隻要江肆不要她走,她就一定會不計後果的為他留下。

可是江肆當時是怎麼講的?

“桑枝,吃裡扒外的是你,你還想著我會求著你留下?”

“彆做夢了。”

他像是聽了玩笑話一樣的將煙霧吐在她的臉上,擊潰著她最後的一絲期盼。

“桑枝,你走了就不要在回來找我,你們桑家人都是一樣的噁心。”

往事沉沉令桑枝

閉了閉眼,她垂眸迴避道,“有些事我冇得選。”

話及此處,又或者是**消散,桑枝突然覺得屋裡有些冷,她默不作聲的從一旁拉過被子搭在身上。

像是鼓足了勇氣,她輕聲道,“更何況你恨桑家,江肆,我冇那麼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