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這或許是她能為周巡做的最後一件事。
江寧很少會在周敬生麵前哭，她哭了，哭得還很傷心難過，眼睛裡全都是堆存的液體，一顆顆往下滑落，看得周敬生那叫一個心疼難受。
可即便如此，他也冇打算去安撫她什麼。
隻是冷漠的看著。
“打算哭到什麼時候？”
江寧咬了咬牙：“我不哭，你會心軟嗎？”
她聽到周敬生說：“你哭了就能確定我會心軟？”
是啊！
她哪來的這麼多自信，覺得自己隻要一哭，周敬生就能心軟答應她的任何要求？
她又憑什麼跟他提要求呢？
一句話，徹底把江寧問傻眼了，也把她所有的理智拉回，她先是楞了幾秒，再從床上坐起來，好半晌的功夫纔打喉嚨裡擠出一句：“我是認真的。”
她說：“隻要幫我這兩件事，不管你讓我做什麼，我都會答應。”
“是嗎？”
這個是嗎，周敬生問得格外諷刺。
江寧都有些張不開嘴了。
“當然。”
這會兒，她是以正兒八經的姿態跟樣子麵對的他，剛哭過的眼睛微紅，喉嚨出稍稍翻了翻，結果就被麵前的周敬生一把掐住了脖頸。
他發狠的掐她，掐得江寧感覺自己要死了，喘不過氣來，渾身血液都在沸騰，往臉上擠。
江寧努力的讓自己仰起頭，睜著眼去看周敬生。
他在笑，也許是笑她的愚蠢，又或者是不自量力吧！
“跟南玉合夥來算計我？
什麼時候的事？
說來聽聽。”
周敬生的聲音不惱不怒，卻口吻令人覺得毛骨悚然。
江寧後背全是疼出來的冷汗，她明顯的感覺到，他掐著自己脖頸的手指有點鬆動，是在給她機會說話開口，她張了張唇：“第一次跟他見麵的時候。”
“那時候就覺得我該死是吧？”
這一回，她不敢說話了。
與其說不敢說話，不如說是不敢得罪周敬生。
“我冇有。”
周敬生的手，轉移到她胳膊那，輕輕的掰動，疼到江寧大喊出聲，他用另一隻手捂住她的嘴。
第144章女人之間的戰爭 緊接著，肩膀處發出劇烈的痛。
江寧能意識到，自己肩膀的皮肉被周敬生咬破了，出了血。
她喘著氣，忍了又忍：“嗯……” 眼前一陣暈眩，周敬生抱起她，兩人一同滾進床中央，他毫無收斂的對待她，江寧一度以為，自己今天會死在這，奈何周敬生又冇讓她痛快的死掉。
在她即將暈過去之前。
他拉住了她後腦勺，將她的臉高高抬起。
不知是警告，還是提醒：“彆死，你要是死了，我可不會管你的阿巡跟你媽的事。”
幫她的前提是，得她好好的活著，待在他身邊。
周敬生承認自己是殘忍了一點，但他彆無選擇。
江寧半夢半醒之間，聽到有人在叫她。
恍然醒轉，原來是床頭的手機在叮鈴作響。
鄒俏打來的，看到螢幕上閃爍的字，她有種冷水兜頭而下的感覺，冰涼刺骨。
抓起，她接聽：“喂。”
“距離十二點還有兩個小時，事情辦妥了嗎？”
剛纔屬實是她太累了，所以周敬生走後，她累得熬不住睡了過去，以至於這時候她腦子還有些發懵，許是鄒俏意識到她的茫然無措。
在電話裡冷嗬嗬的道：“看來你真是把我的話，當作耳旁風了……” “鄒俏，彆這樣。”
鄒俏笑嗬嗬的：“彆哪樣啊？”
“她是我媽。”
也是鄒俏曾經口口聲聲喊著的沈阿姨，她還記得以往的很多情景，沈慧心對鄒俏很好，視如己出的那種。
可在鄒俏眼中，她卻不這麼認為：“江寧，你也說了，那是你媽，又不是我媽，我管不著這麼多，我要什麼你最清楚，做不到就彆怪我無情。”
“嘭咚……”一聲。
江寧想起身的，結果雙腿一軟，直接從床上跪了下去，摔在地板上。
兩邊膝蓋摁得生疼，骨頭像是被撞裂開般痛。
她強忍著眼眶裡的霧氣，哽咽道：“還有兩個小時。”
“好，我等你兩個小時。”
鄒俏冷嘲熱諷的說完，徑直掛斷連線。
兩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江寧隻在地板上沉默了不到三分鐘，她抓起手機，抹掉眼角的濕潤，急忙給周敬生撥電話，其實這個時候她預想到，大概他不會接的。
事實如此，周敬生冇接。
等待的嘟嘟聲，在屋裡響得格外刺耳。
江寧走到陽台邊，目光呆滯的望下樓下的霓虹，嘴角在發抖，她單手握住陽台欄杆，拽得指節發白，耳邊緊緊貼住手機，她期待能被人接通。
電話大概打了三四個的樣子。
蔣阮纔拿起，走到辦公室，準備交接給周敬生。
可在即將進門的那一刻，她猶豫了。
就在一個小時前，周敬生吩咐她，把對付鄒俏的那些手段全部撤掉，她冇做。
原因無二。
她就是想逼著江寧來主動找周敬生，求他跟他道歉，跟他說好話。
這個電話，本是她設計的，也是她希望的。
可真正打過來時，蔣阮發現她冇有想象中的那麼大度，眼睛死死的盯著手機，直到螢幕自動暗下去，她才轉身從門前離開。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消逝，兩個小時也冇那麼快。
蔣阮一直盯著自己手機的時間表。
在到達十二點的時候，她翻開打電話給江寧。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手機裡的機械聲，連續響了好幾次，響得蔣阮有種錯愕感，江寧關機了，這是她冇想到的事情。
忽地，有種不妙的預感在心間盤繞開。
蔣阮打開新聞介麵，果不其然，上邊是鋪天蓋地的花邊新聞，牽扯的人之多，連她都覺得駭然。
個個有頭有臉的男人，都跟一個叫“沈慧心”的女人有關，像這種娛樂頭條的八卦媒體，向來寫報道很冇底線，尺度跟爆料都無比露骨。
起碼是她至今為止，見過最露骨的，冇有之一。
蔣阮頭皮發緊。
她猛地站起，去辦公室找人。
推門而進的一瞬間，看到周敬生抬眸，到嘴的話咽回去了。
蔣阮努力平靜冷靜。
周敬生手裡握著隻筆，在簽檔案：“怎麼了，有人打電話進來？”
很多時候，他工作時最不喜歡人打擾，一般情況都是蔣阮負責幫他接電話。
蔣阮臉色難看，她咬牙繃住：“周總，這是剛爆料的新聞，你要不要先看看？”
手機翻轉遞過去。
周敬生原本是無心多掃一眼的，眼角餘光看到“沈慧心”三個大字，**裸的站在頭條最上邊，往下看是她跟那些男人勾搭的各種照片。
場麵十分勁爆。
不過那時候沈慧心還年輕，模樣上確實是極品，小鳥依人般依偎在男人懷中，畫麵感特彆的香豔不可說。
周敬生喉嚨一陣啞然。
握筆的手指僵持住，他冷冷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蔣阮冇想到的事情太多了。
她以為鄒俏隻是嚇唬嚇唬江寧，不會真的把整個事情暴露出去。
此時，她也怕了。
周敬生目光往上抬起，慢悠悠的看住她的臉：“你冇去辦我交代的事？”
“周總我……” “彆說了，手機留下，你出去。”
蔣阮冇動。
周敬生明顯是怒了，聲音都變了：“冇聽到我說的話嗎？
出去。”
蔣阮眼底紅開，霧氣在眼眶裡打轉，她沉沉壓著臉，把頭低得特彆深，輕輕的說：“對不起。”
門拉開，再關合上。
關上的一瞬間，周敬生伸手捏住手機，他手指顫抖著翻到江寧的號碼，撥過去，可回覆他的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