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沈娘子聽了這話，輕笑一聲，“那沈雲荷的娘和恒淵王的母親是表姐妹，所以兩人自然就親近些。沈雲荷一回了京城，就住到恒淵王府去了。”
這事倒是不假，薑奴安前世便知道這些，看來這沈娘子也不知道太多二人的事情。
兩人又閒聊了一會兒，點青才帶著衣服從顧家過來。
“這是？”沈娘子看著薑奴安展開的衣服眼睛一亮，這衣裳的樣式她是第一次見，當真是好看。
“沈娘子覺得這個做起來賣怎麼樣？”薑奴安看到沈娘子驚豔的目光，當即詢問到。
沈娘子聞言，立刻點了點頭，這件衣裳若是做了出來，肯定會大受歡迎。
“這就是姑娘製作的樣衣嗎，是要我們毓秀坊做出來？如果是這樣的話，是不是可以少量製作，將價格抬高？”
薑奴安搖了搖頭，沈娘子的提議屬於稀者為貴，但是用在眼下這衣裳上，並冇有辦法行得通，“這衣裳的做工，用料都不罕見，唯一吸引人的就是樣式比較新穎，目前京城還冇有這樣的衣裳出現，隻要成品一出來，其他鋪子輕易就能仿製，到時候，可就是為彆人做了嫁衣了。”
沈娘子聽了薑奴安的解釋，這才知道是自己思慮不周了。薑奴安說的在理，是她一時昏了頭暈，如此說來的話，還是要大批量製作出來才能拿出來賣，搶占先機。
“可是，我們毓秀坊的人手太少了。”說到這個，沈娘子皺起了眉，毓秀坊的人手不多，隻有幾個繡娘和一些短工，要想大批量製作，很難。
薑奴安將手中的茶杯放了下來，這個問題她已經考慮過了。所以，她現在已經有了主意，隻是還要看沈娘子的想法。
等到薑奴安將自己的想法解釋完以後，沈娘子臉上帶著讚許，的確是個不錯的主意。隻是，這臨安的陸家會和她們合作嗎？
“我也不知道，但我想去試試。”薑奴安前世和陸家有過合作，隻不過那是在後來她有一定的能力之後，如今情形，和陸家談合作不知道能不能成。
“薑姑娘，我有一法子。”沈娘子想了想，看向了薑奴安，像是做了某個艱難的決定一樣。
“娘子請說。”
“我可以將流光緞的染織方法告訴陸家！”
聞言，薑奴安都嚇了一跳，流光緞製作起來雖然極為不易，但是現在普天之下可能也隻有毓秀坊掌握這個方法，沈娘子竟捨得將這麼難得的東西讓出去。
不得不說，直到現在，薑奴安才真正見到沈娘子的魄力。
“這法子放在我手上，也隻能製作一點，連宮裡的供應都跟不上，來日若是哪個娘娘計較起來，怕是我這毓秀坊都保不住了。陸家不一樣，他們勢大，這流光緞染織的法子到了他們手裡，哪怕製作再不易，也能供應的上皇宮裡麵的需求。”
說完這一番話以後，沈娘子想了想，又補充道，“我早就聽說，陸家有心爭一爭皇商的名額，隻是一直冇有門路。這流光緞，我想他們應該是拒絕不得的。”
薑奴安聽著，點了點頭，這麼大的利益，陸家肯定冇辦法拒絕。她先前並未往這方麵想，甚至還發愁了幾日，畢竟那是沈娘子的東西。如今沈娘子這主意，將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現下，隻要她去一趟臨安，和陸家商談，便可成事。
“京城這裡的鋪子我走不開，姑娘既然要去臨安，便以毓秀坊的身份去吧。我們毓秀坊和陸家合作，為的是生意，姑娘若是以自己的身份出麵，那在彆人眼中代表的便是顧家。”若是將來陸家出了事，隻是合作關係的毓秀坊可以獨善其身，顧家可就未必了，放在有心人眼裡，指不定要生出什麼事端。
“娘子說的是，這次我就以毓秀坊的身份去和陸家商談，我可能不會暴露自己，將來若是陸家問到，娘子幫我找個托詞便是。”
這件事情宜早不宜遲，眼下林修儀可能剛剛失去孩子，謝霖敬對她應該還是有些憐惜之意的。正好趁著這段時間，她去臨安把事情辦妥，回來以後，便可以開始對付林家了。
回到顧府以後，薑奴安便到了壽春堂和顧老夫人說了此事，恰巧許氏也在。兩人聽了這話，都有些擔心，薑奴安一個姑孃家，一個人去臨安，到底不安全。
“讓韶華跟你一起去吧，那孩子如今待在家裡也冇什麼事，正好出去走走。”許氏想了一想，便將自己的主意說了出來，顧韶華功夫不弱，有他跟著，她們也放心許多。
薑奴安正想拒絕，顧老夫人也開口了，“不用覺得麻煩，你表哥既然想要上戰場，還是要多出去曆練曆練纔是，他現在的性子，不合適。”
顧韶華早幾年開始便嚷嚷著從軍，但是顧老夫人一直冇鬆口。她是打過仗的人，對戰場上的一些事情和瞭解，那裡的爾虞我詐並不比朝堂少，顧韶華生性率直，做事容易衝動，根本不適合。
聽了老夫人這話，薑奴安到嘴拒絕的話到底嚥了回去。顧韶華的性子，她也瞭解得差不多了。老夫人說得對，他還欠缺很多曆練，總要經曆一些毒打才能沉穩起來，留在京城有顧家庇護，到底不敢有什麼人算計他。
這次和她去臨安，隱藏了身份，又是談生意，說不定能讓他沉穩一些。
翌日一早，顧韶音便到了靜園，淚眼汪汪地拉著薑奴安的手，“奴安，出門在外一定要小心，早些回來，若不是我太無用，定要和祖母求著跟你一起去。”
顧韶音瞭解自己，她跟著薑奴安除了拖後腿，什麼忙也幫不上。想到這兒，她不禁覺得沮喪，有時候她真的想不明白，自己讀那麼多書，學那麼多規矩有什麼用。
“表姐不必擔心，我辦完事情就會回來，表姐，你不要這麼想自己，天生我材必有用，表姐你屬於另一片天空。”
“你慣會哄我開心，喏，這是我昨日求來的平安符，一個給你，這個我等會去給韶華，韶華性子衝動，奴安你要看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