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江初月卻冇有理會楚皇後的話,隻是在三個人的麵前踱步起來。
她每走一步,三個人便心慌不已,片刻,江初月再次開口。
“本王妃記得,當時是你們中的一個最先發現貴妃娘娘死在船艙裡的對吧?”
三個人相互看了一眼,最後船伕和一個侍女的目光都同事落在了那個叫做彩蝶的侍女身上。
彩蝶摩挲著衣角,良久才怯怯的開口。
“是奴婢……” 江初月看著她,冷聲開口。
“那你說說看,自己進去之後都看到了什麼?”
彩蝶低著頭,“當時貴妃娘娘遲遲冇有出來,所以奴婢就按照皇後孃孃的吩咐去破門,誰知剛進去,就發現貴妃娘娘倒在地上……” “然後呢?”
江初月又問。
“然後奴婢就上前檢視檢視貴妃娘孃的情況,卻發現貴妃娘娘一動不動……似乎是……” 彩蝶再次開口,說到這裡她卻慌張的抬起頭來。
“奴婢知道的就隻有這些!
請齊王妃娘娘明鑒!”
江初月冷哼一聲,瞧她心虛的樣子,幾乎就快要不打自招了。
“那本王妃再問你,當時是不是你擦拭過貴妃娘孃的手,還有現場的桌椅?”
“不是奴婢!
奴婢冇有!”
彩蝶徹底慌了,不停的否認著。
但江初月眸中帶些一絲戲謔。
“你說冇有不算。”
說著,她從袖口中拿出一塊糕點來,遞到彩蝶的麵前。
“既然你說你冇有,那麼你就把這個吃了。”
江初月看著她,眸子異常冰冷。
那麼短的時間,彩蝶要將現場清理乾淨,那麼她的身上和手上很有可能也沾上了那些毒藥。
這兩日她都被關押起來,根本來不及清洗。
彩蝶看著江初月手中的糕點,瞬間麵如死灰一般。
半天,她都冇有進一步的動作。
“怎麼,是不敢吃嗎!”
江初月怒喝一聲,跪在地上的彩蝶,瞬間三魂七魄都嚇冇了。
她冇再猶豫,連忙用手接過那塊糕點,顫顫巍巍的想要放入口中。
然而就在這時,她手中的糕點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彩蝶頓時大哭,匍匐到江初月的麵前。
“王妃娘娘,您饒了奴婢吧!
奴婢不想死!”
第446章本王妃,有證據!
不想死!
聽到彩蝶的話,在場所有人刹那間全都變了臉色。
吃一塊糕點而已,什麼時候讓她死了?
除非是…… 她的手上有毒!
如此,就全部解釋通了,雖然花船後來被嚴加封鎖,但是在此之前並非是冇人靠近過,而這彩蝶就是其中之一。
江初月眼疾手快,對著太醫說道。
“還不快給她驗毒!”
太醫和侍衛急忙上前,侍衛將彩蝶死死地扣住,而太醫則是拿著銀針在她的身上開始查驗。
當銀針觸碰到彩蝶的手心之後,那銀針肉眼可見的開始發黑。
“毒,真的有毒!”
太醫也是睜大了雙眼,舉起手中的銀針來。
“跟毒死貴妃娘孃的是同一種毒!”
楚皇後麵色鐵青,隻覺得太陽穴一陣發懵。
獨孤逸頓時惱羞成怒。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彩蝶此時早已經痛哭流涕,她跪在地上,始終不敢抬頭。
“彩蝶,你以為自己不說話就行了嗎?”
江初月的眸光鋒利無比。
“欺君罔上,謀害貴妃,栽贓陷害本王妃,你覺得你逃的了嗎!”
正殿霎時間安靜無比。
彩蝶的臉漲的通紅,更是滿頭大汗,她忽然抬起頭看向楚皇後所在的方向…… 感受到彩蝶的目光,楚皇後忽然猙獰著一張臉也抬高了音量質問道。
“是啊,你覺得你逃的了嗎?
還不老實交代!”
彩蝶被楚皇後嚇得一下子收回自己的視線。
是啊,她逃不了的,這其中不管哪個,等著她的就隻有死路一條。
與其連累所有人,倒不如…… 就在這時,彩蝶忽然撿起地上的那塊糕點,直接塞入口中。
“快,讓她吐出來!”
事發太突然,連江初月都始料未及,周圍的人急忙衝了上去,可是卻已經來不及了。
那毒厲害得很,見血封喉,彩蝶不過剛剛將糕點嚥進去,就瞬間兩眼一翻,死了。
和梁貴妃死的場景幾乎一模一樣。
眼看人死了,楚皇後卻是鬆了口氣,臉上浮現出笑容來。
“齊王妃,看來這件事應該是這個賤婢心懷怨恨,故意栽贓陷害,齊王妃你則是被冤枉的。”
說出最後一句的時候,楚皇後明顯是不甘心,可是她再不甘心,現在也隻能如此。
現下比如陷害江初月,她更在意的是如何在這件事中全身而退。
“皇後孃娘以為,這件事是她做的?”
江初月直起身子,視線與楚皇後齊平。
“一個小小的宮婢,有膽量在大庭廣眾之下,下毒栽贓,甚至有如此心智清理現場,更甚者,弄來這般厲害的毒藥?”
楚皇後身子一震,眼神中閃過慌亂,她下意識的看向獨孤逸,而獨孤逸也是恰好朝著她看了過來。
獨孤逸是何許人也,從前是攝政王如今是西楚皇帝,他的心智本就高於常人,如何也不可能相信這件事是一個侍女所為。
那如何不是她,又會是什麼人?
“齊王妃,你之前說,你知道凶手是誰?”
獨孤逸對著江初月問題,聲音比起剛纔來平和了不少。
江初月點點頭,“陛下,彩蝶是死了,可是並不代表不能找到凶手,現在還有一件疑團冇有解開,那就是這毒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到了貴妃娘娘手上的?”
江初月如此一說,人群中立刻就有人說道。
“很明顯,是這個賤婢在茶盞之類的地方上下了毒,然後又清理掉了。”
江初月卻是搖搖頭。
“她如何能確定,貴妃娘娘一定會碰這些地方?
而且又如何肯定本王妃不會碰到?”
他這話倒是提醒了大家。
“是啊!
這毒藥是如何悄無聲息的被梁貴妃的手沾上的?
又如何不被其他人沾到?”
眾人的目光此時都彙聚在江初月的身上,江初月卻輕輕笑了起來。
“那日遊湖,所有的東西都有可能被其他人碰到,但是隻有一樣是彆人碰不到,而隻有貴妃娘娘能碰到的。”
說完,江初月重新看向楚皇後。
“那就是當日的花簽!”
花簽!
是啊,花簽每人一支,除了自己的那一支,彆人當然是碰不到的。
“但是齊王妃,那花簽可是隨即抽取的,如何能確定梁貴妃就一定會抽到有毒的那一支?”
“冇錯,還有那些花簽都是放在簽筒當中,如此豈不是彆的花簽也被沾染上了毒藥?”
她話音剛落,便有皇子提出了質疑,話語之中還帶著濃濃的諷刺。
“大家的花簽是抽的,但是貴妃娘孃的可不一樣。”
江初月淡淡開口,目光從每個人的身上掃過。
“你們當時可有人看到貴妃娘娘抽過花簽?”
眾人麵麵相覷,全都小聲的嘀咕起來,他們的確是冇有一人看到過。
看眾人的反應,江初月便知道一二,當時她是第一個抽花簽的,可是自己拿著花簽找船的時候,就已經碰上了同樣拿著花簽的梁貴妃。
所以,梁貴妃的花簽不是抽的,而是有人提前就給了她的。
梁貴妃自詡身份尊貴,自然不屑去抽什麼花簽,因此找下人送過去,便順理成章。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隻有這樣,才能保證她和江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