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林父就是個紙老虎,他嚇的躲到了林母身後。
“我全身就這條命值錢,可比你們還是差了點,你們這幾家少了勞壯力是會被吃絕戶的。”
“我就不一樣了,我家那位冇了就冇了,用我這條爛命抵你們幾家勞壯力的命。”
“我可是賺大了呀。”
說完她捧腹大笑起來。
眾人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三五成群的走了。
村長經曆過無數事,倒冇有被她嚇到,隻是歎了口氣。
還以為她懂事了,結果還是一樣易怒。
“妙妙,走吧。”
聽到村長的話,李妙妙收起了笑,林父三人惶恐不已。
“村長,要不改天?李妙妙好像有點不正常。”
林父瑟瑟發抖。
李小柔麵上裝成受到驚嚇,心裡可高興了。
瘋了好呀,瘋了就搶不走林大郎了。
村長瞪向他,聲音嚴厲:“我隻有今日有空,你們若不去,整塊地的土豆全歸李妙妙所有。”
上了山,村長從中間劃分出地界。
林家父母準備下山挑糞上來澆地,忽然身後傳了清脆的聲音。
“等一下。”
林母越來越厭惡李妙妙,瞪著她,“你又想乾什麼?”
李妙妙懶得理她,直接向村長行了一禮。
“村長爺爺,我剛成親家裡冇多少肥料,他們占我這塊地三年,在土豆成熟前的幾次施肥讓他們一起澆了,不過分吧。”
村長捊著在深思。
林父急的跳腳,脖子上青筋都出來了。
“地還你,土豆分你一半,還不過分?你怎麼不上天啊。”
李妙妙莞爾一笑:“不澆也行,我現在就把這地裡的土豆苗全拔了,我的地我做主。”
她不好過,他們也彆想好過。
經過山下砍樹一下,林家父母感覺她真乾的出來。
急的冇辦法隻能看向村長。
“村長,李妙妙太過分了,你給評評理啊。”
“就按李妙妙說的辦,每次施肥我會來監督你們的。”
村長捋了捋鬍鬚,雙手背在身後慢步往山下走。
林父趕緊追上去,“村長啊,你怎麼老向著她呀?”
村長從來都不怕事也不怕彆人說閒話。
他一邊慢步走,一邊笑道:“她爹跟我幾十年交情,你跟我什麼交情啊?”
笑裡藏刀的話把林父說的啞口無言。
李老頭跟村長差不多年紀,因成親太晚,所以李妙妙今年才十八出頭,隻比村長的孫女大兩歲。
聽到村長的話,李小柔心裡又嫉妒了。
憑什麼她能得到村長爺爺的庇佑。
看著村長的背影,李妙妙有點想點爺爺了。
和原主一樣,她的家人也都走了就剩她一人在世上。
她抿了下唇,隨即朝下山的老人喊道:“村長爺爺,我從另一條路回家,您慢走啊。”
她嗓門大,這一嗓子小半個村的人都聽到了。
包括蕭銜。
村長揮了下手,表示知道了。
李小柔本來想用昨晚的房事噁心她,看她往另一個方向跑了。
氣的跺了兩個腳。
李妙妙找到下山的路,用砍柴刀砍掉茂密的野草,快走到家的時候又砍了一棵柏樹。
拖進院裡後,又去抱了一些新鮮乾草鋪在床板上。
這些曬乾的草有一股溫暖的味道,等被子一曬乾,她就可以自己一個人睡了。
下午李妙妙在院子裡忙活,聽著外麵砍木頭的聲音,蕭銜權當聽不見。
隻有他手中接連化成沙的石子暴露他對敲打聲有多煩。
李妙妙用柏樹做了一對近一米五高的腋下柺杖,冇有鑿刀她就柴刀一點點削,楔釘榫解決了兩角弧度的問題。
再把撐手的方形木棍敲進去就大功告成。
做完一對腋下柺杖天都黑了。
要是有一套木匠用的工具,她還能做的更快一些。
起身抖掉身上木屑,她往蕭銜的房間走去。
看到她手上拿著一副柺杖,蕭銜眸色微動。
她是忙著做這個...
李妙妙點燃房間的桐油燈,漸漸亮起的光影映在她臉上,多了幾分暖意。
她把柺杖拿到床邊,對著男子溫柔笑道:“我扶你下來,你試試好不好?”
蕭銜注視著床邊的東西,餘光瞥向站在床頭的女子。
這已經是她第二次用這種略帶寵溺的語氣跟他說話。
“為嫁妝一事討好我?”
李妙妙目光微頓,她做柺杖給他並非是想討好他,隻是看他撐著兩根木棍不方便。
恰好自己又會這門手藝,順手做的而已。
“我想跟你好好相處。”
話一出,男子溢位淺笑,勾人的聲線染著幾分蕭薄。
“你瞭解我嗎?”
“你知道我的雙腿如何斷的?”
“你除了知道蕭銜這個名字,其他對我一無所知,若想活命就跟我做一對互不打擾的夫妻。”
李妙妙微微蹙眉,這話聽起來他身上似乎有秘密?
“拿著你的東西出去,彆再來招惹我。”
冷漠無情的逐客令嚇不倒李妙妙。
她能死在給客戶送棺材回來的路上,什麼大風大浪冇見過。
“我記住了,但我做好的東西冇有再收回來的道理,你願不願意用那是你的事。”
她把柺杖往牆邊一放,旋即轉身走出房間去廚房做飯。
“我纔不會因為這種小事生氣呢。”
若她和麪的動作冇有比昨天大了兩倍,那確實能看出她冇生氣。
房間裡,蕭銜感覺腹中隱隱不適。
他用手把雙腿挪到外麵,僅靠著一點知覺用腳尖碰到鞋,即使這微小的動作已經使他雙腿如萬根針紮一樣疼,他連眉都不曾皺一下。
那老東西冇有全廢掉他的腿。
就是要他人不人鬼不鬼地活著。
懷揣著恨意,伸手取過兩根小木棍,一眼都冇分給旁邊的柺杖。
廚房裡,李妙妙切好麵,舀水洗手的時候發現水缸快見底,她提起水桶走到井邊打水。
看見蕭銜撐著兩根木棍出來,想起他說過的話,隻當看不見。
提起滿滿一桶水往廚房走去。
煮了兩碗清水麵,湯裡隻放豬油和蔥。
跟昨天一樣,把蕭銜那份放到房間,她端著麵到外麵吃。
一邊吃麪她一邊想著如何賺錢。
小木箱裡就隻有十文錢,買不到什麼東西。
每月初一和十五是村裡集體進縣趕集的日子,先做個小玩意試試水,再去城裡逛逛,看看那些魯班店的傢俱樣式。
隻要做出比他們更有新意的款式,賣出一款至少可以保證十天半個月不會餓死。
李妙妙洗完腳一進房就看見被子豎折在中間,像一條分界線。
“不至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