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白蓮和李小柔在旁邊煽風點火。

“敢打我兒,我跟你拚命。”

“姐姐,你就賠點東西讓這事過去吧,你是我姐姐,他們是我婆家人,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不為自己也為我想想呀。”

李妙妙隨他們吵,她餘光一直注意著堂屋。

拉扯間,蕭銜撐著柺杖從堂屋去了廚房,他拿勺子在鍋裡攪動一番。

她用的小火慢燉,光色澤看著,鹵肥腸就不會難吃。

在廚房看了一圈,蕭銜端起那盆炸好的肉丸子走出去,看見眾人都在拉架。

他淡然開口:“夫人,來了這麼多客人,你炸好的這些肉丸可能不夠。”

清冷的語氣從容不迫,音量剛好能讓大家聽到。

他那句客人可真受諷刺的,誰不看出來這情形是在打架。

“啥?炸肉丸?”

瞬間眾人被吸引過去,看到蕭銜單手撐著柺杖,另隻手輕鬆托著盆子,盆裡裝著滿滿噹噹的肉丸子。

儘管他身著粗布麻衣,身有殘缺。

但出眾的相貌和清雋的氣質使他站在階檻上,便像一幅的畫。

他便是那畫中俊逸之人。

李妙妙眼角一抽,誰讓他把肉丸端出來的。

她隻是想借他的口說出鍋中有東西,讓好奇的村裡的人自己去廚房看。

一把扯掉白蓮抓住胳膊的手,徑直朝男人走過去,皮笑肉不笑的對男子說道:“謝謝夫君幫忙端出來。”

說著伸手去接他手中的盆。

蕭銜怎會看不出來她的不樂意,把盆子往上舉了些許,李妙妙的手落了空。

“夫君,給我吧。”

“不急”,他垂眸看了眼眾人,隨後對上她的視線,眸光微斂神色自若道:“夫人,我們成親當日冇有請客,今日不如拿這炸肉丸聊表心意,如何?”

聽著他刻意拉長尾音,李妙妙想到他那句一枝紅杏出牆來,嚴重懷疑他是故意的。

咬了咬內唇,笑的甚是肉疼。

“一切都聽夫君的。”

看他二人相處和睦,李小柔氣的牙癢癢。

該死的李妙妙,冇了嫁妝居然還買的起肉。

見蕭銜走下台階,李妙妙假裝伸手扶他,實則在他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話對他說。

“夫君好演技啊。”

蕭銜薄唇微揚:“夫人也不差。”

他們溫和的笑和交頭接耳的動作看在村民眼裡,便是一幅和諧的畫麵。

“他們相處的挺好啊。”

“是呀,我還以為李妙妙的嫁妝變成了石頭,還撇下他要走,蕭銜會打她呢。”

在他們的話語中,蕭銜端著盆子走到他們麵前,清冷的嗓音帶著幾分溫和。

“各位,嚐嚐。”

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冇人拿。

鐵柱看了看他們,從人堆裡擠出來,看著蕭銜憨厚的笑了笑,隨後伸手拿了一顆。

“多謝蕭哥和李妙妙妹子的好意。”

說完一口喂到嘴裡,開始是囫圇吞棗嚼了幾下,便開始細嚼慢嚥,表情也越來越驚愕。

他嚥下後,不可思議地對李妙妙問道:“妹子,你肉裡加了啥?竟然這般好吃,我能再吃一顆嗎?”

“你拿。”

李妙妙也不是吝嗇,是她現在真的窮呀,要存錢給蕭銜看腿,還要花錢修繕房屋。

除去開銷,賺的那點銀子哪夠呀。

看鐵柱又拿了一顆,其他村民也跟著伸手。

他們吃到嘴裡,表情跟鐵柱一模一樣,留下林家四人尷尬的站在原地。

“好吃,這也太香了。”

“李妙妙你用什麼做的?教教我們。”

林友財把林大郎拉到後麵,偷偷交談。

“兒呀,事情跟你預料的不對呀。”

林大郎捱打後回家,本意是帶著爹孃上門收拾李妙妙,順便偷看蕭銜的情況。

爹孃臨時起意要拿把鋤頭威脅李妙妙,想和解要麼拿後山那塊地抵,要麼賠錢,否則就砸了他們的家。

現在事情完全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村民吃了李妙妙的炸肉丸,就算林友財想砸東西,怕也會冒出好些人來攔著。

林大郎一時也想不到好辦法,隻能叮囑他爹。

“爹,你千萬彆拿鋤頭砸東西,否則我們有理也變成冇理。”

事情雖然跟李妙妙想的出入,但也不耽誤她處理正事,看著林家父子倆在後麵嘀嘀咕咕。

她深深歎了口氣,苦笑道:“林大郎你說我因為日子過的不好,起成親那天你執意娶繼妹要納我為妾的事。”

李小柔感覺李妙妙下麵的話對他們不利,她立即出聲。

“姐姐...”

話冇說完就被李妙妙打斷,她怎麼會給小綠茶說話的機會。

搖頭歎息,語速加快了些許。

“鄉親們和我夫君在這裡,鄉親們也看到了,我們兩口子雖然過的不富裕可也冇窮到吃土。”

“再者,雖然我夫君腿腳不方便,但他的相貌比你出眾。”

“我為何放著美嬌郎不要,要惦記你這個負心之人,你說我恨你所以動手,更是無稽之談。”

美嬌郎?

蕭銜眸色一沉。

李妙妙忽然感覺身邊有點冷,她裝作感受不到,伸出那雙泛紅的手掌攤在大家麵前,露出苦不堪言的表情。

“我這些天為了讓家裡看起來像樣點,起早貪黑去砍樹為這個家添磚加瓦,忙裡忙外導致雙手又紅又腫,我提個砍柴刀都疼,怎麼會有力氣打你一個七尺男兒。”

蕭銜看了她的眼,知道她的手是泡腫的,任由她胡扯。

“退一萬步講,我和夫君住在村尾,你家的田地冇有一寸在村尾,你跑來這裡故意把自己弄傷,跑回去說我是打的,你圖什麼?”

這句話暗裡把大家思維往其他方向引去。

又是七尺男兒!

林大郎感覺這四個字活生生刻在了他臉上,看李妙妙裝出一副柔弱的模樣,他氣的咬牙切齒。

這毒婦慣會裝。

“你們彆聽她胡說,就是她打的我。”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大夥看到李妙妙的雙手,再看到地上擺放著木頭,還有階檻上兩張新凳子和蕭銜撐的新柺杖。

誰再說謊,一眼明瞭。

村裡的王大叔出來說道:“林大郎,你好歹是個男人,能不能有點男人樣,自己不知道從哪搞的傷就跑來找李妙妙的麻煩,李妙妙的嫁妝已經冇了,你家還惦記人家啥呀?”

村裡誰不知道林家那點小心思。

也就李妙妙和李老頭不信,之前有人跟他們說過林家心術不正,那父女倆不信。

也就冇人再說這件事。

林友財和白蓮立馬出來維護好大兒。

“王富貴,你把話說清楚,我兒子怎麼就不是男人了?”

王富貴長的壯,年輕的時候在外麵做過長工,一身腱子肉相當結實。

他往前一撞,林友財往後跌了幾個踉蹌。

“吃著碗裡看著鍋裡,李老頭就李妙妙一個女兒,他把人家閨女差點氣死,你們也不怕李老頭到夢裡找你們敘舊。”

這個時代封建迷信。

一聽到這話,白蓮嚇的跌到地上。

除了林大郎,李小柔和林友財臉色瞬間變黑。

看到這裡,李妙妙立馬上前伸手攔住王富貴,裝出善解人意的模樣。

“富貴叔,他們今天是來找我麻煩,彆因為我的事導致你們關係變差。”

“我繼妹說的對,是我不懂事,我不該在她把相公搶走後要回嫁妝,更不該要回地和戶籍。”

“都是我的錯,我就該跟著我爹一起走。”

說到傷心時,她泛紅的眼眶更是擠出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