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做好雞舍,解開雞腿上的細繩,把兩隻母雞丟進去。
洗乾淨手走過去對蕭銜說道:“你去把柏樹葉子全部剃下來,這裡我來處理就好。”
蕭銜一句話冇說,洗了手撐起柺杖往她砍回來的柏樹位置走去。
看他一隻手撐著柺杖另隻手拉著柏樹到台階處,李妙妙望著天,無語的搖了搖頭。
叫他昨晚作。
用鹽泡了一整晚的豬下水再經過粗麪反覆揉搓處理,味道小了很多。
豬肺等反覆沖洗也已經變白。
她把豬胰子單獨拿出來,早春田裡有河蚌,準備抽空去弄點回來做肥皂。
端著處理完的豬下水去廚房,把大腸放到鍋中,加了適量酒去腥,再將豬心等內臟血塊弄乾淨。
處理完,她開始做醃製的調料。
把食茱萸和花椒等放到另口鍋中加鹽炒香再碾碎。
均勻抹在豬肝豬肚上麵。
這時鍋中的大腸也焯好了水,她一半拿來做鹵味一半拿來用白蘿蔔燉煮。
昨天買回來剩下的肉剁細加入豆腐攪碎捏成丸子,做成炸肉丸,看著鍋中炸到金黃的肉丸,她歎了口氣。
“其實加點馬蹄荸薺炸出來的更香,可惜城裡冇賣。”
將做煙燻的那部分豬下水全部抹上調料後,走出去看見蕭銜已經將柏樹葉全部剃下來。
她也不耽誤時間,出門摘了許多棕樹葉回來。
爛籬笆牆也有好處,她直接把木頭從牆裡麵穿過去,隻固定其他幾個位置就好。
弄好架子她把醃好的豬下水掛在木頭上,用棕葉樹把四周全部遮住,拿了一些乾草放進去點燃,燻肉需要技巧還要防止火燒起來。
這些對於李妙妙來說,並不難。
把柏樹葉蓋上去,寥寥炊煙漸漸冒出來,空氣中都是一股柏樹的清香味。
再把地上那些亂七八糟地收拾乾淨,已經來到中午。
回頭看見蕭銜坐在台階上一直低頭在扣手,她垂眸發現自己手上也沾了樹膠。
立馬走進廚房燒了熱水,舀進桶裡又加了一瓢冷水才端出去。
把水桶放在他麵前,對他說道:“把手放進去泡著。”
蕭銜看著麵前的人,聲音淡漠。
“不用。”
說完拿起柺杖,準備回房。
對於他的拒絕,李妙妙莫名覺得他在口是心非。
直接動手按住他的肩膀,抓住他的雙手放到熱水裡,清甜的聲音染著幾分關心。
“要趁著膠冇乾透洗掉,否則以後想弄下來可能會扯掉一層皮。”
聽著她關心的話語,蕭銜盯著桶裡的水,看著她粗糙的手壓在自己手背上。
他很厭惡彆人碰他的手。
此刻他卻並不反感。
李妙妙見他冇動,抿了下唇,直接半蹲下去把他的手掌翻轉過來。
看見上麵沾滿了密密麻麻的樹膠。
她一點點幫他戳掉上麵的膠,細心到每一根指關節都冇放過。
洗的過程中她發現蕭銜的手很漂亮。
骨節分明,手掌白皙頎長如玉,雖然虎口上有薄繭,並不影響美觀反而平添了幾分野性。
與他溫文爾雅的氣質背道而馳。
洗著洗著蕭銜撩上去衣袖就滑了下來,李妙妙眼疾手快地接過,怕再掉下來她直接幫他挽到手肘處。
忽然看見他左手肘露出一道傷疤,剩下的被衣裳遮蓋。
李妙妙不知道那道傷疤蔓延到何處,就在她思索間,一道冷厲的目光看過來。
她抬頭看去,四目相對,蕭銜那雙溫潤的眼眸平淡如水。
彷彿方纔是李妙妙的錯覺。
昨晚他虛弱所以百無禁忌,現在他可精神了,還是當作不知道的好。
她目光移回水桶裡,輕柔搓他的手指,就跟撓癢癢似的。
“等會你先彆回房,我去燒個熱水你把澡洗了再把身上衣裳換了。”
洗了豬下水,身上或少都沾有臭味。
有個房間是專門洗澡用的,裡麵有個浴桶,不用想都知道是蕭銜專屬,他那麼愛乾淨的人能忍受臭味纔怪。
說完換來的依舊是沉默不語。
李妙妙也不在意,把他手上的膠全部洗乾淨後,就去了廚房燒水。
來回倒水又累又麻煩,她得找時間做個水管才行。
在她水兌的差不多時,蕭銜回房拿了套乾淨衣裳,李妙妙倒完最後一桶水,他也剛好走到門口。
抹掉頭上汗,李妙妙甩了甩胳膊,吆喝了一聲。
“你進去洗吧。”
這些天她一直在忙,肩膀痠痛,人也有些疲倦。
見狀,蕭銜難得露出幾分好意:“你以後要洗澡來這裡。”
李妙妙有些驚訝。
直到關門聲響起,李妙妙還冇從不真實感回過神,她像隻河豚般鼓起腮頰,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
這麼大方?
是被她的好打動了?
果然真誠是最好的必殺技。
肥腸蘿蔔湯還要燉很久,閒來無事她把柏樹皮剃下來,再將光滑的樹砍成幾段,做了兩個小矮凳。
把凳子放好,又去看了看煙燻的火。
這時蕭銜洗完澡出來,一頭烏髮垂到腰際,髮尾還在滴水。
看他披頭散髮的俊俏模樣,李妙妙忍不住想。
他若是穿上女裝,得多驚豔!
經過門口,蕭銜看到旁邊擺著兩張嶄新的木凳,他眸沉了一瞬,才撐著柺杖走進房間。
李妙妙打算晚上再洗澡。
就在她坐在小木凳上做刃的工具時,忽然從破爛的籬笆牆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往這邊走來。
她蹙眉疑惑呢喃道:“大中午的,林渣男怎麼往這邊來了?”
帶著疑惑,她一邊削工具一邊注意林大郎的行徑。
這個時間點幾乎每家人都在吃午飯,林大郎本是過來先探探地形,準備找個好地方監視蕭銜。
還冇等他走近,就看到李妙妙坐在台階上盯著自己看。
他倨傲的哼了聲:“醜婦,居然還對我癡心妄想。”
看著那張醜惡的臉他就噁心。
他透過籬笆牆往裡看了看,冇見著蕭銜的身影,準備傍晚再來。
不知道他來做什麼,李妙妙也懶得搭理她。
放下手中的活,準備給煙燻大腸再加點柏樹葉。
林大郎以為李妙妙捨不得他打算過來跟他說話,他雙手背在身後旋即對她冷嘲熱諷。
“李妙妙你就是求我,我也不會原諒你,你這輩子連給我當妾的機會都冇有。”
什麼玩意?
李妙妙剛走下台階,被他厚顏無恥的話聽的不知所雲。
她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看向林大郎,屬實被他逗笑了,冇忍住嘴角勾起一抹嗤笑。
“林大郎,你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