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楚雲溫和一笑,“多謝父皇關心,我感覺自己現在應該痊癒了。”
楚皇依舊有些擔心,“你落下懸崖,若是不好好檢查,要是落下病根可不是一個好事。”
“你聽朕的,待會兒朕就讓太醫去你東宮,再給你好好看一看。”
楚雲當即領恩,“兒臣多謝父皇!”
看著楚雲現在這般模樣,楚皇內心欣慰不少。
過去的楚雲在外紈絝,放蕩不羈,在他的麵前,彆說不卑不亢了,連他的眼神都不敢對視。
看到他的時候,就彷彿是老鼠見了貓。
對於這件事,楚皇不止一次教育過楚雲。
每教育一次,楚雲每次再來見禮,就更加惶恐。
楚皇心中的不滿日積月累沉澱,楚雲這般模樣,哪裡和他年輕時一樣。
他年輕的時候,意氣風發,搭重弓,射猛虎,能文能武。
過去誰人提及陳王,無不會為之稱道。
“雲兒,流民一事……”皇後本想提點楚雲兩句。
楚皇輕咳一聲,“皇後,兒子們自己之間的事情,咱們還是少摻和吧。”
皇後哪裡不明白楚皇隱含的意思,可她就隻有這麼一個寶貝兒子。
這一次好不容易死裡逃生,她心疼都來不及。
自己兒子需要幫助,她怎麼可能袖手旁觀。
“皇上倒是看得開,二皇子難道就真的會什麼力量都不依靠嗎?”皇後嘀咕道。
楚皇眉頭一跳,知道皇後這是又鬧彆扭了。
他當然很清楚,太子過去不學無術,導致很多能人全都聚集在二皇子那邊。
毫無疑問,此次治理流民,楚雲僅僅擁有一個太子的身份是遠遠不夠的。
因為楚雲幾乎無人可用,能人甚少。
這的確是一個問題,不過在楚皇看來,這同樣是對楚雲的一個考驗。
他希望能看見楚雲自己去將這一切重新建立起來。
現在楚雲的表現,讓他依稀看見了自己當年的身影。
尤其是掄才大典上那首詩,太對他的胃口了。
“行了,你先下去吧。”楚皇不再多言,擺手示意楚雲退下。
楚雲冇有猶豫,告辭退下。
走出太和宮,楚雲暗鬆了一口氣,看來情況比他預想的稍微要樂觀一些。
至少他可以從剛纔楚皇的表現中能看出,自己這個太子還冇有被放棄。
得虧自己是個皇儲,換作任何一個皇子,這般紈絝,命運註定就是封一方為王,再無進京的可能。
走出太和宮的楚雲腦袋飛速運轉。
自己這個二弟看來是對自己的太子之位覬覦的厲害。
往後必定會成為自己登上皇位一個重要的阻礙。
楚雲的臉上卻冇有太多擔憂,他擁有的東西可不少,腦海中那些寶貴的知識,將會成為他稱霸天下的有力武器。
楚雲回到東宮時,婢女小芸快步上前,“見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太醫已經過來了。”
楚雲瞥了一眼小芸,不得不說,小芸的姿色還是有那麼幾分的。
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含苞待放的嬌嫩花朵。
過去楚雲醉心於玩樂,膽子卻又特彆小。
對於楚皇嚴禁的事情,不敢越雷池半步。
比如楚皇嚴令,楚雲再冇有到合適年齡前,不得和任何女子發生關係。
更彆提是婢女了。
一般太子身邊的婢女怎麼可能如此貌美,為了讓太子心無雜念,通常都是要多醜有多醜。
要麼就是安排一個太監在其身邊。
小芸之所以被安排在他的身邊,倒也並非是楚皇授意。
而是二皇子的母親,梁貴妃。
皇貴妃作為楚皇的二老婆,在後宮之中權力也就僅次於皇後。
三言兩語,將楚皇哄得開心了,就讓小芸侍奉在楚雲身邊。
因此,楚雲很清楚,彆看小芸如此這般溫順,搞不好,就是梁貴妃身邊的眼線。
自己的一舉一動,極有可能都被小芸暗中彙報給梁貴妃。
楚皇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也就是說,小芸實際上是楚皇過去留給他的一個難題。
奈何楚雲前身真的不爭氣,看不出來這些,還甚至有點怨恨楚皇。
覺得楚皇這是故意在讓他犯錯,他對於小芸求而不得,每日心情煩悶就更會選擇其他玩樂去分散心情。
不過現在的楚雲已經不是過去的那個自己。
區區眼線,對於楚雲而言,這反倒是可以將計就計的機會。
進入正廳,太醫久候多時,“見過太子殿下!”
楚雲對眼前的太醫有點印象,楚雲前身摔下懸崖時,就是這名太醫進行醫治的。
太醫很巧合,也姓崔。
看得出來,這就是崔家的人,也就是皇後專用的太醫。
“有勞崔太醫了。”楚雲客氣道。
崔太醫惶恐不已,“太子千萬彆這麼說,為太子殿下看病,是老臣的福氣!”
崔太醫心中卻無比驚訝,因為他發現,太子似乎真的變得不一樣了。
難道說摔下懸崖,把太子給摔開竅了?
亦或者說,太子其實真正的麵目纔是這樣,隻是現在不打算再繼續遮掩。
崔太醫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楚雲的身體和脈搏,眼神訝異。
“太子殿下福運深厚,身體如今已經痊癒,太子殿下不必擔憂。”
楚雲心中大定,隻要身子不出毛病就好。
隔天便是挑選流民的時候。
當楚雲來到城外時,目光所及的流民大多老弱婦孺。
青壯年全都被二皇子楚衡無恥地提前挑走。
以至於楚雲現在需要管理的流民很多人基本冇有任何的勞作能力。
跟隨楚雲的官員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楚雲縱然在掄才大典上表現驚人,但更多的人都覺得這可能就是曇花一現。
眼下楚衡暗中挑走了流民中大部分的青壯年,留下這一堆老弱婦孺,死傷率必定會大大增加。
跟隨楚雲的官員暗暗替楚雲鳴不平,“太子殿下,要不還是將此事稟報陛下,這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楚雲看著城外臉色絕望的這些流民,神色並冇有太多波動。
“老弱婦孺又如何,隻要每個人都發揮自己的作用,都可以安定下來。”
楚衡那點拙劣的伎倆,於他而言,根本構不成任何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