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季臨坐在車上，閉目養神。
忽然，他想起了魏老師說的那個學生，魏老師說那個學生嫁給了她心目中的梁山伯。
季臨又想起桑凝，他與桑凝認識很早，桑凝跟他結婚時是不是也是那樣的心情？
嫁與良人，一生廝守。
季臨性子沉穩，但是最近在桑凝的事情上，卻略心浮氣躁。
他撥了電話給特助：“我讓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那邊的人很快就回覆：“陸總，已經跟孟律師聯絡上！再過12小時孟律師的航班將會在B市國際雙流機場降落，界時，他會聯合律師團第一時間跟進喬氏的案子。”
季臨淡聲問：“他有幾分把握？”
那邊沉默半晌，隨即說：“孟律師開出兩億的天價！他說，百分百的把握。”
季臨相信孟燕回的能力。
他掛上電話，本來要閉目養神的，中午還有個重要應酬。但是他卻打開了相冊，從裡頭翻出一張照片。
是桑凝的照片。
很久很久前，他在桑凝睡著時拍的，那時他們新婚不久，桑凝總被他按在床上弄哭，哭著哭著她就累得睡著了。
瓷白小臉，烏黑長髮。
貼在雪白枕上，有種純欲的美感……
那會兒季臨也不喜歡她，但卻鬼始神差地拍下這張照片，偶爾出差十天半月，他住在酒店臨睡前也會翻出來看看，記得有一次大概是太久冇做了，他忍不住看她照片自瀆……那種刺激，到現在他都還記得！
季臨給照片加了密。
退出去時，他心想，這大概就是男人的劣根性。
冇有男人不好色！
……
夜晚九點，桑凝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著新聞華人首席律師孟燕回結束公益之旅，重返律法界
電視畫麵裡，孟燕回陣仗很大，很高調。
那張英俊而嚴苛的俊臉，對著記者的麥說：“名利於我並不是最重要的，對於我來說，法律的公正纔是我一生追求的目標。”
桑凝聽得恍惚。
她明白，這是季臨想讓她看見的，他想讓她知道隻有他能讓孟燕回回國，隻有他能讓哥哥不用坐牢……當然，如果她不跟他回去，這一切將會被收回。
下次孟燕回出現在電視上，又是另一套說詞。
真理，永遠在他們的嘴上。
手機響了，是沈清打來的。
桑凝接起後沈清就止不住高興地說：“桑凝你看新聞了嗎？孟律師回國了！你哥哥的案子有希望了。”
她的聲音低了下來：“不管怎麼樣，我們要儘量爭取！小熏，我知道你很辛苦……我跟你爸爸可以過得清苦一些，等你爸爸的病好了我也能出去找份事情做貼補家裡，隻要你哥哥出來，一切都會好起來！”
沈清說著，忍不住哭出來。
她怎麼會一點也不心疼桑凝呢，那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
桑凝麵容淡淡的。
她冇跟沈清說出真相，她隻啞聲安慰沈清：“沈姨您放心，也叫爸爸放心，我一定會請到孟律師幫哥哥打官司的。”
沈清喜極而泣。
兩人又說了幾句，纔不舍地掛了電話。
掛上電話，桑凝蜷在沙發上，她輕輕地抱住自己彷彿這樣就能給自己多一些安全感一樣。
她回憶了很多。
她想起小時候跟哥哥在一起的美好時光，她想起媽媽去世後，她總是想媽媽……哥哥就每晚哄著她入睡，他給她讀童話故事，他給她唱兒歌。
他送她上學，司機把車停在校門口，
哥哥把她背進校園。
喬時宴，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
夜越發深沉。
桑凝在病房裡睡著了。
她的小臉擱在膝蓋上，清冷美麗。她脆弱得像是一樽漂亮的琉璃，隨時都會破碎掉……
病房外麵，季臨靜靜地站著。
他看了桑凝很久。
護士站在他身邊，將聲音壓得低低的：“晚上看過新聞就一直這樣了，陸先生，要不要進去叫醒陸太太，她這樣睡著可能不舒服。”
季臨目光晦暗難懂。
許久，他轉身離開，隻丟下一句：“彆說我來過！”
下樓，坐進黑色賓利，他心情很不好。
他抽出一根香菸點上，吸了一口卻更加心煩意亂，乾脆就熄掉了。
按熄香菸時，
他忍不住想，天底下女人那麼多，漂亮的女人也是一抓一大把，他實在冇有必要花大把精力金錢跟桑凝耗下去。
一個不情願的妻子，實在不值。
但他還是這樣做了。
應該是不甘心吧！
不甘心放走她，不甘心她投進其他男人的懷抱……畢竟睡過幾年的，多多少少還是不一樣的。
……
次日，季臨是下午來到醫院的。
他騎馬大腿韌帶拉傷，秦秘書陪著他到醫院來。他冇有去急診，而是安排醫生到桑凝的病房給他包紮。
季臨坐在沙發上，他睨一眼桑凝。
桑凝靠在床頭看書，似乎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但是他昨晚見過她脆弱模樣，知道她這是虛張聲勢。
季臨收回目光，對醫生說：“藥箱留下。”
他傷得不重，醫生也就同意了。
醫生離開，秦秘書自告奮勇：“陸總，我幫您包紮吧！”
季臨雙臂放在沙發上背上，語氣冷淡：“我是大腿拉傷！秦秘書，你是準備脫我褲子？”
秦秘書連聲道歉：“陸總，我冇有那個意思！”
季臨下巴輕抬：“還不出去？”
等秦秘書出去，門板合上，季臨看向了床上的人：“過來幫我包紮！”
他進來良久，這時桑凝才抬眼看他。
雖然受了傷，但是季臨仍是衣冠楚楚、風度翩翩的。
一套黑白經典西裝，被他穿得好看至極，隻是襯衣領口解開了兩顆釦子，那慫動的喉結更彰顯了男人的性感。
桑凝下床時，季臨脫了外套，輕輕抽出皮帶。
燈光明亮，
他在她麵前，絲毫不避忌地將長褲褪到了大腿彎處，露出一截性感的人魚線，筆直插|進黑色子彈頭內褲，那薄薄的黑色布料包裹著男人的東西……
季臨抬眼，撞見桑凝目光。
他的嗓音驀地沙啞：“看了三年，還冇有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