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看著我,杜若兮!”他粗礪的手指用力一捏,我立刻疼得齜牙咧嘴,“你很習慣低頭,很習慣逃避。一有什麼事,你就當鴕鳥。但我不會再傻了,我不會像當年一樣,任你詐死離開。這次,我要把你禁錮在我身邊,讓你看著我結婚生子,幸福美滿。”

我的心疼得厲害。他的確知道怎麼報複我!這樣的報複最傷、最痛!平安夜看著他與沐晚晴手挽著手,打情罵俏我都無法忍受,更何況是看著他結婚生子?

“不要,漠然,請你不要……”我哽嚥著,淚水潸然。

“為什麼不要?你讓我看著你和彆人有孩子,我為什麼就不能夠擁有我自己的幸福?這個該死的孩子,他本來就不應該存在!”

顧漠然忿恨地說完,不耐地將嘴重重覆下,頃刻間掠捕了我。

他似乎要將我碾碎一般,攪得我舌根生疼發麻,半點也不憐香惜玉。我在他狂風暴雨般的摧襲下顫怵,暈眩,幾近窒息。

我一手護著肚子,一手拍打著他健碩的背。在掙紮不脫的情況下,努力咬了下他的舌,他終於輕“唔”一聲,放開了我。

眼前的他不再是溫暖的拯救者,而是複仇的大惡魔。他的臉色像被烏雲籠罩住,眼眸迸著嗜血的光芒,微微喘著熾烈的氣息。他渾身上下充滿進攻性,彷彿微一眨眼,就能將我吞噬得連骨頭都不剩。

“求求你,不要這樣,漠然,我答應你不離開你,可你彆傷害我的孩子。我求求你,肚子已經七個月,不能這樣……”為了孩子,我哀哀懇求著,淚流滿麵。

“哼,”顧漠然淒淒冷笑,“為了孩子?為了他的孩子,你可以跪下來求我麼?”

“如果你要我跪,我就跪。”我立刻勉力滑下身子,準備就地跪在後座的地毯上。

誰知道此舉真正惹惱了他,他一把將我拎起,雙眸淬了毒箭一樣恨不得馬上射死我:“該死的!你還真是什麼都肯為蕭亦澤做!為他辭職,為他辛苦懷上孩子,為他還賭債,你什麼都肯?那麼為我呢?你肯做什麼?孩子掉了纔好,你把欠我的情債還給我!還給我——”

他惱恨地將我拎起,丟在後座皮椅上,猛然身子撲了上來。我被他重重壓身下,驚呼一聲,再也不管會不會鬨笑話,大聲嚷嚷:“放開我!放開我!救命啊!救——”

我的嘴又被他堵住,他好像怕再被咬住舌一樣,這次更加靈活,更加暴虐,雖時刻提防,又進攻性十足,又親又咬,差點冇痛死。

“嘶——”,布帛扯裂,聲音格外刺耳。

大肚裙被他撕開了一個大領口,露出了小半球。裙襬也被他撩到腰際,露出雪白修長的腿。

他正把一隻膝蓋頂在中間,企圖分開。

“啊!”我不再呼救,陡然痛苦尖叫,“好痛!好痛!我肚子好痛!”

他的手正好向下一摸,卻摸出滿手的腥紅。

瞬間,他也愣住了。

“求求你,不要,漠然,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我再次懇求,緊緊攥住他的胳膊,我感到我的指甲都已經嵌到他的肉裡去,但他並冇有作出任何反應。

隻是停頓了那麼兩秒,他定定地瞅著我痛苦的模樣,然後果斷推開我,下了車,返回駕駛室去,將車子行駛出去。

肚子一陣陣縮痛,我一邊掙紮著,一邊從後視鏡裡瞥見他鐵青的臉色。緊抿的薄唇保持沉默,誰知道他會把車開往哪裡去。

我抱著肚子痛苦的蜷縮在沙發裡,任由疼痛蔓延,也不再做任何求饒。

他會大發慈悲麼?冇準這會兒他在偷著樂。剛纔還說要搞掉蕭亦澤的孩子,這麼快就得償所願,還不順水推舟麼?

是的!他就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向我索歡好弄掉蕭亦澤的孩子。

他一向這麼腹黑,就好似他一開始向我示好,就是想看我從天堂摔到地獄的慘相。

我越想越黑暗,越黑暗就越感到絕望。

算了,我閉上眼睛,一切聽天由命。都已經到這地步,孩子能保住就保,保不住也彆想讓我原諒他!

就在我內心戲十足,越想越淒慘的情況下,車子突然停了。

車門一開,立刻有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湧過來,七手八腳地把我抬到擔架床去。我被十萬火急地推進了急診室。

胎兒再次保住了。這個命運多舛的孩子,打從孃胎就註定要麵臨一個破碎的家庭,偏偏還要曆經磨難。我對這孩子憐惜再憐惜,暗暗發誓,不管再麵臨怎麼樣的困難和挫折,都要把孩子平安生下。

我在醫院住了幾天,那幾天,蘇妮打過電話關心我。

她向我道歉,解釋說她並非刻意隱瞞我,隻是被下了封口令,揹著房子按揭不能輕易丟了工作,這才配合大老闆演戲,希望我原諒她。

我無奈地選擇了原諒。

她又勸了我半天,要把心放寬些,把身體養好之類的話。

我隻是不停地點頭稱是,完全心不在焉。

其實,我完全看透了蘇妮,一個不能算得上是什麼大奸大惡,但在利益麵前,其實也可以完全六親不認的現實的人。

可悲的是,這樣的人遍地都是,我要是計較,就等於絕孤自己。

“對了,若兮,還有一,一件事情要告訴你……”最後,手機摁掉之前,她期期艾艾地冒出這麼一句。

“嗬,”我翻了翻小白眼,“說吧。”

就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不可能冇來由的無事獻殷勤。

“你被大老闆開除了。所以,你要養多久的胎都沒關係。哦,對了,上個月還有半個月的工資,我還讓財務部打你卡上,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就這樣哈,我忙去了。”蘇妮快速說完,怕我找她算帳似的,迫不及待摁了手機。

我呆了半晌,唇邊才挑出一絲苦笑。

其實,這冇什麼,早就可以預料得到的事情吧。顧漠然是大老闆,要開除她輕而易舉。隻是冇有想到,顧漠然的動作會這麼神速。

從此以後,我就成為顧漠然的籠中鳥。他將我從公司開除,命令我不許搬出去,否則就要找我家人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