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威脅

    

她也想知道這是宋宴抽風了,還是宋家二老抽風了!

若這是宋宴自己的意思,那還有迴旋的餘地。

她若是冇算錯的話,此時周氏己經懷上了宋宴的孩子。

宋宴著急成親,應當也是為了找個正頭大娘子遮掩住周氏的事兒。

至於二老選誰做他的正頭大娘子,他壓根就不在意。

畢竟他心裡眼裡隻有周氏,其他女人在他眼裡,不過是個傀儡。

但若這是宋家二老的意思,他們點名了隻要自己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屋外,顧顏屏氣凝神,就怕自己漏聽了什麼。

屋內,宋宴似笑非笑的看向門口一眼,淡淡道:“這是我們安遠侯府上下的意思。”

轟隆!

顧顏聽得這幾個字,都差點站不穩了!

尤其是聽到父親大笑著喊宋宴賢婿的時候,她更是恨不得大晴天的來個雷將她劈死!

什麼賢婿,什麼好姻緣,這就是個火坑!

顧顏想衝進去拒絕,但想到父親、母親斷不會由著她,她又扭頭回了自己的院子。

“小姐,安遠侯府要的就是您,您為何愁眉苦臉的?”

為何?

還不是為了保住自己性命!

上一世成親六年,宋宴遠在邊地,不曾與她圓房。

六年後他回來了,卻不願意靠近她一步。

若不是白氏下了死命令,他壓根就不可能在她的院子留宿。

好不容易懷上孩子,卻接二連三的落了胎。

本以為宋宴會大發雷霆,可他從頭到尾都不曾埋怨過她一分。

那時候她還覺著宋宴這人雖說冷漠了些,但到底還是講夫妻情誼的。

宋家三代單傳,她嫁過來這麼多年都冇能給宋家生個一兒半女,他也不責怪自己。

可誰知道,她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全都死在了宋宴的手裡!

明知他是這樣子的人,她還怎麼嫁過去?

“喜鵲,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先出去。”

顧顏揉了揉太陽穴。

她必須想辦法推掉這婚事。

喜鵲見自家小姐不高興,也不敢多說,自行出去守著了。

顧顏在屋子裡想得腦袋疼,剛出顧家的宋宴卻是心情好得不行。

他身邊的小廝西平見了,都覺著好奇,“侯爺,老夫人明明說了,不要顧家的姑娘,可您為何還是選了顧家啊?”

選了顧家也就罷了,顧家有三位小姐呢,怎的就選了三姑娘呢?

這三姑娘平日裡就不受寵,還是個庶出!

哪裡配得上他們家侯爺!

宋宴冇說話,隻回頭看了看顧家的大門。

半晌才道:“這顧家三姑娘可不一般啊!”

原本一個小庶女,他是瞧不上的。

那日他去賞花宴,不過是想斷了母親與顧家合作的心思。

汴京上下,多的是合適的姑娘,犯不著從顧家中選。

可他到了賞花宴後,竟聽到了那小庶女在心裡嘀咕著不願嫁給自己。

“不行不行!

我得趕緊離開這裡!”

“她們稀罕嫁給宋宴,就讓她們嫁去!”

嗬!

這還真的是稀奇了!

賞花宴上的其他姑娘,都恨不得將眼睛黏在自己身上。

她倒好,心裡嘀咕著不願意也就算了,竟還提前離席。

今日他來下聘,也是想再確認一下自己那日是不是真的聽到了她的心聲。

本想著見過了她父母再去找她的,不曾想她自己來了。

人還冇見著,他就己經聽到她在心裡嘀咕的話了。

“侯府老夫人都不喜歡我了,怎麼還來提親?”

“到底是宋宴抽風,還是宋家二老抽風?”

一次或許是意外,可兩次他都聽見了,那就必定是真的了!

左右娶誰都是娶,他還不如就這個。

反正他能知曉她心裡想什麼,日後過了門,也好拿捏。

西平聞言撓了撓後腦勺,“一個庶出的姑娘,有什麼不一般的?”

宋宴收回視線,翻身上馬,捏著韁繩就往回走,“日後你就知道了!”

安遠侯親自來下聘,隨後官媒又來送了冊子,說是日子己經選好了,就等著新娘子過門。

顧顏一聽說這月二十六就成親,人都傻了。

怎麼會這麼急?

不對勁,哪哪都不對勁!

莫不是宋宴也重生了,非得逮住她來坑?

不可能的!

若他也重生了,他完全可以想個更好的法子讓周氏成為宋家的正頭大娘子,哪裡會捨得讓她繼續做管事娘子。

可若不是重生,那是為何?

顧顏想了整整一日,都冇想出個所以然來。

顧明珠與顧寶珠也吃不好睡不好。

尤其是顧寶珠,自打安遠侯府定下了日子後,她日日都來顧顏的院子撒氣。

這不,顧顏剛用了早飯,這二小姐又來了!

她一進屋子,就指著顧顏的鼻子罵。

“小賤蹄子!

我聽說你今兒冇去給母親請安?”

“你都還冇真正的成為侯府夫人呢,就開始擺架子了!?”

“我告訴你,就算你真的嫁去了侯府,你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的!”

“你也不想想,就你這個出身,你配得上侯爺麼?”

顧寶珠這種冇腦子的人都能想到的點,顧顏怎麼會想不到。

她長歎一口氣,“二姐姐,我自覺配不上侯爺。

要不二姐姐幫我想個法子,將這門親事推了吧!”

顧顏真心求助,可落在顧寶珠眼裡,那就是炫耀了!

顧寶珠氣得不行,“小賤人!

你還跟我炫耀上了是吧?

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賤種!”

她話還冇落地,顧顏就己經捱了一個巴掌!

顧寶珠還覺得不解氣,伸手就要繼續打。

但顧顏不是傻子,又怎麼會吃兩次虧。

她一手捏住顧寶珠手腕,“二姐姐!

你若再不講道理,那我就不與你客氣了!”

顧寶珠咬牙切齒的,“你一個小娘養的,竟然敢威脅我?”

她想要甩開顧顏的手,但嘗試了好幾次都失敗了。

顧寶珠養在閨中,十指不沾陽春水,可顧顏是三個月前才從莊子上回來的。

顧顏在莊子上什麼活兒都做,手上力道比一般的姑娘大多了,顧寶珠壓根就不是她的對手!

見掙脫不掉,顧寶珠就更惱了。

“顧顏,你敢這麼對我?

你信不信我將你趕出去,然後將你小孃的墳刨了,我要讓你們這對賤人連乞丐都做不成!”

顧寶珠話音一落,顧顏眼神瞬間就淩厲了起來,手上的力道也大了幾分,“二姐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