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她還在想著剛纔的卦象,賀永橋已經有些等不及了,匆匆問道:“薑丫頭,怎麼樣?”
回過神來,見他臉色發白,一副嚇得不輕的樣子,薑糖趕忙說道:“您彆擔心,天道尚生,死劫中也往往會留有一線生機,賀總的命數現在已經有了變化,具體的暫時說不好,您再給我一段時間,我聯絡一下我五師父,找他老人家過來看看。”
他們這一行雖然能窺探天機,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算的,比如,不能算自己,跟自己親近的人也不能算。
隻是她冇想到,賀總將來會和她有許多交集。
想著剛纔的卦象,她摸了摸下巴,難道是因為賀總是她的有緣人,所以她纔算不出來?
聽到她的話,賀永橋神色一怔,“變了?”
薑糖點頭,“雖然不能完全確定,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是往好的方向變的。”
聞言,賀永橋麵露喜色,他長舒了口氣,終於笑了起來,“那就好,那就好。”
不是一言說定的死局,隻要還有轉圜的餘地,就已經很好了。
“您不用擔心,賀總對我來說也很重要,我不會讓他有事的。”
薑糖寬慰道。
就是再難,她也得護住他,哪怕隻是為了她能暴富,更何況賀總人也很好,她願意幫他。
賀永橋看著她,忍不住笑了起來,眼裡滿是慈愛,“那就謝謝薑丫頭了。”
果然,薑丫頭也很在意阿忱的。
他是過來人,不會看錯的。
這兩個孩子,很配。
他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奇怪,薑糖眨了眨眼,有些茫然,看不太懂,索性也懶得追究,取出銀針來說:“剛纔雖然是個藉口,但您今天也確實是需要做鍼灸的。”
“好,辛苦薑丫頭了。”
賀永橋躺平,十分配合。
“您客氣。”
做完鍼灸後,賀永橋便睡著了,薑糖打開房門走了出去,結界也撤去。
果不其然,賀忱就站在門外不遠的位置。
看到她出來,他的目光看了過來,帶著些她看不懂的複雜神色,很快便恢複了原本的模樣,低聲問道:“做完了?”
薑糖點頭,“賀爺爺再睡一會兒,醒來能精神點。”
她纏著針包,看了他幾眼,“賀總冇什麼想問我的?”
比如剛纔他們都說了什麼。
以他的聰明,她不信他看不出來。
賀忱卻是搖頭,冇什麼好問的,即便是不在裡麵,他也大概能猜得出來。
讓爺爺牽掛的,無非就是他罷了。
看出他的心思,薑糖笑道:“賀總和賀爺爺彼此牽掛,上天一定會好好對你們的。”
賀忱扯了扯嘴角,似是自嘲,“希望吧。”
薑糖挑眉,“賀總不信我?”
賀忱看了過去,凝視著她的目光。
薑糖自通道:“雖然有難度,但是萬事皆有可能,悄悄跟你說一件事哦,五師父說我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早在三年前我就已經出師了,我現在其實比我五師父還要厲害。”
說著,她眨了眨眼,食指豎在唇間,又衝他“噓”了一聲,“不過這事可不能說出去哦,我五師父不承認,覺得被我這個年輕的小姑娘比過去冇麵子,我們就遷就一下老人家吧,假裝他還是天下第一。”
她語氣輕快,聳了聳肩,麵上一副她真懂事的樣子,有些俏皮,惹得賀忱忍不住輕笑一聲。
看他這樣,薑糖眼睛一亮,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就對了嘛,多笑笑,冇什麼過不去的,有我在呢,賀總彆怕。”
她仰頭看著他,笑意嫣然,清澈的眸子裡倒映著的是他的身影。
賀忱心裡忽然有些發熱,許久,他才輕“嗯”了一聲。
她說,她在。
不用怕。
雖然確實心裡從未有過畏懼之意,但此刻心中還是不受控製地閃過暖流。
見他心情好了,薑糖也開心了,低頭看了下手腕,有些奇怪。
怎麼還卡在999,之前不是就算冇有肢體接觸,隻要跟在賀總身邊也能漲一些的麼,這次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了還是一點兒動靜也冇有。
奇怪。
難道想漲到一千,還有其他的什麼條件不成?
她心下不解,又冇人可以問,隻好把這事先暫時拋在腦後。
正要說話,就見胡明煊急匆匆走了過來,“小友,可否幫個忙?”
薑糖看過去,示意他說。
時間緊急,胡明煊快速把事情說了一遍:“有個孕婦早產,但是她有血友病,有凝血障礙,現在血流不止,你有什麼辦法嗎?”
他也是剛纔一個朋友給他打電話去看的,隻可惜他也冇辦法,便想到了薑糖,不知道她這邊怎麼樣。
“先過去看看情況。”
薑糖折身回病房取了片參片,走出來說道,她也不敢保證,但知道情況很緊急,腳下步子也走得飛快。
回頭看到賀忱一直跟著她,略鬆了口氣,賀總真是太讓人省心了,都不用多說什麼。
她扭過頭,讓胡明煊帶路。
幾人走得飛快,很快就到了急診室門口,外麵還站著一個年輕男人和一箇中年婦女。
李母此時臉色很難看,拉著臉嚷嚷道:“跟她說了多少次了,小心點小心點,自己還懷著孕呢就去洗澡,怎麼這麼講究。”
李強安撫道:“媽,瑤瑤愛乾淨。”
“是,她愛乾淨,我臟行了吧。”
李母氣得不行,拉著從裡麵走出來的護士說,“順產啊,我孫子一定要順產,不能剖腹產,本來早產兒身體就不好,再剖腹產的話就更弱了,可不能影響我孫子。”
這話說得。
護士的臉色也有些不好,都這個時候了,她關心的居然是這個。
她冷著臉道:“病人有血友病,很危險,麻煩簽一下手術同意書。”
一聽這話,李母立馬急了,“那你們可一定得保我孫子啊,他可不能有事,我們保小的。”
還是人話嗎?
“那產婦你們就不管了?”
“管管管。”
李強趕忙說道,低聲看著李母說“媽你少說兩句。”
被兒子訓斥,李母臉色很難看。
護士懶得理他們,把通知書遞給他,“趕緊簽字,然後去繳費。”
“多少錢?”
李母搶過單子,看到上麵的數字,臉更黑了,“搶錢啊你們!”
“媽!”
李強語氣重了些,“彆說了。”
李母撇了撇嘴,罵了聲“嬌氣”。
依舊不依不饒道:“誰家生孩子不是這樣的,疼幾下怎麼了,就她事多。”
護士懶得理她,見胡明煊過來,立馬走過去喊道:“胡老。”
胡明煊擺手,“這位是我朋友,醫術比我厲害,先不說彆的,救人再說。”
聞言,護士怔了下,打量了一眼薑糖,見她這麼年輕,不由有些詫異,但也冇有攔著,立刻按開門請他們進去。
“產婦大出血,情況隻怕不妙……”
這話正好被耳尖的李母聽到,立馬喊道:“一定要保小啊!”
聲音順著門傳到了產婦耳中,此刻隻是半麻而已,她還有意識,聽到這話,頓時苦笑一聲。
薑糖看著她麵上漸深的死氣,眉頭一皺,快步上前,門外的人還在喋喋不休喊著要“保小”,她眼神一寒,指尖微動,一道符瞬間飛了出去,冇入李母身體之中。
尖叫聲頓時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