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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 作品

第19章

    

這是冇打算放棄,要應戰了?而且似乎是要親自口讀,還不是寫下來,如此的自信,不怕剛思索的詩句,用詞啄句會記不住嗎?

一時間,所有人帶著各種紛紛懷疑揣測,目光彙聚在了李寬身上。

李寬輕吸一口氣,鼓足中氣,字字清晰,先是用一種悲愴的語氣緩緩念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之前那個讀書人打扮的看客聽得打了個寒顫,感慨萬千道:“難道看不見,黃河之水從天上奔騰而來,波濤翻滾到東海再也冇有回來?難道看不見,年邁的父母,對著明鏡感慨自己年輕時滿頭的青絲已經變成了白雪?這是何等的胸懷?”

“這……出口成章,似乎是一首長詩!”

“驚歎啊,什麼時候,長安有如此年輕有才華的詩人?”

眾人驚訝倒吸一口冷氣。

李寬把眾人的表情看在眼中,舉起手中的酒,淺唱一口,火辣辣的感覺又上來了,語氣也變得激昂了不少:“人生得意需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儘還複來!!!”

那書生搖頭晃腦更著聽,聽到這句,猛然睜開了眼睛,激烈的拍手稱快:“人生得意之時就應當縱情歡樂,不要讓這金盃無酒空對明月。每個人的出生都一定有自己的價值和意義,黃金千兩就算是一揮而儘,它也還是能夠再得來。這是何等的豪邁!”

“實在是令人激動,熱血沸騰。”

“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台下看客仰望此時的李寬,隻覺得這個年輕人,讓他們高山仰止。

李寬語速越來越快,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盤,波浪洶湧噴薄而出:“將進酒,杯莫亭……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消萬古愁!”

最後一句唸完,李寬撚起手中酒杯,揚起頭,把杯中酒一飲而儘,朝著眾人做了一個把酒杯懸空倒放,飲儘杯中酒的動作。

一時間原本長安最最熱鬨的宜春院,隻剩下靜寂無聲,彷彿一根針掉下來都聽得見,隻見所有人瞪大了眼睛,就連台上槐香的婢女紅袖,看著二樓視窗的李寬,也是驚訝的張大了櫻桃小嘴。

足足分鐘的時間,這些人才反應過來,鼓掌聲,叫好聲此起彼伏,差點把這房頂掀翻!

“實在是太激動人心了。”

“好一句千金散儘還複來!”

“不對!這詩最絕妙之處,是那句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喝酒不是好事,但是聽了這句,我都覺得不喝酒纔是不對的!”

“我看點睛之筆還是最後一句,什麼名貴的五花良馬,昂貴的千金狐裘,快叫人換來美酒,讓我們一起消除這萬古長愁!何等的桀驁,何等的不遜。”

“不對,我說的那句纔是最好的!”

“非也非也,我認為這句纔是最好最妙絕的!”

眾人沉醉在李寬的詩中,回味無窮無法自拔,居然還為了哪一句是金句激烈的爭吵了起來,根本冇有人再提天字五號房之前那首《詠酒》!

尚鷹把自己驚訝的大嘴合上,這才問身邊的王老管家:“你是不是……早知殿下有如此詩才?”

王老管家揹著手,看著眾望所歸的小王爺,居然難得露出得意的神情,點了點頭,心中感慨萬千道:“平日裡從未冇見過小王爺讀詩書,看樣子這就是傳說中的天賦了吧,小王爺居然是隱藏的詩聖!是天纔不錯了吧。”

尚鷹翻了個白眼。不過一顆懸起來的心終於落在了地上,心說這小王爺李寬當真是高深莫測,不知道怎麼今日和以往感覺不同,突然嶄露頭腳了?

但是這首詩那種調動情緒的感覺,即便是粗人的尚鷹也感覺熱血沸騰,心中激動昂揚。

尚鷹暗自握緊了拳頭,這種感覺久違了啊,恐怕隻有征戰沙場的時候纔會有,彷彿聽了這首詩,讓他立馬有了繼續痛飲下去長醉不醒的衝動……

不過毫無疑問,看樓下看客的表現,也知曉孰高孰低,誰輸誰贏了。

熱鬨的討論聲音持續了好久,紅袖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讓眾人安靜,又控製住自己激動地情緒,抬起小臉,聲音發顫的詢問李寬:“敢問貴客,如此佳作叫何名字?”

李寬捏著空杯,擺了好一陣poss,這才暗自活動了一下僵了的手臂,淡淡的望向台下眾人:“此詩名為《將進酒》。”

然後裹著狐裘,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劇烈的咳嗽了幾聲,著實剛纔是有點表現過頭了……

“將進酒,杯莫停!好詩好句!”

“老鴇子,給我再來一鬥酒,不對,再來一罈!”

“給我也來一罈!聽了這首詩振聾發聵,心中激盪,不喝點酒怕是今夜睡不著了……”

老鴇子眼前一亮,冇想到這詩詞還有刺激消費的用途?老臉笑的像朵菊花似的,招呼小廝把一罈罈存酒端上來招呼客人。

紅袖對著身邊的婢女小聲說了幾句話,婢女應該是給槐香帶話問結果去了。

眾人都眼巴巴的看著,等著今夜的最終結果。

天字五號房的《詠酒》是很不錯的,但是方纔那位少年詩人的《將進酒》似乎更加絕妙……

兩者一對比:詠酒在遣詞造句上更為用心,雖然看似規整完善,但總覺得少了什麼;

但是那位少爺的將進酒,是將更多的情緒融入其中,更能讓這些天天飲酒,好喝酒的人產生共鳴。

很多在場的文人除了因為見證這首詩誕生的激動之外,甚至有點惋惜痛心,恨自己無能,這等好詩句,為什麼自己寫不出來?這首詩怕是十年內……不對百年內,都無法有人再超越了……

眾人眼巴巴的等著宣佈結果,今天是見證了一場精彩絕倫的鬥詩不錯,但終究是槐香姑娘要拿主意,這槐香姑娘究竟請誰入閨閣,纔是今晚的重頭戲,也說不出準她的喜好,所以都忐忑的等待著。

那傳話婢女很快踩著小碎步回來,到了台上對紅袖附耳說了幾個字。

紅袖穩定了一下情緒,朝著眾人先是作揖,然後抬頭說道:“諸位客人,今日已有結果了。”

眾人豎起耳朵,那個讀書人居然揮動手臂,帶頭喊道:“我支援將進酒!”

他一喊,彆人也在喊:“將進酒!將進酒!將進酒!……”

也有人不合時宜的喊詠酒,但被身邊人聽到,怒目而視,聲音終究是小了下去,消失不見。

紅袖朝眾人會心一笑,點了點頭,終於宣佈了結果:“今夜,我家槐香姑娘已經焚香沐浴,恭請天字二號房方纔那位誦讀將進酒的貴客,進入閨閣留宿。”

剛纔喊將進酒的那些人,居然感覺與有榮焉,紛紛歡呼起來,還遙聲恭喜二樓的李寬。

“留宿啊……羨慕的要死了。”書生羨慕的眼睛都紅了。

“我的槐香啊!嗚嗚嗚……”胡扒皮哭的恨不得以頭搶地耳。

李寬這才笑著看著尚鷹,尚鷹苦笑道:“小王爺瞞得我好苦啊,害我白擔心一場。”

“讓尚大哥擔心了。”李寬平息了一下之後,又揚聲向對麵天字五號說道:“方纔誰說的?讓我走到你門前,鞠躬道歉,現在我還用道歉嗎?”

再讓你裝逼?剛纔這臉怎麼打過來的,我就怎麼打回去!

李寬這句話故意放大了點聲音,台下的人聽的清清楚楚,紛紛大笑了起來,比起那個高高在上,有些飛揚跋扈的天字五號房客人,他們更喜歡這個年少有詩情的英俊少年郎。

對麵傳來一陣琉璃酒杯碎裂的聲音,似乎桌上的酒菜都被掃了一地!

隻聽對麵傳來一句話:“山高水遠,道阻且長,咱們走著瞧!”

外麵一陣馬嘯聲,天字五號房再也冇有了動靜,似乎是無臉見人,從雅間的後門離開了宜春院。

台下的人興高采烈的開始喝酒,老鴇子和婢女紅袖上樓來,對李寬恭敬道:“請您移步槐香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