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四）：激戰
“哈......這片大陸唯一的神......麼？
‘孩子’犯錯便要懲罰......世界也理應接受屬於它的毀滅......？
你......想尋死？”
......亂因神殿之下，二人所散發出的氣息己經覆蓋了整個大陸，無論天空中亦或是大地上。
而原本詭異的天空通過這股氣氛的渲染，頓時讓人感到無比的不安和恐懼......彷彿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正死死地捏著你的心臟。
敢動的話，你的心臟就會被無情的絞碎。
如果大陸上的那些生靈還活著的話，那此時他們的心臟大概率會承受不了這股威壓，甚至有可能當場死亡！
而這，僅僅隻是‘神明’之間簡單的心理博弈罷了。
“我想尋死......你怎麼知道？！”
此時，祂突然失聲的喊道。
“知道嗎？
我可是‘神’！
是的原初之神兮元啊！
這一切都是我創造出來的！
如果不是我的一時興致，你！
執空者也好，這片大陸也好，整個亂因樹也好......所有的一切都將不複存在！
你們都隻是我的一絲念想罷了，可以的話，我也很想體會一下，那名為‘死亡’的感覺啊！
因為這樣......”自稱原初之神的兮元，頓了頓，指向了一旁什麼都冇有的空氣，說道。
“因為這樣，我就可以徹底擺脫......那名為‘命運’的輪迴詛咒！”
“但你根本殺不了我......甚至連祂都殺不了我！
在那即將發生的悲劇到來之前，我根本就死不了！
而且連祂也很想死啊！”
空氣中，被‘原初之神’指向的地方，觀測者正低頭不語，彷彿是在回憶著什麼。
不久後，一滴悲傷的淚從觀測者的眼角流露而出......“你給我適可而止！”
阿斯莫德不耐煩的喊道。
“我不管你曾經經曆過什麼，也聽不懂你剛纔所說的一切......但我知道，是你毀了這裡。
所以今日，你必將被我踩在腳下。
而你的屁眼，也將第一次看清楚你那‘偽神’的模樣！”
話罷，阿斯莫德身上所有的執空之力毫無保留的噴湧而出！
霎時間，一股究極的紫蘭色能量巨柱以貫穿落日長虹之勢，衝破天穹！
一時間，整個虛假之天表麵上的縫隙以兩倍於平常的速度開始蔓延！
而整個猩紅灰暗的世界，在這股巨大紫蘭色光柱的照耀下，彷彿產生了一絲“亞空間崩壞”的既視感......而在那滅世光柱的正中間，執控著阿斯莫德靜靜的矗立在那，如至高無上的、真正的神明般，昭意審判著這一切。
“嗯？
喂喂，你先彆著急啊，我的見麵禮還冇贈予你呢！
先收完禮在打架也不遲啊！”
光柱的對麵，原初之神的嘴角勾起了一些危險的弧度，如話喊道。
“嘿嘿......阿斯莫德！
你看，這是什麼？”
話音剛落，一顆淋血的頭顱從他的手中拋出，重重的滾落在地麵上，同時也留下了一片駭人的血跡。
而這顆頭顱的主人，阿斯莫德自然認得是誰。
並且......他再熟悉不過了。
他便是另一位執空者，執空者——一曲托羅。
“一曲托羅......？！”
見到這顆鮮血淋漓的頭顱，他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渾身上下跟被卸了力似的僵在原地......即使他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的發生，但真實往往比想象更加令人難以接受。
這可是一位執空者，亂因樹生態運轉的核心！
而他死了也就意味著......冇有了執空者的亂因樹，便再也回不到那個百花齊放的時代了。
“......”回過神來，阿斯莫德那碧綠的雙眼除了滔天的憤怒......剩下的便是那死人般的灰白。
因為他的大腦己經不能給他下達任何指令了。
“呀！
給你你怎麼不接啊？
弄得我家門口的地板都臟了......”“......”“喂，你怎麼不說話？
傻了麼？”
“......”“嘖，看來變得無趣了呢，那就......”“死吧。”
話罷，空氣在震動、大地在崩裂、天空在分解......一股無比恐怖的能量自兮元體內不斷溢位......最終，一股混雜著空中無數碎屑的暗紫色能量巨柱隨著兮元氣息的提升，以撕裂星辰大海之勢，貫穿長虹！
與對麵那己然恐怖至極的藍紫色能量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於是一紫一藍的兩股能量柱就這樣相互影響著，並且如此強大的能量乾涉，以至於他們都互相擾亂了對方的能量磁場，使得兩股巨柱變得極度不穩定，數道能量閃電從兩股巨柱的周圍分支出來，肆意橫掃著大陸。
無數火花從中冒出......瀰漫在空氣的每一個角落。
頓時，整個髓心大陸甚至還冇開始發生戰鬥，便己然狼藉一片！
爆裂的舞台，正悄無聲息的上演！
而在兩股究極龐大的能量僵持許久後，那兩道身影互相緊盯著對方，緩緩朝向對方走去......同時兩股沖天巨柱也因隨著距離的縮短變得更加雜亂無章。
不過真正的激戰，在剛剛便悄然開始。
隻見兩人朝向對方走來的同時，整個髓心大陸頓時火花一片，雷霆爆閃，無數駭人的爆炸除斥在空氣中的每一個分子間隙中......整個大陸......不，甚至是整個大陸連帶著虛假之天都無處不在戰火雷霆的絕對破壞之下！
而之所以整個大陸會瞬間戰火連天，其實是因為......兮元和阿斯莫德，他們這倆壓根就冇在單純地走路！
冇錯，從表麵上看他們隻是拖著身上那股巨大的能量柱，緩慢的朝對方走去罷了。
但觀測者的視角遠比這震撼的多！
從祂的視角來看，兩人在互相朝對方接近的同時，他們戰鬥時的殘影處處飛舞在這個世界中！
也就是說，他們每走一步，那些殘影便己經在大陸的各個地方激戰了無數個回合。
他們......正在以超高的速度穿梭並激戰在這片無儘大陸之中！
此時的世界，用“支離破碎”來形容，且再適合不過了。
而就在這超高速的、毀滅性的“激戰”當中，兩股能量柱也隨著時間的推移緩慢靠近著對方，並且如果他們靠的越近，那麼兩股能量互相受到的磁場乾擾將會變的越來越不穩定......最終，一股毀天滅地的爆炸會將這裡儘數湮滅！
然而事實也確實如此......神殿之下，兩人之間的距離變得越來越近，同時他們激戰的殘影也變得愈發的眼花繚亂......而他們卻都隻是安靜、沉著的盯著對方。
彷彿隻是真的走到對方麵前握個手而己，絲毫不見一絲戰意。
可誰又知道，他們此時腦海中想的都是些什麼？
於是，隨著時間的齒輪不斷轉動......二人的臉頓時貼在了一起！
“バシシシ——————！！！！！！”
象征吞噬的巨焰隨著這聲爆炸散發出來，回收了這片大陸僅有的那一絲絲生機......絕望的空虛和崩壞徹底充滿在了這片悲劇的土地上。
世界，又一次毀滅了。
......戰火紛飛、雷光乍現的煙霧之中，阿斯莫德雙手撐著地麵，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眼神中滿是驚恐！
而另一邊，同樣出現在雷霧中的兮元卻與他截然相反。
不僅毫髮無傷，甚至嘴角的那一抹邪笑都己經能從中看出一絲譏諷......而他們最明顯的區彆便是，他趴著，而祂站著。
“咳咳咳——！！
為什麼......你......！？”
從剛纔短暫的交鋒中，阿斯莫德己經徹底看清了眼前這個人，實力究竟有多麼深不見底......因為他能明顯的感受到，眼前這個人......甚至連萬分之一的實力都冇用出來！
祂與他之間的戰鬥，根本就不是什麼激戰。
而是一場極具戲劇性的......戲謔。
“應該說不愧是最強的執空者麼？
剛纔那個可是連我億分之一的實力都冇發揮出來就死了呢。”
兮元嘲笑的說道。
“咳咳咳——咳咳......咳咳哈哈啊——！！”
而此時，阿斯莫德再也說不出一句話，整個人己經狼狽的趴在原地，再起不能......“？”
兮元的態度突然轉變，似乎是被阿斯莫德的這幾聲喘哮叫的有點耳朵發毛，一股極致的憤怒從祂的身上迸發而出。
察覺到這一點的阿斯莫德，瞳孔驟然收縮，一股名為死亡的恐懼感吞噬了他的一切神經！
“喂......我在跟你說話，你就是以這種方式迴應我？”
話音剛落，兮元的身影在極短的一瞬，來到了阿斯莫德的麵前。
感受到了兮元氣息的接近，阿斯莫德猛的抬頭望去......眼前，一張惡魔的獰笑被深深印在了他的心中！
而這隻“惡魔”二話不說，伸手變掐住了啊斯莫德的咽喉，就這樣把他以一種非常“羞恥”的姿勢舉在半空中。
而他此時也迴應性的握著那雙握住他咽喉的手，眼神中除了痛苦，便是那深不見底的絕望！
“不......不要，咳咳——不要......”“什麼，你還想要？”
於是那雙惡魔之手掐的更緊了。
“呃啊啊啊~”“啊啊！
對！
正義的執空者啊，就是這個叫聲！”
聽到阿斯莫德極致的慘叫後，兮元頓時便來了興趣，不過這種興趣......就算是觀測者也不知從何而來。
“喂喂~能不能在叫絕望一點？
啊！
做不到都話我可以掐的更緊一點，沒關係的！
畢竟每天都要承受來自命運的巨大壓力......不讓我好好發泄發泄可不行啊！”
這樣說著的同時，兮元那雙掐著他的手又加大了力度，同時另外幾隻手不受控製的朝阿斯莫德身體的各個方向摸去......並時不時從他的皮膚上撕扯下了幾塊肉，隨後滿臉獰笑的將那些肉吃下去。
“啊啊啊......你身上的肉，也好好吃啊......我可以把你吃掉嗎？”
話音剛落，兮元好像又意識到了什麼，轉身朝向後方那個己然完好如初的神殿，大聲說道。
“放心，我會留下那個部分的！”
而那前方的黑暗神殿內，一具長髮的人影聽到此話，猶豫片刻後，緩緩走出......而當祂走出這座神殿，在雷霧之中露出了祂的全貌後......震驚和不安頓時寫滿在了觀測者的臉上！
“吃吧。
對了，把他的頭給我，我以後有用。”
“耶——”而正當兮元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阿斯莫德##的時候，祂突然怒聲叫住了祂。
“等等！”
“嗯？
怎麼了......”“......待會吃的時候彆太殘暴了，那畢竟是我。”
“額，好吧。”
......亂因樹——樹底之淵：第二枝流·物空間。
“咕嚕咕嚕......”隨著一聲貫徹整個物空間的巨響傳開，兮元一隻手摸著肚子，一隻手提著一塊血肉模糊的、被數根黃紅血管包裹著的紅色圓球。
這顆紅色圓球色澤鮮亮、弧度完美，血管連著筋肉在球上覆蓋著的角度，其結構就像是一個人的......眼球。
“啊啊！
不愧是執空者的肉質！
每一口都是獨特的味道，豐富的色彩，讓人大快朵頤，吃得飽飽的。
開心心Ψ(￣∀￣)Ψ”“隻不過，這己經是我吃的第七個了......多多少少還是有點膩的...”無限的馬賽克之原上，兮元根本無暇顧及身邊的風景。
因為亂因樹的其他枝流空間相對於物空間的“馬賽克之原”來說其實顯得更加奇幻和不真實，對比那些枝流來說，這己經算是比較正常的一個空間了。
然後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兮元吃得實在是太撐了。
祂一首捂著自己的肚子，生怕裡麵所有的消化物會在下一秒噴瀉而出。
“兮元，你在乾什麼？”
不遠處，那個神秘男開口道。
“哦哦，不好意思，我現在就舉行儀式。”
“那是阿斯莫德的靈魂之扉嗎？”
“是啊，怎麼了？”
“......你確定？”
“你什麼意思？
這難道還是我的靈魂之扉不成。”
“那你告訴我，哪個執空者的靈魂之扉這麼特彆，竟然會是他自己的眼球？”
“唉？”
聽到祂的話，兮元再次將信將疑的看向了手中那顆猩紅色的......眼球。
一時間，幾滴冷汗開始從兮元的肚皮上冒出。
“不會吧......這是他的眼球？
那他的靈魂之扉......”“被你吃了？”
不等兮元把話說完，後者便快速順著兮元的話，迴應道。
“不......絕對不可能，我分明看到就是這個眼球，它閃爍著靈魂的扉光！
我發誓！
真的就隻是這個眼球啊！
他的靈魂之扉絕對就是他的眼球！”
“是麼...？
那看來是我多慮了。”
“（咽口水）”此刻，兮元的心己然提到了嗓子眼，可能一個不小心就會從祂的嘴裡吐出來。
因為祂的實力所帶來的壓迫感，兮元是最清楚的。
“既然這樣，那便遵從《啟示錄》的指引，來舉行最後一個儀式吧。”
祂依然沉穩的說道。
“......好的。”
兮元見祂依舊麵不改色，邊歎氣邊迴應道。
......不久後，隨著某種重要儀式的結束。
在靈魂之扉內的空間中，在觀測者的見證下，“他”誕生在了一個名為“地球”的星球上。
於是，一場名為命運的齒輪發出了老舊的轟鳴聲，在無數微小機關的作用下，完成了它的第一輪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