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甘以羅闔上雙眸，側過頭去。此時，她還能做什麼？其實，就是方纔，她又能做什麼？心底，掠過濃濃的無奈……

“王！”憨厚的聲音，帶著難以抑製的興奮，漠納自歌舞的人群中步出，手捧酒碗，單膝跪倒在端木讚麵前，大聲道，“王，漠納謝王成全！”雙手高舉，將酒奉上。

端木讚含笑接過，一仰而儘，笑道，“漠納，你要謝的，應該是南紹的永和公主，若不是她，又哪有你的新娘？”

甘以羅驟然回頭，死死的盯著端木讚剛毅冷漠的麵容，停滯的呼吸，壓迫著一顆已疼至麻木的心。這個男人，是魔鬼嗎？這樣的情形，他還要提醒她，是她將三萬將士帶離南紹，是她將錦瑟的清白斷送在北戎？

盛滿烈酒的碗，捧到甘以羅麵前，漠納憨厚的聲音，呐呐低語，“漠納多謝公主大媒！”滿含喜悅的眸子，透著滿滿的誠摯。

“誰是你的大媒？”甘以羅大吼，滿腔惱恨羞憤，不瑕思索，手臂疾揮，向麵前酒碗甩去。酒碗微晃，脫出漠納手掌，卻被端木讚驟出的手掌接個正著。“公主，旁的酒不飲也倒罷了，這錦瑟的喜酒，公主卻不可不飲！”含笑的唇角，冰冷的聲音。甘以羅的反抗，又再引起他濃濃的征服欲，端木讚一手鉗上她的下顎，舉碗向她口中灌去。

“唔……”甘以羅拚力掙紮，卻擺不脫鐵臂的牢牢鉗製。“咳……咳……”烈酒直灌入喉，痛如刀割，甘以羅忍不住大聲嗆咳，卻放了更多的烈酒灌入。

一碗酒灌儘，端木讚俯望甘以羅嗆淚的眸子，冰冷的眸光，閃過一抹殘忍的笑意。仰起頭，大聲道，“各位將士！”呼聲甫出，場上頓時一片寂靜。

端木讚一臂挾著甘以羅，慢慢站起身來，揚聲道，“我北戎此戰，最令我軍振奮的，便是俘獲南紹一千女兵！今日，漠納兄弟第一個成親，得以敬永和公主一碗喜酒。日後，輪到各位兄弟時，怕無這等福份！”話聲微頓，俯首向甘以羅一掃，又再朗聲道，“此時，何不借漠納的喜酒，敬公主一碗，以示謝意？”

“好！”北戎兵士轟然喝彩，喚酒聲頓起，已有數人捧著酒碗，向二人行來。甘以羅心底羞怒如狂，身體強掙，雙手抓緊顎下的手掌力掰，卻難撼動分毫。

“公主！”一名樣貌粗豪的兵士捧酒上前，說道，“歸海族貧瘠，我兄弟三人均未成親，這一回……這一回……”摸了摸後腦，發出幾聲傻笑，續道，“在下敬公主一碗，謝公主大媒！”

甘以羅怒極，隻是下顎在端木讚鉗製中，無法成語，隻能怒目而視。端木讚卻笑道，“原該如此！”順手接過酒碗，一碗烈酒，又灌入甘以羅口中……其後，接二連三的酒碗送上，端木讚竟然來者不拒，一碗碗的強灌。

甘以羅喉間痛如刀割，頭腦漸漸昏暈，眼前一片昏暗。掙紮漸漸無力，身體綿軟，慢慢滑落。

酒酣人散，羊皮大帳中的呻吟聲又再響起。端木讚腳步微晃，扛著甘以羅嬌小的身軀，向石屋行去。肚腹為他肩膀所頂，甘以羅身體痛苦的痙攣，腹中酒水倒漾，一口口嘔出。

帳簾垂落，端木讚將甘以羅從肩頭放下，一臂扶抱，向屋中行來。月光，自石窗灑入，室內一片銀白。端木讚垂目望向懷中女子，但見她長睫低垂，兩腮桃紅，月光之下，甚是嬌豔。

“公主？”喃聲輕喚，那一瞬，竟有絲恍惚，手指輕掠，於她麵頰輕拂，柔膩的觸感，令他一陣心跳，不自覺的俯首，在她麵頰輕吻。

感覺到他的觸動，甘以羅秀眉微蹙，身子微微一掙，又寂然不動。端木讚心頭怦然，雙唇沿她麵頰輕滑，噙上她微嘟的櫻唇。濃烈的酒氣，令端木讚一窒，雙唇微離，卻又噙上……唇瓣間透出一抹甜意，令他意亂情迷。

甘以羅意識迷濛中，但覺呼吸漸窒，腳步後移，側頭閃避。

端木讚雙手環緊，雙唇稍離，喃聲道，“你若平日也這般聽話，豈不是好？”身子前俯，雙唇又再吻上她的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