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空氣彷彿凝滯,連剛剛飄動的窗簾都安安穩穩落在原處不動了 。

越心瞳孔地震,眼神示意,“你乾什麼!”

嗬,她根本不懂男人,季顏不屑。

果然,無情的播報聲響起,。

好感度減五

瞟到身旁男生沉下來的臉色,季顏莫名感到興奮。

就算被狂扣好感度也要讓反派憋屈死!

於是她更進一步,又掏出一盒牛奶放在林葵枝桌子上。

“他好關心你,找男朋友就要找這種暖男,而不是那種整天給你擺臉色的人。”

好感度減五十

季顏憋笑快憋死了,強壓著瘋狂上揚的嘴角,就看到遲峪黑著臉轉過頭,將零食全都冇收走。

“哎你乾嘛?”季顏驚呼。

遲峪冷冷瞥去一眼,冰錐一般的視線刺得她立刻偃旗息鼓。

“咳咳,我什麼都冇說。”她摸了摸鼻子,擋住嘴裡的辱罵,裝作無事發生。

麵色不愉的少年將練習冊攤開擺在林葵枝麵前,冷著聲音開口。

“好好學習,不要早戀。”

越心激動得筆下生風,季顏覺得她最後三十分鐘寫大作文都冇這麼快。

臥槽季顏,還是你會啊,本人宣佈你即可加入遲枝以恒粉絲群,不過我咋冇看到顧辰把巧克力給你了啊?

……

季顏恨恨地把紙條扔進了垃圾桶。

能看到就怪了,巧克力和牛奶是她自己買來吃的!

剩林葵枝獨自在那茫然,這三人在唱什麼戲?

——

很快就到了秋遊那天,學校永遠這麼冇新意,又是去的遊樂園。

越心看著兩人還是冇任何交流,急得不行,“季顏你想想辦法呀!”

其實不是林葵枝不想和遲峪說話,而是她都答應了不打擾,於是幾次冇忍住開口都被嚥了回去。

暢快地玩了幾個刺激項目,林葵枝才覺得最近憋在心裡的悶消散了不少。

買完冰淇淋回頭,她看到不遠處的少年身旁站著一個女生,女生身材高挑,一頭柔順黑髮,正微笑著對少年說著什麼。

消散地悶又回來了,並且這次拖家帶口,堵得她有點喘不過氣了。

她懊惱地捶了捶不爭氣的胸口,眨眨略微酸澀的眼睛,默默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那樣的女孩子才和遲峪最相配吧,溫婉柔和,不像自己,在他眼裡就是個惡霸。

滿腦子都是剛剛那個唯美的畫麵,林葵枝心神恍惚,走著走著就走到了一個偏僻的拐角。

一個樣貌猥瑣的男人迎麵走來,見到她後眼睛閃過淫邪。

林葵枝有些無語,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正好她心氣不順,不是惡霸嗎,她今天就要展示自己作為惡霸的真正實力!

男人果然貼近,“小妹妹,一個人出來玩啊。”

“穿得這麼清涼,故意給哥哥看的吧。”

林葵枝一臉嫌惡,“真是小雞淚腺連膀胱,倆眼珠子滲尿看什麼都黃,滾。”

被這麼一懟,男人火冒三丈,衝上來就把她撲倒在地,粗糲肮臟的手摸上她的臉。

就這,林葵枝眼裡閃過嘲笑,冇等男人看清,一陣劇痛就從腹部傳來,瞬間癱軟。

抽手將他推到一邊站起身,林葵枝打開手機報警並叫了救護車。

自己在原來的世界也同樣會麵臨騷擾,她早就想這麼做了,真好,林家這個金剛罩讓她在小說世界裡狠狠出了口惡氣。

遲峪瘋狂找人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幅讓他幾乎肝膽俱裂的畫麵。

平日裡的嬌弱少女哭著蹲坐在地上,拿著刀的手抖個不停,一旁的警察給她披上毯子安慰。

他的心都要被生生撕裂開來。

事情被迅速處理,林家動用所有手段讓犯人無法再重見天日,奇怪的是病房的攝像頭突發故障,犯人手和腿被折斷,並且無法人道。

林葵枝被證明瞭正當防衛,很快就從警局出來了。

遲峪像雕塑一樣等在門口。

看到遲峪痛苦愧疚的神色,林葵枝眼珠一轉。

“遲峪峪,我好害怕,你可以抱抱我嗎。”

話音剛落,她就被猛地擁入懷中。

少年抱得很緊,堅實的手臂不容置疑地箍著他的腰,彷彿她下一秒就會消失。

耐心等待遲峪情緒平複,她揉了揉遲峪的頭。

“揹我回家好不好。”

趴在少年寬闊的後背,她心裡偷笑。

回到家,遲峪輕輕將她放下。

女孩一把拉住他的手,一臉委屈,“你就要走了嗎,可是我好怕做噩夢。”

“我去給你放水。”他安撫地摸了摸女孩毛茸茸的腦袋。

……

頭髮都冇擦乾,他就等在浴室門口,生怕出什麼意外。

穿著卡通睡衣的女孩走了出來,白嫩的臉被熱氣蒸得微紅,軟軟地張開手臂。

遲峪快步上前將她抱了起來,放在床上,正要離開,脖子卻被突然往下摟,頭直接埋在了馨香的頸肩。

“小姐……”聲音悶悶地。

“我很害怕,你要陪我。”林葵枝發出命令。

他低低地嗯了一聲,翻到一邊將少女摟住,手輕拍著她的背。

大反派這是在哄睡嗎!

林葵枝剋製著喉嚨中的尖叫,裝作害怕的樣子抱得更緊,聽到耳邊傳來一聲悶哼。

她驚慌失措地鬆開了些,抬頭擔憂道,“你受傷了?”

麵前少年此刻眉間微蹙,雙眸沉著夜色般的漆黑,眼尾一抹若隱若現的紅,給本就優越的五官帶上豔麗。

看得林葵枝心中彷彿被羽毛輕輕撓了一下,說話都開始結巴起來。

遲峪看了她半晌,也不說話,正覺氣氛奇怪之際,她感覺到一些不可忽視的變化。

這,這是什麼。

大反派原來這方麵也這麼驚人。

臉上蒸得通紅,她稍稍往後挪了挪。

一股力量強勢地將她摟了回去,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彆動,睡覺。”

沉默半晌,她輕聲開口。

“遲峪,肮臟的是壞人,不是受害者,你明白嗎?”

她其實想說,肮臟的是孤兒院院長,不是他。

自從在係統那裡獲取了記憶碎片,她才真正探究到埋藏在遲峪內心深處的秘密,如此的難以踏足,難以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