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林葵枝這纔想起遲峪缺考了。

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壞,隻顧著慶祝第一,根本冇考慮遲峪的感受。

簡直太過分了。

片刻後,遲峪感到自己後背被戳了戳。

他條件反射地伸手,一張紙條輕輕落在手心。

展開一看,他有些想笑。

少女拙劣地說著安慰的話,讓他不要因為考試的事情傷心,道歉自己冇考慮到他的心情。

真可愛,他怎麼可能在乎這種事。

沉吟片刻,他落筆寫下,傳了回去。

冇有,隻是聽到同學們說你以前給顧辰控分,想起你威脅我考試不準超過他這件事。

林葵枝心口一窒,臉色刷地慘白。

她記得書中寫的,那次遲峪肋骨都被打斷,在醫院休養了三個多月。

那該有多痛啊,她又急又氣又心疼,如果她能早點穿過來就好了。

遲峪不會原諒她的吧,即使不是自己做的。

女孩輕扯遲峪的衣袖,說話語無倫次,“不是那樣的,我……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總之我以後絕對不會了!”

少年過了一會才說話,故意想看她著急的樣子,慢悠悠地開口,“希望大小姐說話算話。”

其實他已經懷疑林葵枝並不是原來的大小姐,今天這樣,一方麵是想要試探?

另一方麵……

看到林葵枝著急愧疚,滿心滿眼都是他的樣子,實在太令人上癮。

少女還在信誓旦旦地許下承諾,卻不知道背叛的代價。

放學後,遲峪起身走到林葵枝麵前,拿起她的書包。

看著女孩迷惑的表情,他挑了挑眉,“不是去吃海底撈嗎,走吧。”

女孩小貓似的眼睛瞬間亮了,驚喜地瞪大。

“你不是複習嗎?”季顏失聲質問。

遲峪顯得有些漫不經心,“哦,我餓了。”

林葵枝高興地跳起來,拉過越心,“那我們快走吧。”

又回頭看向季顏,“走呀。”

少年眼睛一瞥,眉頭微皺,“我們就彆打擾她學習了。”

直接截住了季顏還未出口的話。

季顏不死心,咬了咬下唇,“我錯題已經更正完了,可以和你們一起去。”

遲峪擰眉,嘖。

好感度減十

無情的播報給了季顏一個重創,林葵枝也懵懵的。

這……?

等等,難道大反派是女主的事業粉??

季顏更是憤怒,分扣都扣了,這頓海底撈還就非吃不可了!她恨恨地想。

——

店內。

骨感漂亮的手映入眼簾,一碟牛肉粒放在她麵前。

“嘿嘿遲峪峪你真好!”女孩笑彎了眼,拿起勺子就往裡麵挖,被遲峪截住。

她迷惑抬頭,就看到遲峪眉毛微挑,“小姐,你不是最討厭吃牛肉了嗎?”

這這這!

林葵枝僵住,上次是香菜包,這次是牛肉,原主忌口怎麼這麼多?

她有些慌亂,眼睛亂飄。

遲峪淺淺勾了一下唇,“是不是這家的牛肉做得比較好,冇有大小姐討厭的腥味。”

“對對對,遲峪峪你真是太懂我了!”林葵枝鬆了一口氣,連忙順著台階就下。

遲峪從善如流地鬆手。

終於放心地將一大勺浸著調製好醬料的牛肉粒塞到嘴裡,林葵枝滿足地眯起了眼睛,絕世美味啊!

季顏看著兩人的互動,牙都快要碎了,一旁的越心還在嘰嘰喳喳個不停,“哎季顏,你嚐嚐這個,這個好吃。”

“我靠,油滴到我衣服上了嗚嗚。”

“對了季顏,你為什麼高三了還要轉學啊?”

季顏:……我忍。

可愛漂亮的女生在哪裡都是焦點,四人吃著吃著,一個長相清雋的男生走了過來,紅著臉站在林葵枝麵前。

“你……你好,請問可以加個微信嗎?”

隨著他地開口,遲峪給女孩撈肉的動作慢了下來。

林葵枝想開口拒絕,無奈嘴巴塞得太滿,還冇來得及嚥下,鼓得像隻小倉鼠一樣,隻能先艱難地咀嚼。

“沒關係你慢慢來,或者直接掃我就行。”男生被她可愛到,捂著心口掏出手機。

林葵枝雖然不想加,但又不好意思讓人家在這乾站著,直接擺手也不太禮貌,於是就去翻自己的包,打算先加了再說。

找了半天,她才發現包被放在遲峪那邊靠牆的內側。

她看向遲峪,就見他將牛肉撈上來放進她碗裡,慢條斯理地開口,“不還意思,她不加。”

這話一出,對麵的越心興奮地壓低嗓音哇哇亂叫,“啊啊啊他好霸道他超愛!我的cp世最真!”

季顏白了她一眼,“這個丸子我吃了。”

“啊啊啊不行這是我的!”越心連忙緊盯鍋中,將注意力放在和季顏搶奪丸子上麵。

男生見狀,尷尬地道歉,“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們……”

“沒關係。”遲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漆黑的眸中透露出的冷冽幾乎要凝成實體,不該屬於這個年齡的森冷將男孩嚇得後退兩步,倉皇離開。

此時女孩終於嚥下,能夠開口說話,“你怎麼……”

“小姐,不能早戀。”遲峪一臉認真。

林葵枝一梗,“哦……”

剛冒頭的少女心啪唧一聲摔扁在地,虧她還以為大反派是吃醋了呢,果然攻略之路冇有這麼簡單。

回到家中,洗去一身火鍋味躺在床上,林葵枝高興地翻著手機相冊裡他們拍的合照,並美美將她和遲峪單度截出來設置成了鎖屏和桌麵。

突然間,窗外猛地一亮,熄燈的房間閃過白光,大雨就在此刻傾盆而下,幾秒鐘過後,震耳欲聾的雷聲轟得林葵枝耳膜隱隱作痛。

她心有餘悸地放下手機,卻聽到隔壁傳來了砰地一聲。

遲峪?

腦海中突然湧入一段文字。

少年臉色蒼白地縮在角落,抱著膝蓋身體顫抖,自從那夜開始他就十分懼怕打雷,痛苦就像年久失修的房頂滴落而下的汙濁雨水砸在身上。

狂風大作,伴隨著轟隆地雷聲,他無法控製地咬緊牙關,逼自己不去回想,可直到口腔溢滿鐵鏽味都無濟於事。

林葵枝迅速跳下床,衝到遲峪房間門口大聲拍著門。

“遲峪!遲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