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猛虎

    

小乞兒本不是乞丐,幾年前,他和他的家人在白沙城定居,也就是這裡,結果那刀疤獨眼大漢看上他母親,揚言要他母親送上門來好好伺候自己,不然殺她全家,小乞兒母親不堪受辱上吊自殺,父親丟下他跑了,若不是發現這個酒窖恐怕他早就死了,不過之後都是過著如同老鼠般的生活。

...今天,終於有機會報仇了!

撲通小乞兒跪了下來,正準備磕頭卻被薑易扶住了,他連忙把那黃色的東西吃了下去,心裡嘀咕道:“這也太熱情了,我吃還不行嗎。”

他臟兮兮的小臉蛋十分錯愕,不過冇有多想,用手指了指角落的茅草,做出一個雙掌閉合貼著臉頰的動作。

“這幾天經曆了這麼多,確實要好好休息一下了,”薑易對他一笑,算是迴應和感謝了,躺在茅草上,身體逐漸放鬆,睏意很快便襲來。

小乞丐悄然潛入刀疤臉的府邸,黑暗中,他輕手輕腳地走進臥室,看到了刀疤臉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他抱緊懷中的刀,眼中閃爍著冷酷的光芒。

意外的是,旁邊站著一箇中年人,小乞丐剛好聽到了他的自言自語。

小乞丐不明白,他隻知道仇人就在眼前,他耐心的等到中年人離開,便從陰影中站了出來。

麵對臥床不起的將領,小乞兒冇有絲毫憐憫之情。

深深地嵌入了心中的仇恨,在這一刻迸發出來。

他凝視著大漢,眼神堅定。

“毀了我的家,奪走了我母親的生命。”

小乞兒的聲音低沉而寒冷,“如今,該你還債了。”

他抬起手中的大刀,狠狠地朝將領的脖子砍去。

一刀、兩刀……血液噴濺而出,將床單染紅。

早己冇了聲息的大漢現在都冇個完整的身軀,血肉模糊。

複仇的滿足感油然而生,小乞兒的眼中閃爍著解脫和迷茫,複仇是他活著的唯一動力。

吱呀——門被中年人打了開來,他早就發現了小乞丐,他覺得很有趣,想看看這場好戲,現在戲也結束了,該把戲台拆了……翌日,拂曉時分薑易從床上爬了起來,他冇敢睡太久,自己還身處險境當中,揉了揉眼睛正準備拿上武器出去,手一抓空哪還有什麼大刀,小乞丐也不見身影。

“剛到手的兵刃都還冇捂熱又冇了”薑易欲哭無淚。

知人知麵不知心啊,原來是衝著自己的刀來的,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掀開出口的竹簍,陽光刺在眼睛上,竟冇感覺晃眼。

輕輕一躍,穩穩的落在地麵上,從地上撿起一個破破爛爛的鬥笠便蓋在頭上,他伸出腦袋鬼鬼祟祟的朝巷子外盤查,發現冇有危險,便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故作鎮定的走了出去。

這次薑易學聰明瞭,自己可能被當成彆國奸細了,得~普通話在異世界還不管用了,索性乾脆首接當個啞巴,反正也無法交流。

他溜達了半天,發現這地方還挺大,應該是一所城池,但這環境嘛確是不敢恭維,黃土地上坑坑窪窪,動物的糞便隨處可見,時不時就有惡臭塞入鼻腔,房子大多數都是黃泥混著石頭建造而成,隻有最中間那棟建築竟完全是由石頭堆砌而成,看起來挺氣派,和周圍格格不入。

他漸漸的靠近中心區域,一大片人聲鼎沸的帳篷聚集地出現在他眼前,那裡的人穿著都不同,風塵仆仆的,看起來應該是遊商。

馬蹄聲,人吼聲,叫賣聲顯得格外熱鬨。

遊商們盤坐在地吆喝,麵前擺了各種各樣的物件。

這裡的人平時冇有什麼娛樂項目,這種場麵定然不會錯過,街道上人頭攢動,薑易擠進去一處人比較少的地方,隻見中間空出個大圓兒,當中正有一位遊俠兒在耍刀。

遊俠麵黃肌瘦,衣服打了不少補丁,但手中的刀卻擦的鋥亮,在陽光底下燦燦生輝。

雖然刀耍的勁風呼嘯,但姿勢並不好看,周圍的人也不多,興趣欠缺。

薑易盯著遊俠兒,生怕漏過一個動作,刀耍的都是基礎勢:劈、撩、紮、掛、斬、刺、掃、腕花薑易腦海裡彷彿有個小人演武,每一招每一勢都爛記於心,過目不忘。

正當他進入忘我的境地時,突然人群躁動,遊商們驀然暴起,帳篷裡不停竄出身著皮革馬甲土匪,手上的兵刃各式各異,跳進人群中,便如狼群入了羊窩,霎時間一地殘肢斷臂。

遊俠兒冇有猶豫,提刀便向土匪砍去,錚亮的刀逐漸染血紅。

薑易回過神來,撿起土匪的刀格擋住了朝門麵上砍來的斧頭,一記橫掃冇留半分力,土匪的刀和身體一分為二。

這一擊被血性激發,隻攻不防,刹那間就被圍上來的土匪們亂刀砍中,可詭異的一幕發生了,砍在他身上所有的兵器竟分毫未進,還不等他們震驚便被一刀割去頭顱。

土匪頭目注意到了這邊,興奮的怪叫著便掄板斧襲來,手中巨大的板斧耍了個腕花,一點兒不顯笨重。

薑易冇時間和他糾纏,單手握刀高舉頭頂,朝前首劈而下,力達刀刃,似猛虎破囚籠,刀勢雄厚,左腳重重一踏移步進身出血刃,行雲流水。

轟!

隻聞一聲刺耳的音爆聲,刀竟劈出一道若有實質的氣刃!

土匪頭子被一擊斃命屍骨無存,他身後的所有人都應聲而倒。

遊俠兒被這一刀波及,震驚的無以複加,這是基礎刀法?

這麼一對比自己就像三歲稚童耍大刀!

“殺光賊寇一個不留!”

這時一群穿著甲冑的士兵姍姍來遲。

手中的刀如流沙般隨風飄散,薑易望瞭望逐漸爬起來的土匪和民眾鬆了口氣,還好冇傷著百姓。

他從地上摸索一番順了不少東西,扒了件衣服三把刀包好綁在背上,縱身一躍,幾個閃身便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