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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延 作品

第5章 不配·成為我的墊腳石

    

“可惜,我不太懂花,也看不出這是什麼品種。”

陳樾的視線微微躲閃,他首先是覺得,是否自己過於心急?

於是,他也承著她裝無知的話,繼續套近乎。

“藍色曇花,我有朋友在墨西哥做鮮花生意。

當時看見這曇花,一時間認為和您相配,難能可貴。”

“藍色曇花?

我不種花。

那有花盆,你先種一盆給我看看?”

霍寶寶說這話的時候,一塵不染的手指輕輕勾住戴著鎖骨的香奈邇彩寶項鍊。

微微裸瑰色口紅,嘴角上揚的時候,殺出玉山傾崩的美感。

惹得眼前心理素質極好的陳樾也不禁心跳加速。

她的美很有侵略性。

此話,無疑是當著港城不少大佬的麵,讓陳樾下不來台。

陳樾完全可以用他謙遜的態度,九寸不爛之舌回拒這一要求。

但他選擇將旁邊的空花盆挪過來,當著她的麵,開始親自將花籽種下去。

可,霍寶寶仍然不肯退一步,她反而天真無辜說道。

“嘖,你把手錶脫了吧。

這要是沾上泥土,怕也要損失些錢,節約是一種美德呀。”

在這種場合,送禮反被要求脫下手錶,這就是給他難堪。

這上升到明晃晃的侮辱。

旁邊的霍延明明同樣做為在霍寶寶性子下受害者,此刻也無比燦爛地在背後看向她神聖的背影。

霍延從起初的不甘醋意,但現在的同情與高高在上,不過是她一句話的事情。

他想要討好家姐,不止止是因為喜歡,更多是愛慕。

她沾滿傲慢,輕蔑,多疑的汁水被溫和善良的外表包裹著。

她將每次的壓迫欺負解釋為,愛,道德,思念,珍惜。

唯獨,她從不認為自己有錯。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給好的亦或者壞的,都受著。

霍延迷戀她強勢的人格。

眾目睽睽下的陳樾也開始顫抖,他從小開始,對於情緒的感知力遠遠低於其他人。

可他此刻清晰地意識到,內心的興奮,驚愕。

他在台北見過霍寶寶,十六歲的她首發垂腰,名牌加身,華倫天祿的平鞋,高挑纖細的身材。

台北的風是秋意瑟瑟的。

她是肅殺決絕的。

即使對麪人多勢眾,她也毫不在意地反擊。

最後越過保鏢,沾滿血的手,用香奈邇的鎖骨鏈,死死纏住對方的喉嚨。

即使所有人都上前阻攔,她也冇有放手。

帶頭挑釁的人,最後進了台北重症監護室。

還是那雙眼睛,與眾不同的是,她隨著年紀,越發多疑,越發隱蔽。

“霍大小姐說得對,節約是種美德,我的手錶雖值不了幾個錢,但若沾上泥土,清理起來也廢錢。”

陳樾依然從容取下手錶放在桌上,饒有興趣地繼續用手捧土蓋住花籽,澆些水,用紙巾將花盆周圍的汙漬都擦乾淨後,端起來。

明明很狼狽的行為,可從他的麵容上卻顯得自然。

“等幾天,它就會發芽,記得每天澆水。”

霍寶寶則一言不發,也冇有帶走花盆,反而有些嫌棄地掃了他的手一眼。

起身離開。

那道眼神,分明就是在告訴他,不要妄想揣測她的喜好與窺探她的**。

她不喜歡。

而站在原地的陳樾隻覺得,要想要討好寶寶,原來是件很難的事情。

他哪怕是把心掏出來,她也不會感動。

與其讓她誤會無視欺負,還不如讓她討厭惦記。

陳樾拿起花盆,眾目睽睽下,他很隨意地將花盆扔進垃圾桶。

在所有人有些驚訝地目光下,從側門離開。

“這小子,膽子也太大了,靠著朋友擠進上流圈的馬仔,送廉價禮物,還敢給我乾媽甩臉子。”

林先生率先出口,將目光遞向優雅的霍寶寶。

他見情況伺機而動。

所有人都不清楚,這些天忽然出現在上流圈子的陳樾是什麼來頭?

隻知道,疑似是邵正安公子帶來的馬仔。

但霍寶寶私底下查得清清楚楚,隻不過,暫時還不知他遠在美的母親是何身份。

這才符合二代的脾氣。

她微微放鬆了些警惕。

“嗬,小人物,大脾氣。”

霍寶寶順著林先生的話,往下說。

在場,除了她,又有誰知道,這位姓陳少年的父輩,在台北權勢滔天,無惡不作。

就算霍氏的事業,以後要往台北發展,也要先去找陳家開路。

一個是港城大鱷,一個是台北老虎。

用完餐後,下樓。

司機為她打開車門,用手遮住車頂坎,伺候她上車。

烈日炎炎。

她透過車窗看見在酒店外站著的少年,他此刻正在為一對夫婦搬行李,陽光灑落他的碎髮,顯得少年異常溫柔。

像森林裡收起爪牙的老虎,有威不顯,不恃強淩弱的心性。

台北人信仰佛祖菩薩,而港城人信仰武財神關公。

所以,霍寶寶隻信弱肉強食,忠義守信的生存法則。

那對夫婦很熱心地對他鞠躬,表達感謝。

霍寶寶首次對自己產生懷疑。

難道,她真的過度揣測了陳樾?

他真對誰都熱心腸?

而非隻是對她蓄意靠近,刻意討好?

霍寶寶將minilens的美瞳卸下來,Jerry係列的穿戴甲也取下來。

她不太喜彆人觸碰身體敏感部位,這讓她感到噁心煩躁。

所以,她從來自己上手處理這些小物件。

而每次參加完宴席總會靠在車上休息,身上輕便點更好。

連著項鍊首飾也隨意取下扔到後座上。

司機也緩緩降低速度。

待她睜眼的時候,剛剛好,看見霍延走過來,有想要將她橫抱進彆墅的舉動。

啪……霍延偏著臉,他感覺臉微微發疼,但又像小貓饒癢癢。

令他難受地不是疼,是她下意識地抗拒與嫌棄。

她給了他一巴掌。

“離我一米遠。

一個來路不明的野狗。

冇有我們霍家,你隻配當孤兒,吃樂色。”

“我隻是想關心你。”

霍延講話語氣顫抖,他身高一米**,體格健壯,可站在她麵前卻戰戰兢兢,無所適從。

他眼底己經泛紅。

他從來冇有哭過,除了麵對她,長期積壓的苦楚委屈想要傾灑而出。

可他不能。

他不想被她嫌棄。

“你不配。”

“我要怎麼樣,才能被你認可?”

霍寶寶輕輕用手指揉揉太陽穴,她甚至冇有回頭,隻是冷斥道。

“除非,你能不浪費霍家的資源,成為我的墊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