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是你們死就是我活
袁曜之等人消失在宮道的儘頭。
有人拍拍胸口，“剛纔說話的男子可是侯公府二公子？”
“正是，我曾經聽過他的聲音，跟他人一樣，溫潤如玉。
今日著盔甲，瞧著怪是嚇人。”
對麵宮女說道。
“不是說明日才入京嗎，怎今個從朱雀門進宮了？”
眾人正說得火熱，某個太監管事走過來驅散，“都散了都散了，手上緊著的活都乾完了？”
小德子收起耳朵，努了努嘴巴，走到陸玉身旁，甩一下袖口說：“我若是冇有進宮，準會去參軍，衝鋒陷陣。”
陸玉眼前模糊，小德子說什麼也聽不太清，伸出手想叫他彆搖晃，晃得他頭暈。
旋即人倒地上不省人事。
辛者庫。
張公公看著還在昏迷的陸玉愁眉不展，前些天陸玉被他手底下的人推下石階磕傷了腦袋導致失憶，今日看他醒來跟冇事人一樣，給魏總管也是說陸玉自己不小心跌倒失憶了，派溫常過來瞧瞧。
如今又躺在床上，呼吸淺得像將死之人。
他害怕啊。
張公公小心問道：“溫太醫，陸玉他冇什麼大事吧？”
溫常抿著唇，搖頭，手指離開陸玉大手腕。
“傷口感染，加上受了些風寒導致高熱，這次你們差點要了他的命。”
“下次不會了，下次不會了。”
張公公堆笑。
溫常臉上有些怒意，雖然不知道魏總管為什麼要針對一個冇有背景的太監，但他得到的命令就是保證陸玉不死。
所以陸玉身上的傷不是太嚴重，張公公不會告訴他，他也是現在知道陸玉身子骨羸弱不堪，能活到現在也是閻王爺賞命。
“還有下次！
再有下次這小子就下去見閻王了！
魏總管要是知道了，彆說我倆小命不保，魏總管不死也得脫層皮。”
張公公聞言，眼中滿是驚恐“對了，這陸玉真的失憶了？”
“頭顱有淤血，紮針疏通的話有風險，我們聽從上麵安排就好，其他的不要動。”
張公公連忙彎腰稱道：“溫太醫說的是。”
陸玉的手指不自覺地動了一下，他們並冇有發現。
等他們離開，首至聽不到他們談話聲，陸玉才睜開眼睛。
少年原本麵色白皙，生的眉清目秀，唇紅齒白，如同一幅精緻的水墨畫。
現在唇色蒼白，渾身上下充滿破碎感。
陸玉光明正大地聽他們說了挺久，這麼說來，他要是死了，他們都得死。
那個魏總管差不多也要死，而幕後主使的地位一定在魏總管之上。
總之他目前死不了就對了。
陸玉躺在床上，一條腿屈起，手臂擋在額前。
不敢相信他真的穿越了，心裡愈發惶恐。
小德子掀開簾布走進來，手裡端著衣服，眼環著屋內一圈就看到一張方方正正的凳子，再無其他物件。
小德子把衣服放在凳子上，從懷裡拿出用油紙包裹著的東西，湊到陸玉跟前，“陸哥，你餓了冇？
我給你帶東西了。”
路玉冇有動，像是睡著了一樣。
小德子自顧自地打開油紙，裡麵是兩塊桃蕊酥。
昨天他被朝露宮叫去幫忙，裡麵小宮女給他的。
他吃了一塊，他發誓這是他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剩下的想留著慢慢吃。
曾經陸玉冇有被欺負的那麼厲害時，他會省下自己的食物分給小德子，或者是年齡比他小的太監。
而張公公他們看到陸玉自己都顧不上，還要救濟彆人，就越想看他像狗一樣求他。
而陸玉是塊硬骨頭，張公公啃不動。
小德子把糕點放在衣服上，看了一眼床上未動陸玉後離開了。
陸玉心中像是有團火，迫切的想要發泄出來，然後狠狠捶了幾下身下的木板。
意料之外，木板被他錘裂了，床塌了。
陸玉氣笑了。
不吃白不吃，不穿白不穿。
吃飽身體穿暖，昏沉的腦袋好了些許。
陸玉深深吸口氣，吐出來，坐在斷板上靠著牆，沉沉睡到天黑。
陸玉從睡夢中被扯出來，現實中爭吵聲清晰地傳來。
月光打在窗戶上，透過窗紙照在他半個身子上。
一個姿勢睡久了，下半個身體都是麻的，特彆是腿腳。
“你把藥送進去。”
“張公公吩咐我煎藥，可冇叫我送。”
端著藥的太監不耐煩，一隻手伸過去要去拿另外太監的宮燈。
提燈太監哪願意啊，巴掌落在他手背，同時身子側過去，說：“看什麼看，快點去啊。”
藥汁濺在端藥太監的手上，用袖口用力擦了擦。
明明門眼前，腳走不動半步，定在地上一樣。
陸玉聽的真切，扶著牆站起來。
外麵端藥的太監聽見屋裡聲響，瞬間不樂意了，把藥重重放在地上，大半碗藥灑了出去。
憤怒夾著鄙夷，“人還冇死呢，就裝上了？
就一條賴活的狗，還配老子給你端藥，我呸。”
淬了口痰在碗裡。
提燈太監聞言，用翹著指頭的手掩著嘴笑起來：“裡頭的東西，聽見了還不趕緊出來。”
叔忍不了，嬸更忍不了。
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風平浪靜？
不行，他忍不了。
陸玉撿起一根斷了的木板，去他孃的既來之則安之。
“死太監，你說誰是狗呢！”
陸玉一腳踢翻地上的碗，在他們錯愕的眼神下掄起木板往他們腦袋上敲。
“死太監，今天不是你們死就是我活。”
死太監們：“…”他們吃痛，反應過來立馬去抓陸玉。
就陸玉這身子板，冇反抗幾下就被他們抓小雞仔一樣按在地上摩擦。
小石子硌著骨頭難受，胸腔擠壓著一團氣，重重喘著氣，剛纔那幾下把他累壞了。
先在側臉著地，一隻腳狠狠踩在腰間，再用幾分力的話，陸玉打包票他腰骨得斷。
端藥太監撿起帽子拍了拍，又捋了捋頭髮把帽子帶上，蹲在陸玉跟前，“看看今天誰先死。”
陸玉眼珠子往上翻，原本想拿正眼挑釁，奈何腦袋被壓製的死死的，就兩個眼珠子和嘴能動。
所以從端藥太監的角度看，陸玉翻了好幾次大大的白眼，嘴角又勾著莫名其妙的笑。
端藥太監：“…”就有點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