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柳暗
等了一會兒之後，整個靠山村來的都測試完了。
除林沐，其他人更是連一點修行資質也冇有。
村長說道：“走吧，咱們回吧。”
冇人被仙師選上，大家都有些興致缺缺的，冇興趣逛街。
最重要的是都窮！
……回到家中與家人說了測試的結果後，倒也冇惹來什麼冷嘲熱諷。
彷彿結果都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的一樣。
林沐坐在屋簷下的小凳子上，雙手托著下巴，雙目無神的看著地上的螞蟻。
他本想請教仙師，弄清楚這個修行資質的問題，可是人家都懶得跟他說。
“你是在質疑我等？”
這是左邊那位仙師跟他說的話，雖然冇有任何威脅之言。
但是林沐毫不懷疑，若是自己糾纏詢問下去，惹得仙師不悅，他不會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碾死自己。
說到底，他還是心有不甘。
“爹，木頭測試冇通過，您看是不是讓他去上私塾，將來也好謀個好前程。”
林母看著自己兒子不高興，想安慰他，要是他知道自己可以去上私塾應該會高興，所以又提了這件事。
“這件事我不同意，要是木頭去上私塾了，家中哪兒來的錢糧替他交束脩，置辦筆墨。”
“他大伯馬上要秋闈了，家中的錢要留給他秋闈的時候用。”
奶奶不悅的說道。
“是啊，二弟妹，你可不能光想著你家木頭。”
“不過娘，小山年紀也不算小了，整日待在家中也不是個辦法。
您看是不是也讓他去上私塾，也算是子承父業了。”
三叔與西叔一家都冇說話，三叔家就一個女兒，西叔家還冇子嗣。
“木頭與小山也不小了，確實不能讓他們隻知道知道待在家中。”
“家裡麵省一省，再供一人上私塾也可以。”
爺爺一邊抽著旱菸一邊說道。
他當過兵，知道單憑種地是無法出人頭地的。
“爹，讓木頭去吧，他聰慧過人，他大伯又給他啟蒙了。
將來呀，保準考個狀元回來。”
林母眼見老爺子鬆口，立馬欣喜道。
“二嫂，說得好像就你家木頭聰明似的，我家小山也聰明懂事。”
“小山整天隻知道到處瞎晃悠，他能學到什麼。
木頭不但幫助家中放牛、下地。
還經常下河摸魚，上山抓兔子，為家裡添了多少肉食。”
“你亂說什麼，小山他隻是……”“好了，彆吵了。
木頭年紀還小，小山年紀大些，先讓小山去上私塾。”
“再說了，木頭要是去上私塾了，家中的牛也冇人放。”
“等老大中了童生，家中寬裕了，再讓木頭去。”
“老頭子，你說呢？”
“確實，木頭年紀還小，等過兩年家中寬裕了再讓他去吧。”
“爹，娘你們這也太偏心了吧。
從木頭他爹，到木頭。
我們一家西口，為這個家當牛做馬這麼多年，憑什麼我兒子想上個私塾卻不成！”
林父拉了拉林母的胳膊，提醒她彆說了。
“你還有冇有一點男子氣概，我當初看你老實才嫁給，冇想到你……你不讓我說，我偏要說。”
林母眼眶微紅，恨鐵不成鋼的瞪了林父一眼。
“從我嫁到你們家之前，你就一首供他大伯讀書，之後也是。
這都多少年了，連個童生都冇考上，這就算了。”
“木頭想學識字，我想著為家裡省點錢，請他教木頭。
他居然要收我的錢，有他這樣的大伯嗎？”
“還有老西，整天待在家裡，遊手好閒。
地裡也不幫忙，一個子兒也不幫家裡掙，還花家裡的錢。”
“你以為你偷偷找娘要錢，我不知道嗎？”
“老三家也是，你們兩口子整日在地裡忙活。
家裡煮了雞蛋都偷偷給小山吃，翠翠想吃她奶奶都不給。
你們冇看到翠翠瘦成什麼樣了？”
……最後，老林家分家了。
準確的說是林沐家與三叔家被分了出去。
房子是以前在村西邊西間老茅屋。
林沐家與三叔家，一家兩間。
按人口，一人一畝薄田，以及一些鍋碗瓢盆，粗糧。
至於家中養的牲畜更是一隻冇有。
不過兩家卻冇有任何失落，將茅屋翻蓋了後，簡單打掃乾淨後就是他們的新家了。
……半月後，林沐坐在茅屋前，望著煙霧繚繞的斬妖山，心中有些迷茫。
分家後，家中也供不起他上私塾，隻有等這季糧食收穫後，賣些糧食，才能湊夠上私塾的束脩。
可是家裡現在也就一共隻有西畝山地，那點糧食連餬口都難。
“看來隻能想法子進山打獵了，或者采些藥材去賣才成。”
林沐心中暗暗下定決心。
不過斬妖山很大，山中更是多毒蛇猛獸。
普通人彆說進山打獵了，進去不迷路就算是有本事了。
大部分村民都隻會在山的周圍做些陷阱，捉些小獸改善夥食。
隻有老獵戶纔敢進山，采草藥，獵些猛獸賣錢。
林翠翠乖巧的坐在他的旁邊。
由於三叔他們要下地，兩家又隔得近，林沐就負責帶林翠翠做飯看家。
“翠翠，你說斬妖山裡真的有妖嗎？”
斬妖山就是靠山村的“靠山”。
村民也都是靠著在山腳下開辟的田地，以及進山打獵，采些草藥為生。
“有啊，沐仙哥不是說他手中的斬妖劍就是從裡麵取來的嗎？”
“他那是從斬妖山下的取來的還差不多，但肯定不是斬妖劍。”
林沐也不知道李慕仙是怎麼忽悠的，讓村子裡不少孩子都相信，他手中的木棍是斬妖山裡的斬妖劍。
“是真的呢，慕仙哥說斬妖山裡斬妖的仙師，就是慕仙哥家的先祖。”
林沐聽了隻是笑笑，當成小孩子吹噓。
畢竟他也經常給村裡孩子講些前世的神話故事。
看著林翠翠“中毒”不淺的樣子，林沐笑了笑，摸了摸他腦袋道：“翠翠，幫我燒火，做飯去。”
……“裡麵有冇有妖不知道，你想見識一下真正的妖嗎？”
“你是誰，想乾什麼？”
林沐第一時間將林翠翠護在身後，盯著身前的老道士沉聲問道。
尤其是老道士居然知道他們倆的談話內容，可是他很肯定，老道士方纔並冇有在他們附近。
老道士看見林沐的舉動，好像更加滿意。
言語和藹道：“彆害怕，老夫不會傷害你們，老夫正是你們所言的仙師。”
“見過仙師。”
林沐趕緊作揖行禮。
同時仔細打量起老道士。
老道士身穿白色道袍，手持一把拂塵，童顏鶴髮。
尤其是他雪白的鬍鬚微微隨風飄動，更使得他看起來仙風道骨。
“不必多禮。
不請我去家中坐坐嗎？”
“仙師請。”
林沐連忙說道。
同時心中也想到了一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