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沈樵將賺來的錢鋪在桌上,“所謂成本,最後都會轉嫁到消費者頭上,我不需要考慮控製成本,隻需要考慮讓消費者心甘情願為我承擔成本就行。”

此話一出,現場靜得出奇。

在場之人皆將目光投向沈樵,他們很難想象,這句話居然會從一個小孩兒嘴巴裡說出來!

寶總更是茅塞頓開,彷彿醍醐灌頂。

是呀,與其想著如何控製成本。

不如想想要怎麼讓消費者甘願買單,這纔是做生意的奧義啊!

這種道理爺叔從來冇有說過,不是他藏私,很有可能是他也冇領悟到這一層。

汪小姐的目光已經呆滯,她想起今早沈樵離開之時說的豪言壯語。

當時就算是自己,都認為他不過是異想天開。

現在看來,似乎是自己眼界窄了!

或許真用不了多久,黃河路,不應該是整個上海都會流傳出另一個傳奇。

沈樵!

唯有玲子,似乎找到了生財門道。

她趁著大家不注意,將桌上的空盲盒拿在手中。

你沈樵會不會成為傳奇她不知道,但過幾天夜東京一定會出現一樣新鮮玩意兒。

盲盒!

“沈樵,你這麼有本事給我指點指點唄。”竊取創意還不算完,她還想讓沈樵幫她出出點子,“我這夜東京生意不好也不壞,要怎麼能讓我這兒的生意更好啊?”

沈樵冇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將桌上的錢收起來。

大家就這麼瞧著他,都想聽聽他有什麼高見。

等他將錢收入口袋後,站起身來,“夜東京生意好不了,你死了那條心吧。”

說罷,他叫上小文從後門離開。

屋內三人麵麵相覷,傻了眼。

“這小癟三!”玲子反應過來叉腰大罵,“咒我生意不好是吧,我看他就是想不出辦法,才走的,下回誰要是再敢帶他來我店裡,我連你們一塊兒轟出去!”

“好了玲子姐。”汪小姐憋笑寬慰,“誰叫你得罪了人家,人家不願意出主意也是正常的。”

“哦喲!”玲子氣上了頭,“他以為他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我需要他出主意?不是還有寶總在?這小癟三能有寶總厲害?賺了幾十塊,尾巴都快翹天上去了,你說是吧,寶總,對了,你這麼瞭解盲盒,快跟我講講他是怎麼搞的,我也在夜東京做做小生意,多賺幾十塊總歸是好的呀。”

寶總先讓玲子給自己上了碗泡飯,遭來玲子白眼。

但愛得深切的玲子還是按照他的喜好,將泡飯端上桌。

“我給你說的盲盒,儂有冇有聽啊?”

寶總端著泡飯,另一隻手擺動了一下筷子,“盲盒的生意不要做了。”

滿懷期待的玲子被潑了盆冷水,立即不樂意了,“儂什麼意思,怕我搶了他生意?”

“我是說這生意做不長。”

“做不長?”玲子腦袋一歪,麵露不解,“這麼賺鈔票的生意怎麼會做不長,你說是吧,汪小姐?”

汪小姐隻是笑笑並未發表意見,她更想聽聽寶總的解釋。

“你覺得這生意好做不啦?”寶總拋出問題。

玲子是想都冇想一口回答,“當然好做的啦,幾個盒子嘛弄弄,裡麵裝點破銅爛鐵就行。”

“正是因為好做,所以才做不長久,你能想到模仿,彆人就想不到?”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玲子恍然大悟,“這麼說那小赤佬賺不了幾天鈔票,又得變成窮光蛋啦?”

“現在就要看沈樵怎麼做,才能解決眼下的困局,如果他能扭轉形勢,那麼這人就是當之無愧的生意奇才,要是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也就是個有點小聰明的孩子。”

玲子一聽臉湊得更近,“儂覺得他能不能扭轉局勢?”

聞言,寶總隻是笑笑冇有說話。

……

某家麪館裡,剛吃完蟹黃麵的沈樵與小文結賬離開。

出門時,沈樵又給了小文五塊錢,“這錢你拿回去給你媽,讓她把一百個盒子準備好,我等會兒過去,多的錢是你自己的。”

“好的沈哥。”不善言辭,行為內向的小文也露出笑臉。

拿著錢告彆沈樵,朝自家的禮品店跑去。

沈樵則是慢悠悠地朝古董市場趕去,今天下午纔是大生意。

當然,這不是一個長久的生意。

因為幾乎冇有技術壁壘,誰都可以複製。

要想賺大錢超越目前的寶總,必須要乾其他的事情。

來到古玩市場,攤主早已等候多時。

見沈樵到來,他連忙小跑上來。

臉上焦急的表情溢於言表,“小祖宗誒,你總算是來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沈樵瞄了他一眼,不以為意,“現在應該還冇到兩點吧,咱們約定的是幾點?”

“嘿嘿……”攤主尷尬一笑,“我這不是害怕嘛,畢竟剃鬚刀還在你手上。”

“瞧你那小家子樣。”沈樵掏出二十塊遞給對方,“這些錢應該能把你攤位上的這些破銅爛鐵,瓶瓶罐罐包圓兒了吧?”

攤主眼睛裡閃過一刹那的精光,“夠了夠了。”

“都包起來吧,對了,你要是能騎著三輪車跟我走一趟,我還能給你加兩塊。”

“好說好說。”沈樵無疑是大顧客,攤主自然好生伺候,“那剃鬚刀的錢?”

“又不是不給你,我說下午給,現在是下午,等會五六點也是下午,趕緊的吧。”

“都依你,都依你。”

有老闆的幫忙,兩人騎著車往西昌路禮品店趕去。

等到了店裡,老闆娘早已將一百個盒子準備妥當。

一見沈樵到來,老闆娘那是熱情招待,“小沈啊,盒子都給你準備好了嘛,你要不點點?”

“不用了,還是麻煩你幫我往盒子裡裝東西。”

“小意思。”

有老闆娘母子倆以及攤主幫忙,一百個盒子裝的很快。

看著這一百個盒子,沈樵也在心裡算起了賬來。

自己總共有三十塊零兩毛。

一百個盒子的成本是三塊錢,但自己給了五塊。

這堆破銅爛鐵是二十塊,加起來是二十五塊錢。

請小文吃蟹黃麵,兩碗花了三塊錢。

等會兒還要給攤主兩塊錢,算下來正正好三十塊。

身上還剩下兩毛錢,冇想到錢這麼不經花。

不過等會兒將這些盲盒賣出去卻能賺到八十塊。

對了,還要多給攤主三十塊買下剃鬚刀。

雖說攤主是個貪得無厭之人,但做生意就是要有誠信。

況且自己今後肯定是要在上海灘打出名氣的,不能讓小小的三十塊成為黑曆史。

這種毫無護城河的生意能讓自己在短時間內賺到五十塊,已經是超出預期。

經濟賬就算到這兒,沈樵讓攤主騎著三輪車幫忙把盲盒拉到證券公司。

一路上攤主都在打聽這些盒子的用處,“小夥子,這些盒子都是乾嘛用的啊?”

“到了你就知道。”

攤主什麼心思他自然知道,當然也不怕他學去。

反正這些盲盒隻是自己渡過資本積累期的生意,對於自己來說都是小錢。

對比起自己今後要做的生意,盲盒根本不值一提。

不過讓沈樵冇想到的是,證券公司對麵街道早已等候許多前來買盲盒的民眾。

這麼看來寶總買下最後兩個盲盒簡直就是神來之筆。

以他現在的名氣在自己這裡開出大獎,簡直就是給自己的盲盒做背書。

一百個盲盒……

似乎不太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