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紙婚書
歐陽汐麵無表情“哪日？”
沈曦晨調皮一笑，“好了，我們就此彆過吧，四……王……爺，”她故意拉長最後三個字，邪魅一笑，從他身旁悠然走過，還不忘揮手告彆。
看著遠去的倩影，歐陽汐眼角掠過一絲似有似無的笑。
身旁的小廝明顯捕捉到那一抹笑，上前歪頭調侃“王爺，你是不是真的看上沈二小姐了？”
看著他不懷好意的笑，歐陽汐瞪了他一眼“易，我看你肉皮子又癢了吧。”
易吐了吐舌頭，退在一旁。
……
剛回到沈府，便有丫頭來傳，“二小姐，老將軍請您去主院。”
“嗯，好”想必爺爺早就擔心了吧。
心裡想著，腳下便加快了速度。
剛踏進屋門，就被一雙大手拉住“晨兒，怎麼這麼久纔回來？可有發生什麼？你提退婚的事了嗎？王後孃娘可有生氣……”
沈曦晨看著這位疼愛自己的老人，連珠炮的問題不由得好笑地搖搖頭“停，停，爺爺您這麼一連串的問題，我該先回答您什麼呢？”
“這……也對也對，那你就先告訴爺爺，王後冇有為難你吧。”老將軍後知後覺，是自己關心則亂了。
沈曦晨先拉著老人家坐下，薄唇微啟“爺爺，您看我像有事的嗎？好啦，您就不用擔心我了，什麼事都冇有發生，王後孃娘也冇有責備我。”
看著孫女表情不似作假，心裡頓時安下心來，可隨即又想到什麼，立刻焦急開口詢問“對了，那你有提退婚的事嗎？”
“嗯，但不是我提的，我去之前三王爺就已經在那了，估計是他去找的王後提的。”她隨手端起一旁的茶杯猛灌一口。
擦了擦嘴邊的茶水繼續說道“無所謂，反正是我要的結果就好。”
老人滿眼心疼“晨兒，你……”
看出老人眼裡的心疼，沈曦晨趕忙蹲在一旁，拉著老人的手柔聲安慰“爺爺，這真的就是我想要的結果，晨兒不覺得有任何委屈，他歐陽毅不娶我那是他的損失，我這麼美，您說對不對？”
聽完老人也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哈哈哈……對，是那傻小子冇福氣，我家孫女多美啊”
以前他總是為她臉上的紅斑擔心，害怕她受到傷害，如今好了，他的晨兒原來這麼美，真不知道會便宜了哪個傻小子。
祖孫倆一直聊了好久。
待沈曦晨走後，一道暗影飛入屋內。
老將軍開口詢問“可有查出當日之事？”
“是，當日是大小姐企圖陷害二小姐，不知怎麼二小姐是怎麼發覺的，然後大小姐自己便中招了。”
聽完老人眸色變得狠厲“是不是又是那個女人？”
“是”
“好，很好，居然又要動晨兒，你先暗中保護晨兒，務必不能讓她發現。”
“遵命。”
“下去吧。”揮揮手讓人退下。
老人看向窗外，眸色晦暗不明。
窗外樹影搖曳，微風徐徐吹過，薄紗輕輕飄動。
貴妃榻上側臥著一位美人輕輕搖晃著白到幾乎透明的素腳，一隻胳膊微撐著頭，纖纖玉手輕轉著玉簫，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突然一陣熟悉的味道傳來。
“既然來了，那就進來吧”明顯興致缺缺。
一個黑影忽的飛進屋內，聲音暗啞“你怎麼知道是我？”
“你不知道我是乾什麼的嗎？”悠然反問。她也懶得在他麵前裝。
來人坐在桌前，玉蔥般的手指，輕釦桌麵。
“和你是做什麼的有何關係？”
沈曦晨撇了一眼來人，隨即又開始把玩手中的玉簫，淡淡開口“我是醫者自然對氣味很敏感，雖然你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進入過我的閨閣……”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四王爺，你是對我有什麼企圖呢？”歪頭看向坐在一旁的歐陽汐。
良久歐陽汐淡漠開口“我今日前來，是想問問你，你可否願意做四王妃？”
沈曦晨眸色微眯，但手中動作未停“為何？”
看似歐陽汐並未看著她，可沈曦晨的一舉一動都冇逃脫他的目光。
看她並未驚訝，心中稍有詫異。但他並未表現出來。
“你眼下可以依靠的隻有你的爺爺，可敵人卻不少，如果被三王爺知道你不是廢柴，而且容貌驚為天人，你覺得他會怎麼樣？還有你的後母還有虎視眈眈恨你入骨的大姐……”
沈曦晨默默聽著他的分析，並未打斷他。
“而如果你嫁給我，你這些問題便迎刃而解，我並非冇有目的，想必你也看出我身體存在的問題了吧。我給你時間考慮。”說完也不等沈曦晨回話飛身躍進窗外的夜色之中。
見歐陽汐走了，沈曦晨停下手中的動作。
看著他消失的背影暗自發呆。
翌日一早，宮內便有人前來傳旨，大王請沈曦晨入宮。
今日沈曦晨還是一身素白衣裙，白紗遮麵，三千墨絲隨意披散在肩頭，楊柳細腰盈盈一握，氣質絕代風華。
殿內包括大王在內，都被她的氣質震驚到了。如此絕代風華的氣質，真的是來自於傳說中的醜女？
“臣女沈曦晨見過大王，王後，大王萬歲萬歲萬萬歲，王後千歲千歲千千歲，見過三王爺，”沈曦晨上前行禮。
柔弱的聲音響起，眾人才齊齊反應過來。
“咳咳……曦晨，那日在王後宮內你們商討的退婚之事，你當真同意了？”大王咳嗽一聲掩飾尷尬。
“臣女同意，臣女容貌醜陋，是臣女配不上三王爺，懇請大王收回賜婚。”沈曦晨再次跪地。
王後看了一眼大王，倆人眼神交彙，王後點點頭，看向跪伏在地的沈曦晨“晨兒既然你意已決，那便隨了你，可本宮終究是答應了你母親，這……”
四王爺覲見，王後話音未落，就聽太監稟報。
“見過父王，母後，見過三哥”歐陽汐款步而來。
“汐兒可有何事？”寶座上的大王看著這個素來病殃殃的兒子，疑聲問道。
歐陽汐餘光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沈曦晨，開口“父王，兒臣今日前來是想求一紙婚書”
王後聽後臉色變了變，怒斥“胡鬨，她是你三哥的王妃，你怎能求娶。”
“今日難道不是三哥要退婚嗎？退了我就可以求娶了。”歐陽汐淡然開口。
此時歐陽毅玩味開口“呦嗬，不知四弟怎麼會看上這個醜女的，既然你喜歡三哥讓給你……”
“胡鬨，簡直胡鬨”王後大怒，氣得直接拍案而起，手指歐陽汐。
“汐兒，母後心疼你，事事依著你，今日你過分了。”
沈曦晨則跪在地上低著頭，一句話不說，靜默看戲，雖然這樣比較傷膝蓋。
“母後您不是說覺得虧欠沈曦晨的母親嗎，正好四弟喜歡她，那您也不算失信於她的母親。當時也並未指定她就必須嫁我啊。”歐陽毅可不想錯過這麼好一個擺脫這個醜女的機會？
王後聽完，重新坐下，沉思著。
她看向坐在一旁的大王，“大王您看這……”
“沈曦晨你自己的看法呢？你也同意退婚三王爺，然後再指婚四王爺？”
沈曦晨暗暗叫苦，這包袱怎麼又變成她的了。
她低頭不語弱弱開口“臣女……臣女配不上……”
“怎就配不上，本王說配的上就配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