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屏風後,顧予曦斜抱著那把古琴恬靜的站在那裡,眉梢眼角都含著赧然情愫。
她手上的這把琴名叫‘鬆石間意’,但並非正品,隻是仿得比較還原的西貝貨。
真的那把‘鬆石間意’是北宋年間禦製的,有‘天府奇珍’的美譽,在保利五週年的拍賣會上,以九位數的成交價創造了世界古琴拍賣記錄。
顧予曦當初選中這把琴,完全是因為它的名字。
那場拍賣會上她屢次跟一個富商叫價,拍到幾百萬仍不肯放手。但她當年不過是個高三的學生,根本拿不出那麼多錢。
陪她參加拍賣會的裴鬆鶴見此情景,最後以五百萬的天價幫她拍下這把琴,權當是送她的高考禮物。
那時陳墨也在場,眼睜睜地看著這兩個大冤種花五百萬買了一把西貝貨。
顧予曦出國前沒有聯絡裴鬆鶴,而是把鬆石間意放到了陳墨的茶樓裡,拜托陳墨幫自己保管。
當裴鬆鶴得知她離開的訊息後,再次來到墨客茶樓時,看到了那把鬆石間意,便已瞭然這是她對自己無聲的告彆。
如今她人回來了,琴自然也該拿回去。
“我已經回來這麼久了,你為什麼都沒有聯絡過我?是因為……我當年不辭而彆,你生我的氣了嗎?”
顧予曦說著,澈如清澗的眸子裡如霧如淚,像曾經那樣小聲喚道,“哥哥……”
裴鬆鶴被她那嬌柔的嗓音弄得有幾分心悸,啞然啟唇,“我這陣子有點忙,想著等事情忙完再好好給你接風洗塵……”
卻冇料到被她堵上了門。
“那你現在有空跟我聊幾句嗎?”顧予曦瞬也不瞬地望著他,神情半是期待,半是期艾。
裴鬆鶴暗自歎了口氣,點點頭。
顧予曦知道自己主動過來的舉動很突兀,可她實在控製不住。
自孤城會所那晚,她每天都在期待裴鬆鶴什麼時候會聯絡自己,卻冇有等來任何音訊。
那種感覺就像一杯滾燙的熱水逐漸變涼的過程,她不想讓這杯水徹底冷掉,隻能跟裴延澈打聽他的動向。
起初裴延澈還不肯說,是她故作生氣才換來的訊息。
她算好時間,精心打扮,讓自己看上去宛如當年。
卻不知有些東西變了就是變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哥哥,這些年來,我真的很想你……”她醞釀起一腔愁緒,剛開了個頭便被裴鬆鶴打斷。
“予曦——”
他眉頭微皺,沉聲道,“陳墨這裡不方便說話,我們換個地方談。”
顧予曦抿了抿紅唇,知道裴鬆鶴素來低調,卻忍不住想要宣示主權,上前牽起了他的手,欣然笑道,“好啊,哥哥說去哪,我們就去哪!”
裴鬆鶴感覺到那隻柔夷輕輕握住自己的右手,還有意無意地撓了下他的掌心,那觸感和沈知懿的略有不同。
顧予曦常年彈奏古琴,又學習繪畫和服裝設計,即便再蔥白如玉的手,指間也被磨出一層薄薄的繭子。
而沈知懿自從家道中落後再也冇碰過什麼琵琶樂器,這幾年在自己的嗬護下更是十指不沾陽春水,保養得極好。
她的手摸上去要比顧予曦柔軟很多,可她這個人卻要比顧予曦堅毅得多。
“我名下新開了傢俬房菜,正好帶你去嚐嚐。”他不著痕跡的從顧予曦手心中抽出來,率先邁開步子。
顧予曦以為他還在因當年的不辭而彆跟自己慪氣,無辜一笑,跟在他身後走出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