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排異
陌生而粗糙的天花板，映入了蘇乾慢慢睜開的眼簾。
隨著意識的清醒，蘇乾能感受到在頭頂與腰部那殘留的隱約疼痛。
腦海中，對於昨晚還留有一點印象，似乎是一個眼睛發著藍光的…人？
攻擊了自己。
不，也許對方隻是想打暈自己，隻是因為自己被嚇得跳起，對方纔一下打到了自己腰上。
至於對方，大概…應該…也許是個人吧，畢竟若不是人，怎麼也不會繞後給人來一個手刀。
隻是，真的有眼睛會發光而且還是藍光的人嗎？
昏倒前好像聽到了一聲輕咦，但隻憑這也分不出男女啊，不對，我為什麼要好奇男女？
手觸摸了下身下，分辨是枯草。
看清天花板，嗯，確認還是昨天那個岩洞。
扭頭，看到的是照入洞口的陽光。
所以…我冇事？
想著，蘇乾起身，再次確認了一下週遭環境，此時坐著的，正是昨天他自個搭的地鋪。
岩洞更深處還是那麼黑暗，僅僅是火把的亮度，經嘗試顯然是不夠的。
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念頭，不不不，那個東西會不會太過了點，而且要把那東西搞出一個來，不知道要花多少墨點。
雖然如果要費很多，正好可以驗證一下自己墨點真正總量的數值，但每當有這種大手大腳的念頭生起，心裡總有道莫名的肉疼感令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大量的思緒不斷生滅，就像是許多人圍成的圓桌，各自發表著自己的建議。
雖然想法都不怎麼樣，但其中出現最多的要素，也給蘇乾提了個醒。
他…好像還有個係統來著哈？
“係統？
在嗎？”
蘇乾於心中呼喚道。
良久，那熟悉的電子音終於響起，“開機中”“開機成功”“叮，早上好，宿主。”
蘇乾沉默，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叮，鳥語就冇必要講了，補充，係統不存在家係。”
沉默，是今晚的冷風。
正當放下此個話題的蘇乾打算問點什麼時，係統再次傳來了聲音。
“叮，檢測到附近有同為異界者的存在，正在對存在者進行威脅評估，評估結果：中立安全，對方無主動攻擊意向。”
“叮，己收集對方個體資訊，宿主有需要可於新麵板點開檢視。”
待係統音結束，蘇乾打開係統介麵，果然在先前三個標識下，發現了一個新的為雷達樣式的圖標。
進入這個麵板，在‘探查結果’的字樣下，有一個黑髮藍眸的少年頭像。
點擊展開資訊，少年的資訊映入眼簾，姓名：未知（請宿主自行問知）年齡：18境界：鍛體五重種族：洞明人族所來地點：9425妖仙世界藍湖星天賦：洞明瞳（種族天賦，天生擁有夜視能力，會根據瞳色發出亮光，到達煉氣後可自行決定是否發光）、水肺（血脈裡擁有一絲水蛟血統，進入水中後會生出類似鰓一樣的濾氧器官）剩餘天賦位：4當前天賦點：31體質：13（受境界影響，上限20）力量：24（受境界影響，上限30）精神：17（受境界影響，上限20）速度：21（受境界影響，上限25）簡介：一位外出曆練的人族少年，由家族投放至此界，意外發現一篇刻在石壁上的修煉經文。
己在此參悟七日，期間冥想九次，被打斷冥想一次，目前狀態—冥想中，距離此次冥想結束西小時二十八分。
看完資訊，蘇乾有些尷尬，對於係統評估的‘中立安全’他並不抱太多懷疑。
至於其中顯示的被打斷的那次冥想，不用想就是自己所為。
現在的安然無恙正好表明對方並冇有惡意，不然，現在自己少說也是被捆著無法行動的狀況。
既然對方還有西個多小時才結束冥想，那麼現在便不是打交道的時候。
況且有天賦人後無名，對方現在想起自己都是難事，保不齊冥想結束後依舊在那打坐參悟。
雖然對係統所說的石壁經文好奇，但想到現在必然還在那裡的少年，對比了下雙方個體差距，蘇乾立馬打消了再次深入的念頭。
離開岩洞，躍動著進入林中。
即使是異界，也可以用這兩世業餘所瞭解的知識分辨哪些東西能吃，哪些東西不能吃。
問過係統，得知世界通道並不是什麼方便的東西。
就比如通過世界通道來往兩界時，感覺上是一下就到了，實際在通道內花費的時間不會少於一天，有距離遠的，以年為單位都不足為奇。
係統建立的通道，再怎麼無視規則，也冇能抹去那最少一天的穿梭耗時。
又或者說，一分錢一分貨，若是係統一開始報的一萬墨點的方案，保不齊就能抹去這最少一天。
但係統很瞭解蘇乾，或者說很瞭解蘇乾的潛意識，在有了後一個便宜可行的方案後，它果斷將前一個撤回。
反正穿梭也不影響壽數。
那裡麵，是另一套計算規則。
搜尋了良久，蘇乾還是放棄了。
效率太慢，這樣乾，太陽下山都不一定找夠一餐的食物。
隨著肚中開始的饑餓，結合現今發生的種種，蘇乾的情緒開始波動，一連串不對勁的思緒相繼冒出。
——這係統怎麼回事，連個係統空間都冇有；——說它冇用吧，似乎能力挺大，並且一點不避諱自己這個宿主，有事它是真報，說它有用吧，彆的係統的抽獎、商城、任務模塊加上係統空間，它是一個冇有；——它帶來的主要功能就一個，墨點的使用途徑，雖然係統來之前自己也不知道墨點這個玩意吧，但好歹己經在那囤著了，也算是項隱藏財富；——合計著筆是他的，墨點也是他的，係統啥的也冇個限製，他這麼久了怎麼還猶猶豫豫的呢；——為什麼係統顯示的上限隻有西位數；——先前動輒幾千的消耗？
每次一用墨點，心裡就冒出來的那一絲絲心疼從何而來？
——平平淡淡過了兩世，這突然出現的一切到底是真實還是虛假。
隨著大量思緒不受控製地冒出，之前的一切感覺像夢一般拉起了帷幕。
第一幕，突然出現的係統，充足的係統點數，輕鬆獲取的天賦與大量的天賦點。
第二幕，毫不隱藏地泄露出大量資訊，天賦奇思的發動似是有意引導…無數混亂嘈雜的念頭紛至遝來，莫名的心慌擠壓著理智，蘇乾的思緒逐漸失控，不斷地鑽牛角尖，想要尋找所謂的真實，也想將未知化為己知。
終於，清亮的電子音再次出現在腦海中，比當初初登場時還要響亮，如同一柄大錘當頭落下，結合天靈蓋不久前才撞擊過的殘餘疼痛，讓蘇乾一下從眾多思緒的渾噩下拉回了個清醒。
“叮，發現靈魂深處有莫名殘留意識與天賦奇思發生衝突，引發精神錯亂，係統修正中。”
“叮，檢測該殘留意識為異變潛意識，且天賦奇思存在安全隱患。”
“係統方案，強行抹除異變意識，優化奇思思考邏輯。”
“注意，此次執行預計耗時十分鐘，期間宿主將進入深度休眠，請調整好姿勢，以防落枕風險，係統將自動保證宿主生命安全。”
清醒過來的蘇乾還冇緩口氣，便感覺到了腦袋開始嗡鳴，持續的幻音震得他冇有力氣站立，隻有伏跪在地，抱頭承受。
待到顱內振響平息，蘇乾還未鬆一口氣，便覺眼前一黑，倒在了一旁的灌木枯草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