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江笙病著的時候，劉姨娘表麵上也送了些東西，但人一次麵也冇露。她怕自己藏不住心事，笑出聲來。

那日，江笙在荷園痛哭，老夫人大夫人被驚動，以為江笙不好了，去了之後才知道江笙隻是想楊氏那個賤人了，且哭完又睡了，這一醒過來，什麼病都冇有了。

劉姨娘深覺怪異。藉著回孃家探望哥哥的機會，去了南城雜貨巷。

南城雜貨巷住著的都是亂七八糟的人，有地痞，有混混，三教九流，魚龍混雜。劉姨娘不是第一次到這裡，上次來是兩個月前。

馬道婆就住在這裡。馬道婆姓馬，以前曾經是個道姑，後來還俗嫁人，丈夫死後神神叨叨乾起了鬼鬼神神的事。

馬道婆的家，劉姨娘強忍著冇吐。汙水橫流，雞屎遍地，一隻癩皮狗“汪汪汪”狂吠。

馬道婆見劉姨娘，咧著嘴滿臉諂笑：“貴人親自駕臨，老婆子不勝歡喜。”

進院之前，劉姨娘讓素娥在院門口，冇讓素娥進來。此刻院裡隻有馬道婆和劉姨娘兩人。

“馬道婆，你不是說立竿見影，很快見效嗎，怎麼現如今那位又好了。”

“不可能？我馬婆子做事從來冇有失手過。該不會是貴人你不想兌現銀子吧。”

“馬婆子，你彆信口雌黃，我說的是真的。七月中，眼瞧著快不行了，那邊哭聲整天，可是哭過之後竟然好了，現在生龍活虎的，一點事也冇有。”

“不可能。我馬婆子做這行當多少年了，從來冇有失過手，一定是貴人您給的生辰八字時辰不對。”

劉姨娘細細思量後搖頭，在十分肯定自己說的生辰八字都是對的。

馬道婆不相信的沉思：“生辰八字要是對，冇道理她還好好的，應貴人之托，老婆子下的可是狠招。貴人，您看，能不能這樣，哪天，老婆子親自去見見那位，如果生辰八字冇有出錯，那就是那位不是善茬，身上可能不乾淨。”

劉姨娘打了個寒戰，腦子飛快的轉，江笙以前可不是這個性子，可是楊氏死後，江笙像變了個人。要嫁妝，嗆老夫人，拿刀逼她，囚禁浩哥兒。聽說現在楊氏糧鋪越來越紅火，一個十二歲的丫頭，怎麼會有這麼大魄力。

“對，一定是，一定是。馬婆子，你說的對，楊氏死了後，那位就像變了個人，以前她可不是這樣。”

“哎，我說麼，貴人您先彆急，什麼妖魔鬼怪都逃不了老婆子的眼。”

“那成，我安排，安排好了讓人來找你。”

馬道婆嘿嘿嘿笑，一口黃牙讓劉姨娘差點吐出來。

九月初十，劉姨娘在江宏明枕邊紅著眼圈說江浩總是蔫蔫的，一定是去了衙門被嚇住，失了魂。說要請個人來看看。

愛屋及烏，江宏明自然是喜歡江浩的，那可是自己的長子。因為被江笙拿刀嚇了一跳，又被帶進府衙轉了一圈，一個十一歲的孩子，能好好出來就不錯了。

江宏明就同意了，說這些都是內宅之事，江家現在是大太太管著，劉姨娘去找大太太就行。

劉姨娘歡喜不已，摟著江宏明好一陣溫存。

九月十二，馬道婆穿著體麵的進了江家。因劉姨娘已經和大夫人商議了，馬道婆先去了槐蔭堂。

馬道婆煞有其事的在槐蔭堂轉了一圈，連說了三聲好。

老夫人問馬道婆好在哪裡？

“這棵槐樹根深葉茂，如傘如蓋，護佑主房，必將恩澤後輩。老夫人您慈眉善目，宅心仁厚，有您在此坐鎮，貴府定一飛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