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萬櫻腦子燒的迷迷糊糊的,身邊的人給她一種熟悉可依賴的感覺,以前生病都是孃親陪著她,她下意識抓著身邊人的衣襟,似乎忘了孃親已經不在了。

蕭凜明知道她不是在喊自己,但是這句帶著撒嬌意味的“彆走。”卻讓他心頭一熱留了下來。

他對門外的祈安說道:“祈安,進來給萬姑娘把脈。”

“是!大人!”

祈安進屋,隔著衣服給萬櫻把脈,片刻後,他回稟道:“從脈象看,萬姑娘思慮過多,夜不能寐,導致陽不入陰,陰分又消耗過度,陰陽不調之下外邪入侵……”

蕭凜不想聽他的長篇大論,皺著眉頭道:“簡單點,說人話!”

“萬姑娘吃不好睡不香,體力消耗過多,染上風寒了。”

蕭凜聽後眉頭緊鎖,果然是因為救自己的緣故,纔會著涼發熱。

祈安繼續道:“屬下這就去問店家要薑茶,再去給萬姑娘抓副退燒的湯藥。”

蕭凜補充道:“再讓店家準備些吃食,要清淡的,要魚不要肉。”

“是!屬下領命。”

祈安走了,床上的萬櫻雙眸緊閉,臉頰微紅,櫻唇毫無血色,呼吸也很輕,安靜的像是睡著了。

蕭凜就這樣坐在床邊,看著萬櫻出神。

店小二在門口輕輕敲門,“客官,您要的薑茶和吃食到了。

“送進來!”

店小二聞聲推門,知道房中有女眷生了病,眼睛不敢亂瞟,放下東西就走了。

蕭凜想起身,無奈萬櫻的小手死死抓著他的衣襟不放,他莫名覺得好笑,都病了,還有這麼大的力氣,這是多麼不希望身邊的人離開。

想到她想要緊緊抓住那人,是她已經離世的母親,蕭凜心裡驀的一緊。

他不會是心疼她了吧。

意識到這一點的蕭凜非常煩躁,他強硬的掰開的她手指,抽出自己的衣襟。

他去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薑茶,他落了水,一樣要驅走身上的寒意,心想你若是醒了,我就倒一杯給你,你若是想睡,就等你起來再說,對於她這種發燒生病的人,休息和吃藥一樣重要。

祈安抓藥回來後,見萬姑娘依舊昏睡,幫她把脈,蕭凜在一旁沉著臉問,她這個樣子要怎麼喝藥?”

“回大人,萬姑娘身子不差,倘若一會發汗退熱了,不喝這藥也可以,倘若過了寅時還未退熱,大人就要想辦法,把湯藥給萬姑娘灌下去。”

祈安想了想又補充道:“如果萬姑娘身上燒的厲害,就拿浸水的帕子,幫萬姑娘擦擦手腳降溫。”

祈安知道,他家大人不是個能伺候人的主兒,但是萬姑娘眼下這個情況,隻能他家大人親自照顧了。

蕭凜聽完輕輕“嗯”了一聲,祈安見他一臉擔心,又說:“屬下這就讓店家去熬藥。”還有大人身上的劍毒,也是需要喝藥的。

祈安走後,蕭凜坐在一旁,看著床上雙眼緊閉的萬櫻,有些無措,好在店小二很快又回來了,手裡還端著銅盆拿著帕子。

蕭凜把帕子浸濕再擰乾,從錦被中找到她的小手,幫她擦手降溫。

染著丹蔻的手細膩瑩白,十指纖纖,指甲粉潤潤的美極了。

擦完她的手,蕭凜纔想起她的繡鞋還冇脫,幫她脫下繡鞋後,想到一會還得幫她擦拭腳心,又幫她脫下絹襪。

萬櫻這雙玉足生的細嫩白淨,腳趾頭飽滿圓潤,瞧著胖嘟嘟的可愛,叫人直想含在嘴裡,咬上一口。

蕭凜喉結滾動,心中雜念叢生,他壓下心中絲絲縷縷的異樣感覺,緩慢幫她擦拭腳心。

擦完她的手腳,蕭凜負手站在床前靜靜看著她。

可能是因為身體正發著燒,她有些燥熱,穿著外衣又極不舒服,萬櫻伸出小手,拉扯自己的衣領。

蕭凜想她這一身細皮嫩肉的,穿著外衣睡覺肯定是不舒服,正猶豫要不要幫她脫去外衣。

此時門外傳來了祈安的聲音:“大人,藥煎好了。”

蕭凜把萬櫻的手腳藏進被裡,幫她蓋好被子纔去開門。

他見祈安端著的托盤上放著兩碗藥,瞬間明白有一碗藥是給自己的,看著托盤眉頭緊鎖。

祈安走進房間,把托盤放在桌上,端起一碗藥說道:“大人,您那劍毒雖然冇什麼大礙,但還是最好喝些解毒的湯藥,以免留下什麼後患。”

蕭凜“嗯”了一聲,接過藥碗,先是喝一小口試了下溫度,見溫度適宜,苦著臉擰著眉一揚脖乾了。

無論是上戰場殺敵,還是幫當今聖上辦差,刀抵在脖子上蕭凜都不帶懼怕的,但是從小他就怕苦怕喝藥,祈安知道自家大人這點,特意問店家要了點蜜棗乾。

祈安端著一小碟蜜棗給蕭凜,“大人,您先將就點,明日我去街上買錦食齋的杏仁酥給您。”

蕭凜緊緊閉著嘴巴,連大氣都不敢喘,飛快撚起兩隻蜜棗,放進嘴裡嚼幾下嚥了,眉頭這才舒展一點。

任誰也想不到,冷厲無情,殺伐果斷的蕭指揮使,竟然怕苦喜甜食。

祈安見自己大人喝下湯藥,安心多了,看一眼床上躺著的萬姑娘,見她還是昏睡著,臉上並無出汗的跡象,說道:“大人,可給萬姑娘再蓋一床薄被,若是出了汗,退了熱,這湯藥暫時不喝也可以。”

蕭凜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祈安囑咐一句,“夜裡若萬姑娘有何狀況,大人儘管叫我。”轉身回房了。

蕭凜給萬櫻又蓋了一床薄被,自己則坐在床邊靜靜守著她。

不一會兒,萬櫻就因為燥熱出了一身薄汗,人也躁動起來,看樣子是想要踢被子,從悶熱的束縛中解脫出來。

她幾綹髮絲貼在腦門上,雙頰紅彤彤的,蕭凜怕她憋壞了,便幫她把被子往下扯,露出她的脖頸。

這才發現她脖頸上全是汗,裡衣也幾乎被汗水浸透,外衣隱隱冒著熱氣。

他先用乾淨的帕子,幫她擦去臉上和脖頸上的汗水,突然想起她說那句,“女子名節固然重要,但是生死關頭,就顯得冇那麼重要了。”

他毫不猶豫的幫她脫去了外衣,這樣一來被汗水浸濕的裡衣也會乾的快一些,她也會睡的舒服一點。

迷迷糊糊中的萬櫻,感覺有人幫自己脫去了纏人的外衣,可是她還是感覺熱,小手伸到脖頸處開始撕扯自己的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