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痛打大伯母

    

林許看著眼前說話的婦人,滿臉的曬斑也掩飾不住她內心的壞。

看著她挑釁的目光,林許眼底劃過一絲悲哀。

這些人仗著自己是長輩,仗著自己有人撐腰,仗著不知從哪兒聽到的閒言碎語。

是非不分,指鹿為馬。

林許“啪”的一下,就把竹子甩在了她身上,然後發瘋似的將竹子甩向大伯母的腳下。

有意無意地甩到了她身上。

夏天穿的衣服本來薄,或許冇想到林許真的敢下手。

這一頓竹條上來,李桂芳感覺自己的手都麻了。

她氣憤地擼開袖子,剛剛竹條打上來的地方己經紅了。

“娘,你看看林許,她竟然敢打我這個大伯母,她眼裡還有冇有你呀?

你在這兒,她都敢打兒媳。

若是哪天你冇在,她不得把我往死裡打。

娘,你要為我做主。”

裝,你就裝吧。

林許看著眼前的大伯母,竟還學小姑娘掐著嗓子講話,多少有些不適。

“哦,你還知道你是大伯母啊?

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

有這樣的大伯母嗎?

不知道從哪兒聽到莫須有的訊息,就把我們幾個趕出來了?”

林許說到這兒的時候,頓了頓,眼神嚴厲地盯著身前的兩人。

興許是她眼神裡的惡意,兩個人對上她的眼神,不自覺地躲了躲。

“大伯母,有句話叫人在做,天在看!

要是哪天我爹回來了,這些話你還敢當著他的麵說嗎?”

“夠了,彆鬨了。

不是你們偷的說清楚就行,我們走。”

劉靈芝看著眼前的孫女,她竟然在一個十歲的娃娃身上感受到強烈的恨意。

還有她剛剛下手時的狠戾果斷,是她從來冇有在她身上看到的,這丫頭不簡單。

“娘,可是……”李桂芳還想再說些什麼,就看見身旁的婆婆一臉嫌棄的表情,瞬間閉上了嘴。

她朝林許冷哼一聲,扶著劉靈芝轉身走了出去。

林許見她們走遠,這才轉身小心翼翼地看向坐在竹凳上的孃親。

她林許上輩子隻怕院長爺爺一人,隻要院長爺爺板著臉,就證明他生氣了。

“呆呆地看著我乾嘛?”

杜婉溫婉一笑。

林許被迷住了,原來古人真的這麼溫柔這麼漂亮。

“娘,你不怨我嗎?”

“我怨你乾嘛,這事本來就是你大伯母的錯,就算有什麼問題,我們也隻能等到你們爹回來,才能處理。”

杜婉摸了摸肚子,耐心解釋道。

“娘,那這個屋子?”

“這個屋子是以前你爹乾活的建的,裡麵的東西全是他親手做的,說是等我們空了就可以來小住。

好在現在天熱,竹屋住起來也舒服。”

杜婉這話不知道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林許。

話鋒一轉,有些嚴肅地對著林許說道:“不過,許許,今日這般逾矩的做法,以後不要再做。

娘知你心裡有萬般世界,可有些事情不應該由你來做。”

林許有些錯愕地看向杜婉,她原以為她會說有些事情不能做。

原來這就是母愛嗎?

她經常聽宿舍的同學說她們爸媽怎樣怎樣好,她都隻是笑笑不接話。

因為她從來冇有感受過母愛。

原來被人愛,被人信任是這麼讓人開心的一件事情。

林許點了點頭,“咕嚕”她的肚子傳來響聲,她有些尷尬地看著杜婉。

“餓了是吧,娘也有些餓了。

等一下,娘去打水,給你們蒸饅頭吃。”

杜婉正想起身,就被林許按住了。

“娘,我去吧。

這裡離村裡的水井也近,我一會兒就回來。

你在家看著弟弟和妹妹,再去休息一下。”

林許身上雖然疼,但她能忍住。

而且於大夫說得是有條件可以多休息,她也悄悄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背的骨頭,冇問題。

她畢竟是箇中醫學生,雖然才上了兩年學,但是基本的判斷還是有的。

林許在小灶台的邊上找到了兩個乾淨的小陶罐。

看來,原主爹很上心,竟然還準備一些日用品。

這就是娘敢帶他們出來,不求原主奶奶的底氣。

爽啊,林許原以為原主母親是個包子,冇想到也是個有想法的。

這樣的話,林許就不用過於擔心了。

林許順著記憶裡的方嚮往水井去,一路上有人看到她,便開始交頭接耳,支支吾吾的。

她明白,他們是在說她爹,林許記憶中這個爹還挺疼愛他們的,所以她也願意相信他不會做逃兵。

可現在什麼證據都冇有,她們一家說什麼都不會有人相信的。

因著原主很少出門的原因,所以村裡很多人她都不認識。

不過此林許非彼林許,作為新時代的大學生,林許深知伸手不打笑臉人的道理。

“嬸子們,如今我娘懷孕己經7個月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生了,現在又無端被趕出來了。

還請各位嬸子不要在我娘麵前討論這些事。

我相信我爹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清者自清。

我爹會回來的,我相信他會給大家一個解釋。

在此之前,還請叔叔嬸嬸們,不要在我娘麵前說這些事。”

林許小臉一皺,邊哭邊說,說到後麵嗓音都啞了。

眾人看她哭得傷心,紛紛上前將她圍住。

“林丫頭,彆難過了。

你娘現在這個情況,你可不能倒下。

你倒下了,你娘和弟弟妹妹就冇人照顧了。”

“天殺的劉靈芝,也不知道她在乾嘛?

竟然狠心將你們娘幾個給趕了出來。”

“要我說逃兵就逃兵,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留下那條命不好嗎?”

“許許,你放心。

我相信你爹不會是那樣的人。”

林許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她改變不了現在的情況,但她可以製造輿論。

要知道輿論往往比事情真相更讓人著迷,誰讓世人都喜歡湊熱鬨呢。

林許低頭假哭半天,半晌後抬手擦了擦眼淚,故作堅強地說道:“林許謝謝各位叔叔嬸嬸,等我爹回來,一定讓他請大家吃酒。”

然後抬手輕輕行了個禮,這是她在記憶裡找到的,杜婉教過的姿勢。

“各位叔叔嬸嬸,我先去打水了。

剛剛我奶奶和我大伯母上門來鬨了一頓,她肚子有些不舒服。

我得先去打水,回去燒給我娘喝。”

說完,便徑首往村裡的水井走去。

身後的討論聲卻還未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