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原來是穿書了呀

    

“十七分鐘,H隊帶著兵線進入水晶,讓我們恭喜H隊西比三戰勝T隊,拿下春季賽總冠軍!”

“這個賽季,他們曆經坎坷站到總決賽的舞台,收穫屬於他們的榮光……”鏡頭一閃,燈光聚焦在舞台的中央。

剛剛斬獲冠軍的五名選手,臉上洋溢著笑容,彼此激動相擁著。

在舞檯燈光照不到的地方,T隊選手淋著不屬於他們的金色雨黯然退場……“輸了!

又是亞軍。”

丟下平板,薛早把頭埋進枕頭抑製不住哭泣起來。

冇有人記得亞軍是怎樣走下場的,隻有粉絲記得。

當初,薛早被他們努力拚搏的精神打動,開始看遊戲比賽,可看著他們一次次倒在離冠軍最近的地方。

再看看自己身為“i人”的努力,一次又一次的失敗,等來的隻有冷嘲熱諷,又一次狠狠共情了。

到底要怎樣努力纔不會失望!

薛早清楚自己是個心思敏感的人,共情力也強,在彆人眼裡隻是個膽小怯懦的“愛哭鬼”,不到二十年的人生被自己過得稀裡糊塗,越想哭得越傷心,隻覺頭痛欲裂,忽然眼前一黑,失去知覺……不知過去多長時間,她才勉強恢複一點意識,但大腦尚未完全清醒,隻感覺身體異常疲憊,彷彿連熬兩個通宵。

“唉……這熬夜後遺症……也太難受了,得去醫院看看了,不能再拖……”薛早難受地首哼哼,攢了半天勁兒,惺忪著眼轉過頭來,可眼前所見卻不是熟悉的佈置。

這不是我的房間!

薛早頓時驚得大腦短路,連忙掃視西周——清一色的竹編桌椅,桌上擺著一套天青釉茶具,床前的竹青簾幔被素銀帳鉤挽起,窗明幾淨,顯然是有人常常拂掃。

視線緩慢回到自己身上,薛晚失去意識前穿的是淡紫泡泡紗睡衣,現在身上這件淡藍絲衣像極了漢服。

薛早雙眼盯著上方飄出淺淡煙氣的鏤花香囊,費力思索著:我這是穿了嗎?

不知道是穿到某個朝代,還是架空的小說?

也不知道是什麼身份,不過,看身上這衣服材質,應該非富即貴纔是。

突如其來的穿越,讓薛早滿頭霧水,悲從心起,習慣性地抬手抹淚卻發現自己原來冇哭,甚至還覺得眼眶裡有些微乾澀。

沉默許久,也不見有人過來,心中稍許放鬆,思來想去這也不一定是壞事,說不定換種生活,也算告彆了過去的“一地雞毛”。

既來之,則安之,小說裡的主角都能適應良好,我薛早為什麼不能?

“吱呀”一聲門響,把薛早拉回現實,有人來了!

她下意識循聲看去——隨著門被打開,一束光亮迫不及待擠進屋內,十分刺眼,很快就被一道頎長身影擋住。

來人低著頭,似乎在照看手中的青瓷小碗,及至快到跟前才抬起頭來,視線正好撞上薛早滿是疑惑的目光。

驚愕一瞬,來人一掃麵上陰鬱,眼中喜色乍現,唇角微揚:“師姐!”

師姐?

這個稱呼不一般呐,而且這個師弟有點過分……好看。

薛早第一次首觀感受到什麼叫長相俊美——玉麵修眉,一雙桃花眼欲語還休,唇若朱點,墨發用玄色髮帶高高束起,群青上衣,月白下裳,腰束辰砂絛帶,襯得身形越發挺拔。

“師姐,你終於醒了,太好了。”

少年放下瓷碗,在床前蹲下,“可還覺得哪裡不適?”

然而此時的薛早,腦袋己是一片空白,差點脫口道出心中疑惑——帥哥,你誰?

不適應被人盯著,還是個美人,薛早隻得扭回頭,繼續盯著床帳上方懸著的穗子,勉強維持麵上的鎮定,試探著問道:“你,是哪位?”

這話剛說出口,薛早敏銳捕捉到少年神情微滯,望向自己的眼裡滿是詫異,先前的喜色也轉為擔憂。

“師姐,我是言棠,你……不記得了?”

清冽的聲線因遲疑微顫著。

鹽,糖……可鹽可甜?

薛早被自己的腦迴路嚇到。

為了更好地交流,薛晚放棄猶豫,轉頭看向少年,“那我又是誰?”

“師姐,你……你是宗門的大師姐。”

言棠不可置信地回答道,神情愈發擔憂。

宗門?

武俠,還是修仙?

奈何美人師弟惜字如金,竟不肯多說兩句,薛早汗顏。

不說就慢慢問,反正她現在的殼子是這個世界原裝的,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人發現芯子換了。

“那個,我是不是傷得很重?”

少年垂首輕頷,語帶哽咽:“師父親自用九還丹為你護住心脈,若是過了今日還不醒就……還好師姐你醒了。”

似是突然想起什麼,少年起身小心扶起薛早,又將瓷碗端來。

許是躺得太久,薛早手軟乏力險些將藥湯潑灑,幸好少年及時托住她的手臂。

“我來吧。”

少年伸手,想接藥碗,麵色自然,唯有耳尖微微泛著紅。

薛·社恐·早無法相信美人師弟給自己喂藥的畫麵,而且是在另一個人的殼子裡,這種感覺怪彆扭的,於是果斷拒絕:“不用,師弟能否為我講講我到底是誰,還有宗門和師父,這些……我都不記得了。”

薛早雙手捧著藥碗,慢慢吞嚥著苦澀的湯藥,心裡默默吐槽,這藥苦得跟她失敗的人生真是如出一轍。

許是看到師姐甦醒,少年心情大好,眉眼含笑,聽話地介紹起來——原來,薛晚穿進的殼子,原主叫做“薛晚”,是修仙門派烏極宗宗主季鬆子的親傳弟子,也是烏極宗弟子輩的大師姐。

除了眼前的美人師弟言棠,還有一個師妹叫“時荔”,二人亦是拜在季鬆子門下。

此前,薛晚獨自下山曆練,原本一年便歸。

不料一年期至,師弟師妹苦等不見師姐歸來,又等上半年,纔等到重傷倒在山門外的薛晚。

聞知大弟子性命垂危,宗主季鬆子提前出關,親自替薛晚療傷。

蹊蹺的是,他數次演卦竟無法推出元凶。

擊魂散魄之術陰損至極,道宗成立之初便下了一道禁令——修仙之人不得修煉邪術。

那邪修想要他徒弟的命。

無奈之下用九還丹勉強保住薛晚性命,可人卻一首昏迷不醒,首到今日薛早在這具軀殼裡醒來。

喝完藥,言棠攙扶薛早躺下,說要去尋季鬆子再來看看,便匆匆離去。

薛晚閉上眼開始頭腦風暴,將所有關鍵詞一一拚合:修仙、烏極宗、季鬆子、大師姐薛晚、師弟言棠、師妹時荔……這不就是,上個月她在洋柿子小說上看到的一篇玄幻修仙文裡的人物,原來是穿書了呀!

可惜這篇小說作者挖坑不管埋,甚至連主角是誰都不知道就冇下文了,薛早隻能努力回想故事情節。

小說裡,烏極宗耗儘資源供一名天才弟子飛昇,然而那人卻飛昇失敗,烏極宗靈氣衰竭逐漸冇落。

薛晚出身將門,自幼養在父母身邊,八歲時父母戰死疆場,宗主季鬆子在戰火中尋到她,帶回烏極宗收為親傳弟子。

因她資質甚高,修行不過三年能練氣,五年後成為烏極宗第一個築基弟子,也因此成為宗門大師姐。

其後,薛晚時常下山曆練,尋找機緣獲取更多資源,供給宗門修行,這是她作為大師姐的使命。

然而小說第一章的結尾,薛晚就在秘境尋寶時遭遇不測身亡,當時薛早還覺得意難平,這姑娘雖然身世淒慘,但活得像一名仗劍行天涯的俠客,不會多管閒事,卻能在危機時刻挺身而出,可惜出場不久淒涼慘死。

在小說裡,薛晚應該不是主角,可薛早還是覺得,這樣的人在她自己的故事裡一定是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