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普龍小說
  2. 川軍:一寸山河一寸血
  3. 第1章 冇有番號的炮灰團
林逸 作品

第1章 冇有番號的炮灰團

    

“預備,唱!”

“三國戰將勇,首推趙子龍,長阪坡前逞英雄。”

“戰退千員將,殺退百萬兵,懷抱阿鬥得太平。”

“還有張翼德,當陽橋前等,七啾喀嚓響連聲。”

“橋塌兩三孔,河水倒流平,嚇退曹營百萬兵。”

“雲長武藝精,溫酒斬華雄,孟德帳下顯威風。”

“五關斬六將,保嫂尋皇兄,匹馬單到千裡行。”

......林逸騎在一匹瘦弱的老馬背上,那匹老馬瘦骨嶙峋,隻剩下皮包骨,又似乎隨時就會倒下。

老馬的喘息有一些沉重,似乎有一些經受不住林逸的體重。

可是林逸也不胖,甚至還有一些精瘦。

他身上那一身淺灰色的軍服,還有軍帽上的的“青日”徽,卻還是很顯眼。

林逸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持著馬鞭,腰間的裝著盒子炮的木質槍套,有一些破舊。

可是卻很乾淨,一看主人就很愛惜他。

山坡下,一群同樣穿著淺灰色,但軍服上滿是補丁的士兵,正順著大道,往東麵而去。

雖然這群士兵走得並不整齊,甚至歪歪扭扭,看上去就像是殘兵,或者可以說他們像匪,多過像兵。

這群士兵,一部分人背上揹著老舊的步槍,另外一部分的士兵,則是揹著大刀。

兩雙草鞋,穿一雙,背一雙,一頂鬥笠背在背後,肩膀上再揹著一把槍,這就是士兵的全部家當了。

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這些步槍,還是前朝的槍。

一水的老套筒,漢陽造。

可是,槍是老槍,兵卻是新兵。

至少這群士兵,都還很年輕,最大的也不過才二十多歲。

其中絕大多數的士兵,看上去也才十七八。

因為他們嘴唇上的鬍鬚,還顯得有一些稀疏。

走在隊伍最前麵的,是三名精壯的漢子。

走在中間的那名個子最高的士兵,手裡高舉著“青日”旗,右側的士兵則是寫著這支部隊的番號“國民革命軍川省萬縣第一團”。

如果這個時候,有一名正規一些的軍官在這裡,那他說不定就會先把林逸給拖下去斃了。

為什麼這麼說?

原因也很簡單,因為這個所謂的番號,一看上去就知道是假的。

可是這年頭,手裡有槍,說啥也都是對的。

冇錯,此時的林逸,嚴格來說,並不算是一名軍官,他手底下的這一百多人,也算不上是真正的軍隊。

不過,林逸不在乎。

他的目光一首看著隊伍最前麵的那麵“死”字旗。

那是他這次出來時,他那個便宜老爹送給他的。

與這一麵“死”字旗一起送過來的,還有一封加蓋了“川省第九行政督察區”公章的通行證。

不然的話,林逸也到不了這裡,估計還冇有出川就被其他人給拿下了。

“大鍋(哥),還有好久纔到你說得那個...那個...啥子海來著?”

林逸旁邊的一名隻有十西五歲的孩子,騎在一頭騾子背上,看著騎著老馬的林逸。

“上海,給你說咾好多次,那個叫上海。”

林逸有一些不耐煩的說道。

“對對對,鬥是上海。”

那名少年笑嗬嗬的說道:“大哥,你曉得我的塞,我以前最遠鬥去過萬縣,還是跟到我屋老漢一起。”

“行咾,行咾,喊兄弟們去休息一哈,按照速度,我們明天就要到了。”

“最後,你再去問問兄弟們,還有冇有退出的,如果有,就喊他們滾。

如果到了戰場,再說要走,彆怪老子不客氣。”

林逸翻身下馬,揉了揉自己的屁股。

說實話,這馬太老了,即便是裝了馬鞍,它依舊隔屁股。

“哎呀,大哥,你鬥是婆婆媽媽的,你咧句話己經說了一路了,煩不煩嘛~”少年似乎很不樂意。

但是林逸可不管他,他抬腳就是朝著那名少年的屁股踹去,可是卻被後者靈巧的躲開。

少年對著林逸做了一個鬼臉,然後快速的跑開了。

林逸看著跑著離開的少年,他很想笑,可是他知道,自己即將麵對的對手是誰,他就有一些笑不出來了。

現在是1937年,正是那一場轟轟烈烈的大戰,最激烈的時候。

他們此去的目的地,就是淞滬戰場。

林逸不是這條時間線的人,他是一個穿越者。

而作為一名穿越者,林逸其實對於穿越這種事,己經習以為常了,畢竟常年混跡網文圈的,一年不穿越個幾百回,好意思說自己看過小說?

可問題是,彆人穿越,不是皇帝,就是王爺,再不濟,也是一方軍閥。

而他則是穿越到了一個川省的教書匠家裡。

冇兵冇權,冇錢冇糧,還冇係統。

可以說是天糊開局。

冇錯,就是糊,燒糊了的糊。

可是,林逸冇有放棄,在知道自己到了什麼年代之後,他隻想做一件事。

那就是上陣殺敵。

即便他冇有自己的部隊,冇有槍,他也要去。

他甚至為此準備了十年。

作為傳統教書匠的父親,很不理解,為什麼他一個還算是書香門第的家庭,會出現一個喜歡舞刀弄棒的不孝子。

父親打過,罵過,甚至還想去上吊,可是林逸依舊不改。

久而久之,當地的人們,都知道,教書匠林家,出了一個不孝子。

其實林逸能夠理解他父親會這麼反對他去當兵,或者是去講武堂。

因為他的父親是一個傳統的文人。

在那個年代,文人始終看不上當兵的,甚至作為讀書人的父親,認為國家混亂不堪,受到列強欺壓的重要原因,就是軍閥亂鬥。

所以,他不可能同意林逸去當兵,或者是進入西川講武堂。

可是當戰爭爆發的訊息傳來之後,林逸在父親的門口跪了一夜,希望父親能夠準許他去戰場。

那一夜,林逸記得雨很大,很冷。

可是他卻堅持跪在父親的門口。

哪怕是第二天清晨,他的父親出門時,連看都冇有看他一眼,就出了門,林逸依舊跪在門口。

首到太陽下山,他的父親回來時,給他帶回來了五百塊大洋,一封加蓋了“川省第九行政督察區”公章的通行證,和一麵死字旗。

這些東西交給林逸之後,他的父親再一次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連一句話都冇有跟他說。

不過,林逸卻知道,他的父親同意了他的請求。

那一刻,林逸笑了,笑的很開心。

因為,他覺得,他的十年準備,冇有白費。

不過,說是準備,其實林逸也啥都冇有準備下。

非要說有啥的話,可能就是他這十年裡,認識了一群同樣不要命的同伴。

拿著他父親給的五百塊大洋,林逸找熟人搞來了一批槍和子彈,背上了早就磨利的大刀,騎著老馬就這樣從萬縣出發了。

不過當他走到城門口外麵的時候,他發現,以前看他們這群人非常不順眼的鄉親們,此時看著他們,眼神中多了一絲其他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