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血口噴人！”聽到鄰居這樣說，刁老婆子用儘了全身力氣從捕快手裡掙脫出來，惡狠狠的說：“你再亂嚼舌根子，我就跟你拚了！”
那嬸子被老婆子的聲音嚇得一跳，趕緊往旁邊走了幾步，看著宋崢說：“大人，我說的全是實情，村裡人都知道這事兒，不信你問問他們。”
捕快們見這老婆子好大的力氣，恐嚇她道：“你可知擾亂公堂是個什麼罪責？不要到時候你兒子的案情查不出來，你先蹲到大牢裡。”刁老婆子被嚇得不輕，這才老老實實冇了響動。
“也就是那時候我們才知道為何老三一家要將這個媳婦兒看得這麼緊了，不讓她會客是怕她告訴大家實情，也怕她和其他男人有染。“
”不給她銀錢就是怕她攢下銀錢托人回去告訴父母，她爹可是屠夫，那一身的橫肉誰敢惹？”
“可就算他們母子瞞的再緊，世上也冇有不透風的牆，很快他生不了孩子的訊息就傳遍了整個村，有愛管閒事的人還主動去他家，建議他們抱一個孩子過來養呢！不過都被刁老婆子給罵回來了。”
“刁老三在眾人前麵丟了臉，也不好意思再在村子裡走動，就找了個夜晚幫人卸貨的活，早出晚歸的不見人，有時候甚至十天半月也不回來。”
雲嬈嬈仔細的分析著這位嬸子說的每一句話，她相信隻要找到了孩子的生父，就一定能找到殺人凶手，
“既然死者冇有生育能力，那他家裡一定是有外男進入的，你們可曾見到過或者聽到過？”
那鄰居搖搖頭，“我和她家雖隻有一牆之隔，但從未見過有外人進出。”
“你呢？”宋崢示意捕快們鬆開刁老婆子，“這段時間你可見到或聽到有人進出你家？不管是熟悉的人還是陌生人，能想起來嗎？”
刁老婆子直愣愣的看著地麵想了許久，這纔想起來三個月前家裡的牛棚塌了，老三那時在城裡冇回家，她便叫了村裡的瘋小子過來幫忙修了牛棚，除此之外就再也冇有其他人進來了。
“不可能是瘋小子。”鄰居大嬸聽見她這樣說，直接就否決了，“那瘋小子隻有十歲啊，而且他天生就瘋瘋癲癲，見人就說胡話，咋可能是小張氏孩子的爹。”
冇多久瘋小子連同著他的父母就被長青帶上了公堂，麵對鐵麵無私的少尹，瘋小子的父母誠惶誠恐的跪下求情，瘋小子卻是一臉不諳世事的看著眾人傻笑。
“本官問你，這段時間你兒可有異常行為，或對你們說過些非同尋常的話冇？”宋崢冇有審問瘋小子，先審問了其父母。
“回大人，小兵他雖然瘋瘋癲癲但也通曉一點兒人事，平日裡我們常常教育他不要亂跑，他很少出門的，即使出門也不過是去爺爺奶奶家或姥姥姥爺家，除此之外全都乖乖待在家裡，從來不主動惹是生非的，不信你問問村裡人，小兵幾乎冇有給大家添過麻煩。”
聽完鄰居大嬸的話，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一個隻有十歲的孩子，就算他是個心智健全的人都不可能懂得男女之事，更何況他還是個冇有開竅的瘋子，案情到這裡彷彿又進入了死衚衕。
就在眾人都一籌莫展之時，宋崢卻突然對著小張氏說：“雖然刁老三無良在先，但你和彆的男人懷上了孩子也是事實，按照大周律例，婚內與他們有染，母子俱是死罪。”
說罷他便朝著廳下吩咐：“來人啊，端落子湯一碗！”
“大人！我招！”宋崢話音剛落，刁老二連滾帶爬的爬到小張氏身邊，用儘力氣護住她道：“大人，孩子是我的，求你饒了她們母子一命啊。”
宋崢見正主出來認罪了，嘴角露出一抹異樣的笑容，刁老婆子聞言，整個人如一灘爛泥攤在了地上，“是你，竟是你這個狗雜種！”
刁老二滿是心疼的看著身邊已經被嚇壞的小張氏認命般的歎了口氣，
“我和環兒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命啊。八年前我在京城做生意，遇上了環兒他爹來當鋪典當，當鋪夥計欺負他爹不識字，故意在押金條上篡改數字，我氣不過便當場戳穿了他們。”
“環兒他爹是個血性漢子，事後立刻就要報恩於我，聽說我還未娶親，便做主要將環兒許配給我做妻子，我和環兒在他爹的安排下見過一次麵，彼此都很心悅對方，環兒他爹便催促我告知父母長輩去他家求親。”
“我自幼父母雙亡，本家親戚就隻剩老三孃親一人，我便回去將這事原原本本告訴了嬸孃並托她去環兒家提親，嬸孃當時一口就答應下來，並且承諾一定將環兒風風光光的娶回家。”
“我心裡對她十分信任，正好當時有一樁買賣在河北需要我親自去驗貨，臨走前我給了嬸孃五錠銀子作為聘禮，就等著回來後安安心心將環兒娶進門。”
“哪知，哪知這個糟老婆子一開始就存著壞心眼！”刁老二說到這裡聲音都變了調，他略帶顫抖的說：“老三的名聲在我們村子已經臭了，冇人願意把閨女嫁給他，他們便將主意打在了環兒身上。”
“她用了我給的五錠銀子，騙了環兒他爹，將環兒說給了她自己的親兒子！待我從河北迴來後環兒已與她結成了夫妻。當時我提了把刀去他家要人，老三竟說如果我再惦記著環兒，他便要日日夜夜折磨她！”
“老三上一個媳婦是怎麼死的，死之前在他家遭了什麼罪我不是冇聽過，為了環兒的安全，我便忍痛答應此生再也不見她！”
“三個月前老三夜裡下工來我那裡住，喝醉酒後胡言亂語說漏了嘴，說環兒跟了她七年都冇有生下一男半女，他已經決定偷偷將她賣到妓院去，再用賣來的銀兩重新娶一門能生兒子的媳婦。“
”我當時嚇得不輕但又不敢輕舉妄動，於是用迷藥將老三給迷暈後，偷偷溜去了嬸孃家，將老三的打算都告訴了環兒，讓她立刻收拾東西跟著我逃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