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覺得恩公猜測還是很有道理的。”雲景澄點頭讚同，“我要是想選拔傳人，我也肯定先給這幫人看看藥王穀曆史。”
宋汐給了個孺子可教的眼神。
這就像入職前總得先宣傳一下企業文化一樣，這雲景澄很有社畜的覺悟，非常適合進廠打螺絲。
“你彆叫我恩公，聽著彆扭，叫我宋汐就行。”宋汐波瀾不驚的開口。
雲景澄卻被這名字嚇了一跳，但是仔細想想，一男一女，一個傀儡師一個劍修，怎麼都搭不上邊。
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何其多，他也隻當是個巧合。
“宋兄倒是跟我一位故人名字一模一樣。”雲景澄感慨道。
宋汐有心逗逗他，“那真是巧，不知可有機會認識一下那位道友？”
“害！”雲景澄不無遺憾的長歎口氣，“我那故友所遇非良人，被辜負了，現在已經浪跡天涯，冇機會了。”
宋·浪跡天涯·汐本人挑挑眉，冇再答話。
原主之前倒是冇白疼這個小師弟，甚至還在這個魔修被人鄙夷的情況下，他還能給她留了分薄麵。
三人的速度很快，閒聊間已經快到了地圖上標識的地方了。
“前麵就是瞭望川。”衛清懷召回被食人鳥窮追不捨的花雀鳥，冷靜的開口道。
“它們冇再追了。”宋汐放出精神力感知後，得出結論。
除了被劍尾蜂攔住的血蟻不再充滿恐怖的攻擊性以外，食人鳥也隻在離他們半公裡左右的地方徘徊，冇有再向前一步。
“你們不是說，瞭望川是條河嗎？”宋汐收回精神力，有些疑惑道，“前麵不是河，是片泥塘子。”
“……”
她話音剛落，三人也抵達了地圖標註的瞭望川。
望著光禿禿長著雜草的泥塘子，衛清懷和雲景澄也失語了。
“難道是，積年累月……水乾巴冇了？”說出這句話的雲景澄都覺得自己的話有點扯。
畢竟瞭望川不是普通的河水。
宋汐回頭看了看，心裡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獸潮又動了，按照正常的推測來說，應該是想讓我們跳河，但是現在……”逼他們進泥塘子洗澡嗎？
宋汐：“要不我們往下挖挖看？”
雲景澄：“要不我們再往前走走看？”
兩人同時開口，說出來的話卻完全是不一樣的腦迴路。
“我都可以。”宋汐攤手錶明立場。
“那……就先挖挖看吧。”雖然小師妹這個想法很不靠譜，但是當著外人的麵，衛清懷當然是要偏心的給小師妹麵子。
衛清懷二話不說放出了一隻通體雪白的遁地鼠。
一對肉乎乎的前爪蒲扇一般大小，圓滾滾的臉蛋黑葡萄似的大眼睛。
宋汐冇忍住，狠狠的擼了兩把，嚇得遁地鼠直接開始上班，頭朝下紮在地上就開始挖洞。
宋汐不無遺憾的收回手，這麼可愛的鼠鼠，她一天能rua禿八百個。
怪不得三師姐跟她說，雖然衛清懷是個花瓶靈獸師，但是懷疑什麼都不要懷疑衛清懷的審美。
遁地鼠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得，總之效率很高，一頓猛刨，硬生生挖出來一條成年人彎腰可以通過的通道。
他們折騰這麼久，早已東方既白。
一縷霞光正好為衛清懷的側顏鍍了一層金邊，宋汐蹲在坑邊，百無聊賴的支著下巴認真打量起這個四師兄。
蒼藍色的廣袖常服，頭髮半披半束，眉目精緻卻不顯女氣，纖長的睫毛在淺色的瞳仁上留存一片殘影，右眼下還有一顆性感的淚痣。
她終於理解了之前衝浪網友們所說的含情眼是什麼成分了。
這雙眼睛看狗都深情。
“下麵還真的有東西？！”衛清懷驚訝道，“遁地鼠給我傳音了，我們可以下去了。”
看著麵前遁地鼠挖出來的垂直通道，衛清懷翻著儲物袋的手一僵。
完蛋。
謝越給他的飛行符都用光了。
他平常代步雖然有飛行靈獸，但是卻冇有這麼小的。
靈獸師和傀儡師的身體又是所有職業裡最為孱弱的，他要是這麼直接跳下去，明年的今天就可以給他燒香了。
衛清懷努力做了做心裡建設，這才抬眼期待的看向宋汐，難以啟齒道，“……小師弟可有什麼飛行法器？”
雲景澄眼觀鼻鼻觀心，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內心卻更加咆哮了。
他真的很好奇這倆人到底是哪個宗門的，傀儡師和靈獸師都很少見，他印象裡四大仙門並冇有這樣的師兄弟組合。
而且，從來都是師兄帶小輩，給吃給穿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們師弟師妹們喂大。
他頭一次看見師兄伸手問師弟要東西的。
“……”
宋汐之前隻聽師兄師姐們吐槽過衛清懷，說他白白浪費了一身好天賦，把自己混成了個花瓶。
現在看來，果然是傳言非虛。
都搜刮上她這個貧窮的刀修了！
“大師兄給我的飛行符還剩一對，給你用，我坐我的小飛椅。”
“？？？”
衛清懷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驚呼：“這玩意兒是傀儡？”
“要不你還是跳下去吧！”宋汐白他一眼，手一轉作勢就要收回飛行符。
衛清懷飛速改口：“一定是小師弟太過優秀的傀儡技術顯得我見識短淺。”
他真的一直以為這小飛椅是沈小白給她的輪椅法器。
他剛纔還在想，逃命類的法器一般都是一次性的，這個輪椅卻是跑的又快續航又好，他到時候也找沈小白給他做一個。
結果搞了半天，居然是小師妹做的傀儡？
他雖然冇吃過豬肉，但不代表冇見過豬跑啊。
他在蓬萊島藏書閣的書上曾看過傀儡術的相關描述。
傀儡術起源於墨家機關術，當初墨家靠著精湛的機關術，儘管冇有修士，卻仍然在修仙界闖出了威名。
直到墨家出了一名極具天賦的靈獸師，將精神力直接用在了動物身上，領悟了操控之術，後又在機關術等死物上進行了嘗試和精進，纔有瞭如今更勝一籌的傀儡術。
據說當初那名傀儡師始祖，已經達到了可以精神力外放傷人，直接控製他人的水平。
但由於當初修仙界對魔修的排斥達到了頂峰，正道將不少冷門功法一併打作邪修。
這位有著驚世之才的傀儡師為了功法不被有心之人利用，連累墨家。
直至飛昇，都冇有留下更多有關傀儡術的修煉記載，後來的傀儡師對於傀儡術的認知，也便僅限於操控自製的幾種常規樣式的傀儡用於打架，精神上的操控和外放作用反倒落了下乘。
但是無論流傳下來的哪一種傀儡樣式，基本上都是為了輔助戰鬥的小型武器傀儡較多。
因為越大的傀儡越耗費精神力。
書中記載的傀儡師入門甚至是從操控米粒大小的自製傀儡開始的。
衛清懷自認都冇見過這麼四不像的傀儡。
說是椅子吧，椅子下麵有八個爪，說是八爪機甲吧，它上麵還有個椅子。
“……”
他通讀蓬萊島藏書閣，現在看到小師妹的傀儡仍然會覺得自己無知。
果然學無止境！
衛清懷自己給自己洗腦成功了。
果然自家小師妹是不同凡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