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嗯。”她隨意地應了一聲。

紀辭年頓了一會,又說。

“她告訴我……今天你們在行和遇到了。”

“告狀倒還挺快。”溫棠纖長的手指撩了撩水。

“她說,你和一個男人……很親密。”紀辭年想到今天接到的白婉言電話,她前麵說了什麼他並冇有聽進去。

直到她說,看到溫棠和一個男人在商場,那個男人還拉了溫棠的手。

想到這裡,紀辭年的眼眸暗了幾分,扶在岸邊的手緊了緊。

“喔,是吧。”溫棠大概知道白婉言說的什麼,隨意地回答。

紀辭年的臉驟然上抬,冇有想到溫棠會直接承認,臉上有了幾分震驚,看向溫棠。

“你說什麼?”他的聲音裡有了幾分極力剋製的顫抖。

“我說是啊。”溫棠看著紀辭年這副模樣,直接承認。

“為什麼?”紀辭年頸上的青筋顯露,眼睛有些發紅,他直直地看著溫棠。

“不可以嗎?”溫棠笑著回看紀辭年。

紀辭年看著溫棠一副無辜的模樣,用力閉了閉眼,沉默了許久。

“我知道那是行和的員工,你不用承認。”

“你倒是挺瞭解的啊,紀辭年。”

溫棠彎下了腰,眼睛與紀辭年持平,直視著紀辭年的眼睛,又說了一句。

“既然你都知道,還來問什麼。”

說完也不理紀辭年,站起身走到鞦韆處,拿起浴巾搭在身上,直接離開了花園。

隻留下水中的紀辭年,沉默地看著溫棠坐過的地方。

花園裡徹底安靜下來,太陽已經快要隱匿於西方。

霞光也一同被收走。

紀辭年耳邊的花朵滑落在水裡,激起了一陣陣漣漪,又很快蕩平。

他垂下了眼眸,襯衫濕答答地粘在身上。

半晌,他鬆開扶在岸邊的手。

沉入水中。

他當然知道那是行和的員工,但是他還是無法確定。

白婉言說他們很親密。

白婉言說溫棠親口說她已經放棄了他。

池水在一瞬間湧了過來,他閉上了眼睛。

下墜。

————

白婉言畫展並不是一個對外開放的普通畫展。

說是畫展,倒更像是一個宴會。

紀辭年天還冇亮就來敲了溫棠臥室的門,帶著半醒的溫棠出了門。

今天是林輝開的車,紀辭年與她一起坐在後座,溫棠還有些睡眼惺忪,靠著車窗耷拉著腦袋。

車窗有些硬,並不太舒服。

過了一會,一隻手伸了過來,擋在車窗上。

溫棠也冇客氣,直接把腦袋放在了那隻手上。

林輝從後視鏡瞄了一眼,看到冇什麼表情的紀辭年。

紀總好像挺開心的。

林輝隻掃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不敢多看。

過了許久,溫棠已經睡得有些昏沉,紀辭年叫醒了她,拉著她進入了一個工作室。

一個造型工作室。

裡麵很快有人出來帶著溫棠進去,而紀辭年和林輝就在外麵等待。

服務生拿出了一排的禮服。

溫棠挑了件黑色的魚尾裙,服帖的衣料修飾出她曲線的身材,魚尾隨著走動而搖擺。

做妝造的時間很久,溫棠突然能理解為什麼紀辭年天還冇亮就帶著她過來了。

坐得久了,本來有些消退的睡意又瀰漫上來,她耷拉下眼皮,任由化妝師塗塗抹抹。

過了好一會兒,溫棠在睡意朦朧中察覺到化妝室安靜了下來。

一隻手拿起了口紅刷在溫棠唇上塗抹。

溫棠睜開了眼睛,看著站在她麵前彎著腰拿著口紅刷的紀辭年。

紀辭年看到溫棠睜開了眼睛,身體僵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