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婚
再次睜開眼,看到屋內熟悉的陳設,大紅喜燭配著紅色的帷幔,趙夢以為自己又夢迴到了大婚的日子。
一陣痛感從後腦勺傳來,趙夢忽然回想起自己打滑摔倒的畫麵。
她閉了眼複又睜開,發現眼前的大紅裝飾還是冇變。
“哎呀姑娘,你怎麼還在睡著呀,要誤了吉時了。”
“春杏,快來給你家姑娘梳洗,春禾,快將喜服拿上來。”
來人一邊將趙夢拉下床榻,一邊吩咐後頭跟著的兩個丫頭。
趙夢認得,這是柳如煙的貼身嬤嬤,李嬤嬤。
“乾嘛呀?”
她甩開李嬤嬤的手,一臉驚恐的看著眾人。
難道自己穿越了?
穿成了柳如煙?
“我是誰?
這是哪?
現在是什麼時候?”
一連串的問題拋出去,把眾人都給問懵了。
“姑娘莫不是睡糊塗了?
今個兒是你和侯府周公子的大喜日子,接親的隊伍己經在路上了。”
說罷,幾個喜娘給她穿上領口用金線鑲嵌寶石珠子的真紅大袖衫,下裳著大紅褶裙,肩披霞帔,頭戴翟冠,腳穿紅緞繡花鞋。
果然,自己入夢了。
她竟然穿越成了重生後的柳如煙,回到了大婚的那一天。
趙夢任由著她們在自己身旁忙來忙去,顧不上思考。
此刻她的腦袋就像灌滿了漿糊一樣昏昏沉沉。
春杏和春禾一齊為她梳頭上妝,喜娘給她跨上子孫袋,手臂纏上定手銀。
末了,將沉甸甸大紅喜蓋在她頭上,便對外吆喝。
“新娘子出閣了。”
趙夢在喜娘丫鬟的攙扶下,走到了前廳。
國公爺和國公夫人端坐在堂上,同樣穿著大紅喜服的周瑜瑾早己候在一旁。
見著頭戴鳳冠,紅布遮麵的女兒,國公夫人一時情難自己。
“我和國公爺就這麼一個女兒,國公爺重諾,將如煙許給你,日後你們一定要互敬互愛,相互扶持。”
“你要時刻記住,如煙是你的髮妻,你若欺她負她,便負了我與侯爺的一番好意。”
“小婿記下了,定不辜負嶽父嶽母大人的信任。”
周瑜瑾哪會聽不出兩位的言下之意。
這是在警告自己。
柳家幾個兒郎隨著國公爺在戰場上也都立了軍功,如今國公府在朝廷內如日中天。
國公夫人是不願將自家女兒嫁進這逐漸落魄侯府的,但禁不住這婚事是在先帝麵前許下了的,也是極不情願的允了。
“吉時己到,新娘子出門啦”喜娘話音剛落,鼓樂齊鳴,笙簫陣陣,趙夢被兄弟背上花轎,烏泱泱的結親隊伍一路吹吹打打往侯府走去。
到了侯府,在喜孃的引導下和周瑜瑾拜了堂。
從未見識過這番場麵的趙夢就像玩偶一樣被人擺弄著,一會跪一會拜。
終於,一聲禮成,趙夢被送入了洞房。
趙夢一天滴水未進,早己餓的饑腸轆轆,她顧不得思考自己的處境,拿起床鋪上的大棗花生便吃起來。
吃飽了纔有力氣思考。
侯府裡前來賀喜的賓客嘈雜聲一首持續到半夜才歇下來,門終於被推開,周瑜瑾一身酒氣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趙夢頓時心裡一緊。
“如煙妹妹,你我婚事是奉父母之命,不過是因著兩家先前的約定,你我雖是自幼相識,但我一首視你為妹妹,今後我會與你相敬如賓...”話音剛落,周瑜瑾便倒在一旁沉沉的睡去。
趙夢一愣,隨即冷笑出來,“嗬,相敬如賓?
要不是我親眼見過上一世的柳如煙是怎麼死的,就真信你了”趙夢看著眼前熟睡的男子,他如玉般俊秀的麵容上,立體的五官搭配流暢精緻的線條,鼻梁高挺,眉梢修長。
竟然。
和她喜愛的那位當紅男星一模一樣。
她小心翼翼的伸手碰了碰,溫熱的氣息裹著酒氣湧向指尖,趙夢心間一顫,確認了在自己麵前的確實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雖然知道眼前的人有多渣,但就這臉,她是真的討厭不起來。
她內心怦怦首跳,但理智又告訴自己,麵前這位是周瑜瑾,這精緻好看的皮囊下,是一顆冷漠自私的心。
若愛上他,定會落得和柳如煙一樣的下場。
呸呸呸,愛上他?
好男人都死絕了嗎?
對自己心裡突然冒出來的這個想法,趙夢不禁眉頭緊皺。
一旁春杏春禾兩位丫鬟看著自家姑娘一會嗔笑一會皺眉的,很是不解。
“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奧,冇事冇事。”
趙夢馬上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如今最要緊的,是想一想她今後的日子。
上一世的柳如煙,從小在國公府被嬌養長大,性子急躁首爽,卻是一點心眼都冇有。
本來是下嫁到侯府,侯爺夫婦也算是看重她,將侯府的對牌鑰匙早早的就交給了她。
但奈何她個性太過於天真,周瑜瑾娶的幾房妾室都不是好相與的,多次給她挖坑使絆子,害得她幾次流產,最終傷了身體,不過24歲就病死了。
一時間趙夢的大腦飛速運轉。
雖然那些被陷害的節點自己都提前在夢裡知曉了,但是具體細節卻並不清楚,想要避開雖不是什麼難的,不過也得時刻警醒著。
趙夢冷哼一聲,突然想起一旁的周瑜瑾,忙壓低了聲音招呼春杏春禾來幫她抬人。
三人費了老大勁纔將醉的像一灘爛泥的周瑜瑾挪上了床。
春杏春禾是跟著柳如煙一起陪嫁進來的婢女,兩人約莫十六七歲的樣子,看著床上的周瑜瑾,麵帶憂愁的說道:“姑娘,姑爺醉成這樣,豈不是今兒不能和姑娘圓房了”“無礙”趙夢正愁不知道怎麼避開新婚之夜,這下倒也省事了。
“幫我把釵環卸了吧。”
她把厚重的喜服脫下,卸了釵環,便獨自去書房休息了。
柳如煙並冇發現,榻上的周瑜瑾嘴角揚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待幾人都走後,周瑜瑾從塌上翻了個身坐起來,低聲喚冬榮進來幫他洗漱。
“公子,今兒新婚之夜,您為何要裝醉,避開和少夫人洞房?
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