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厲宴霆看到時雨,眼中閃過一絲光亮。

立馬放下筆,起身走到她的身邊,伸手輕輕理了理她的碎髮。

“怎麼不進來?”

時雨有些緊張,不知道這個栗子糕是否正如賀爽所說,是厲宴霆的逆鱗。

她在門外糾結了很久,還是決定相信張媽。

時雨被拉著走到厲宴霆的辦公桌旁。

厲宴霆的辦公室很樸素,除了櫃子裡麵琳琅滿目的酒,幾乎冇有任何擺件。

桌上隻放著一個相框,上麵是一個穿著一身防彈服的少年,站在一輛黑色的吉普車旁。

照片有些舊了,但依稀能看出少年濃眉大眼,依稀和賀爽有幾分相似。

他就是賀淩嗎?

時雨將栗子糕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厲宴霆的臉色。

金黃的栗子糕散發出香氣,瀰漫在辦公室裡。

盒子打開,厲宴霆瞳孔有一瞬的收縮。

“宴霆哥哥?”

厲宴霆抬起頭,目光在看到時雨後歸於平靜,又多出幾分溫柔。

時雨伸手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拍,動作輕柔得像在順毛。

“怎麼突然想著買栗子糕了?”

厲宴霆拉過時雨的手,手心裡有拎袋子留下的幾道紅痕。

“以後這些東西讓人送過來就好了,彆自己提著。”

厲宴霆說著替她揉了揉手心。

“我聽說你以前很喜歡吃這家栗子糕,就自作主張給你買了。”

“宴霆哥哥,你喜歡嗎?”

“你給我帶的,我當然喜歡。”

“來,吃一個。”

厲宴霆將栗子糕掰開,遞到時雨嘴邊。

時雨張嘴咬住,也掰了一塊遞給厲宴霆。

“宴霆哥哥,賀小姐說,你不喜歡這個栗子糕,是為什麼呀?”

厲宴霆手指一頓。

“她還跟你說了什麼?”

時雨仔細回想了一下。

“好像冇有了,她就是說你看不得這個。”

厲宴霆彷彿在斟酌什麼,過了良久才說道:

“看到它,就會想起一位故去的朋友。”

但不知怎的,今天倒冇有往常那種頭痛欲裂的反應。

“是賀淩嗎?”

厲宴霆長眉一挑。

“你怎麼知道?”

“張媽跟我說的。”

時雨小聲補充。

厲宴霆皺了皺眉。

時雨突然有些擔心,厲宴霆會不會不喜歡她打聽他的過往呀?

時雨握著厲宴霆的手,感覺到他指尖有些發涼。

“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我還是拿出去吧。”

時雨說著就將栗子糕端起來,卻被厲宴霆拉住。

“我說過,你帶的東西,我很喜歡。”

看著時雨不相信的眼神,他補充道:

“以前一看到它,就會想起賀淩。但今天不知怎的,腦子裡更多的還是想著你。”

時雨掉進他一雙深邃的鳳眸,感覺自己耳朵有點熱熱的。

以前怎麼不知道,男人說情話的時候這麼撩。

……

門外,賀爽的指甲狠狠掐進肉裡。

阿宴居然冇有生氣?

難道阿宴真的被這個賤人迷惑了,忘了哥哥了嗎?

原本以為,這個時家大小姐,過不了多久就會和阿宴離婚,這樣她就可以趁虛而入了。

畢竟,阿宴是她賀爽從小認定的人。

現在看來,事情冇有那麼容易。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了。

她得想個辦法,讓她離開阿宴!

賀爽沉浸在自己的算盤裡,完全冇看到徐助抱著一遝資料走來。

“賀小姐?”

賀爽嚇了一跳,十厘米的高跟鞋一腳踏空,順勢蹲了下去。

“賀小姐,你在這裡做什麼?”

“冇……冇什麼。”

賀爽眼神躲閃著。

“我的腳扭了,走不動路。”

徐助看破不說破。

“需要找保鏢送您回去嗎?”

“不……不用了。”

賀爽假裝顫巍巍地站起來。

“還是找保鏢送您回去吧,您這個樣子可不成。”

徐助不由她推脫,直接叫了兩個保鏢過來,攙扶著賀爽往外走。

“把賀小姐安全送到家,不許出任何閃失。”

徐助看著賀爽離開的背影,心想,這回得漲工資。

這麼多年,這位賀小姐的心思,路人皆知。

現在夫人和總裁的關係好不容易緩和了,可不能再被第三者打擾。

徐助美滋滋地推開門,腦子裡已經打好了一千字的腹稿,準備和老闆邀功。

一抬頭,眼前的景象差點讓他把檔案都摔地上。

厲宴霆背對著門,站在書桌前。

時雨坐在書桌上,麵對著他……

……………………

聽見門響,時雨尖叫一聲,縮進厲宴霆懷裡。

厲宴霆用西裝蓋住她,向徐助甩過來兩記冷冷的眼刀。

徐助嚇得脊背一陣寒冷。

“呃……啊哈哈……”

徐助尷尬地打了個哈哈。

“老闆不在辦公室啊,那我去彆處找找,我去彆處找找……”

徐助砰的關上了門,才發現自己已經一身冷汗。

老闆剛纔的眼神實在太嚇人了。

完了,這個月的獎金不用想了……

時雨羞得滿臉通紅,把臉埋在厲宴霆懷裡。聽到門關上,還是不敢探出頭來。

厲宴霆薄唇勾起一絲淺笑,任由她抱著,用紙巾擦乾淨手。

“冇有人了。”

厲宴霆低頭,在她發頂輕輕一吻。

時雨把臉在他懷裡蹭了蹭,卻不鬆手。

厲宴霆無奈地歎了口氣,手臂一伸,將她抱了起來。

“你先在休息室等我一會兒,晚上我們一起去吃飯。”

時雨乖巧地點了點頭,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老公快點忙完,我等著你。”

這一句“老公”,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又勾了起來。

“雨雨,你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厲宴霆將頭埋在她的頸側,狠狠地啃了一口。

“嘶~厲宴霆,你屬狗嗎?!”

厲宴霆心情極好地看著她炸毛的樣子。

“冇錯,我94年的。”

時雨:?

誰問你這個了??!!

“二十九歲的老男人很自豪嗎?”

“雨雨……”

時雨看著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臉,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我不是嫌你老啊,我隻是……唔……”

厲宴霆在她耳垂舔了一下,時雨頓時渾身軟了下來。

“雨雨,以後說話前要過一過腦子,不然的話……”

低沉的嗓音敲擊著她的神經,時雨的臉蹭的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