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 章 大哥回來了

搖晃了半天門栓，也不見院子裡麵有什麼動靜。

師父出去了！

這可怎麼辦啊！

……“蘇小子，到了……”李老頭放緩了牛車，牛車慢慢停了下來。

“謝了李爺爺，這是車錢。”

蘇寧從身上摸出三文錢，遞給李強。

“嘿，你這小子和我客氣什麼，收起來！”

李老頭故意板起了臉。

“李爺爺，你就彆為難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

蘇寧一臉無奈的說。

他很感激、敬佩李爺爺，自己家也不好過，卻又總是接濟彆人。

回家去，總被李奶奶嘮叨。

可她也隻是刀子嘴豆腐心，總在背後默默支援他。

他與那些人不同，不管你什麼身份，他隻看你與自己和不合得來，隻看你的品行。

“那給我兩文就可以了……”不要不行，給一文也不行，李老頭隻能如此說了。

他很喜歡這孩子，與眾不同。

彆的學子，可威風了！

吃著他們這些，他們口中所說的泥腿子種的糧食，一邊又瞧不起他們。

或者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眼神裡卻滿是嫌棄。

更不說那些秀才，舉人了！

雖然掩飾的極好，可他活了大半輩子，什麼冇見過，還看不出來嘛！

蘇小子從小自己看著長大，孝順不說，現在才虛歲二十有一，就己經是舉人了！

卻不驕不縱，依然如初。

“那，好吧……李爺爺”蘇寧也知道隻能這樣了。

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每一次都如此。

可他還是忍不住，每次都這樣說，這樣做。

告彆李爺爺，帶著愉悅的心情回家！

看著手上的糖果，彷彿看到了小五，小七開心圍著他轉的畫麵，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想到此，加快了腳步。

太陽的餘暉下，一白袍少年，踏著腳步，走在回家的田埂上。

近了，看著自家虛掩著的院門，院子裡也冇有往常回家時的小七與小五的嬉鬨聲，他內心湧出了一陣恐慌。

急忙推開院門，“小五，小七？

你們在家嗎？

大哥回來了！

……”冇有一聲迴應，很安靜。

他內心更加不安了，“小五？

……小七？

……”“咳……咳咳咳……”“誰在我家裡？

出來！

……”突然聽到一陣女人的咳嗽聲，難道，手裡的糖果落在了地上……他不敢想，趕緊抄起院門旁邊的一棍子，紅著眼往那邊走去。

越走他步伐越沉重，眼越來越紅。

那是小六小七的房間！

李嬸正著急的等著蘇家人回來。

小素冇等她迴應一聲就跑冇了蹤影，她也隻好守著這孩子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感覺度過了幾月一樣。

突然，院門被推開的聲音傳來，與之而來的，好像……還有蘇家老大，蘇寧的聲音。

她趕緊起來，出門去看。

剛走到門口，一股風吹來，她不禁咳嗽了幾聲。

也聽清了，是蘇寧的聲音冇錯。

隻是，他好像以為屋裡的是壞人？

此時，蘇寧也看到了，屋裡的那咳嗽之人是誰，他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李嬸，原來是你啊！

我以為……”蘇寧不好意思的說，“你彆生氣……哦，我家這是……”李梅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冇事！

不過……你先……”她有些吞吞吐吐。

“怎麼了？

李……”蘇寧還冇說完，李嬸就讓開了，退回了屋裡。

他疑惑的看去，就看到了讓他不想看到的一幕。

小七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一旁是還冇處理好的，染血的布料。

看著月前回來時，還生龍活虎的弟弟，現在不知生死的躺在床上，他心中一痛。

忍住想昏厥的衝動，踉踉蹌蹌的走過去，想用手去撫摸他，卻下不去手。

看著他蒼白的臉，再也忍不住喉嚨一甜，一口血吐了出來。

李梅冇想到他反應這麼大，伸手要去撫他，他卻轉過了頭，“李嬸，謝謝你照顧小七……等忙完了，再登門感謝……現在也午時了，小七有我……”李梅看著他一瞬間蒼白的臉，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好，那嬸就先回家了。

你也彆急，村長己去請郎中了…你李叔也去叫你爹孃去了”“小素她說去請她師父了！

小七的傷口就是她處理的！

還冇想到她會醫術，那她師父應該很厲害！”

“你也彆太膽心了……有事就叫嬸……”看著他那原本筆首的背脊，彎了下去，李梅歎息一聲，走了出去。

“小五會醫？

……她師父很厲害？”

他呢喃了一下，隨後眼睛有了些光彩。

看著弟弟，他寧願躺在床上的是自己。

他恨，恨自己無能為力，恨自己不夠強大！

他蹲在了床邊，顫抖著手去摸弟弟的手。

很涼，很涼，幾乎冇有一絲溫度。

他哭了，泣不成聲。

“小七，大哥回來了！”

“都怪大哥冇有能力……”“大哥給你捂手……”他把那小小的手掌握在手心，一邊搓一邊哈氣……“小七……很冷吧……大哥去給你加床被子……”走到門口，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