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小手段
伏婷走後，白子衿重新回到軟榻上，繼續翻閱著付婧容留下的書籍，突然冷不禁的打了個噴嚏。
門外的碧玉問聲推門進來，走到白子衿身旁，關心地問到：“小姐這夜間寒露重，莫不是著涼了？”
說話間拿了一件月牙白的袍子給白子衿披上。
白子衿放下手中的書，拉了拉袍子道：“我冇事。”
“奴婢去廚房給你煮碗熱湯吧，”方纔碧玉給她披袍子的時候，手無意觸碰到白子衿的手指，冰冷感覺不到一絲溫度，令她心一顫。
“不必了，我冇事，你且先出去罷，”白子衿拾起書繼續看。
碧玉心裡總覺得自家小姐這日子有些怪怪的，可哪裡怪她又說不上來，心想主子的事哪是她們這些下人能揣摩的，自個兒掌燈出去，將門輕輕釦上。
一邊，宋安陽從吟心居出來，回到房間，一拍桌，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摔了個粉碎。
見宋安陽發火，一眾丫鬟嬤嬤被嚇得趕緊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出。
“哼，付婧容哪賤人，人都死了還壓我一頭，如今連兩個賤種也不把我放在眼裡，”宋安陽一張臉氣得鐵青。
有一個年紀稍長的嬤嬤，上前在宋安陽耳邊小聲道：“夫人慎言，這話被老爺聽了去還得了！”
說著示意其他幾個丫鬟倒了杯茶水，雙手遞給宋安陽，吩咐到，“你們幾個先出去吧，記住不許亂嚼舌根！”
等其他人退出去以後，繼續在宋安陽麵前說到，“夫人先消消氣，氣壞了身子不值當，您看這來日方長，還怕除不掉她們麼。”
宋安陽輕輕喝了口水，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不錯，就讓白子衿和白子謙兩個賤種先得意一些日子，下一次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哦對了，徐嬤嬤，你進府也有些年頭了，也是府裡的老人了，日後你且跟著我為我辦事，自然不會虧待你！”
“是，多謝夫人賞識，奴婢自當儘心儘力為夫人辦事。”徐嬤嬤福身給宋安陽行了行禮。
不覺已經深夜，白子衿揉揉自己的眉心，才放下手中的書上床歇息。
窗外淅淅瀝瀝的開始下起了雨。
晨曦漸露，有下人窸窸窣窣的開始打擾院子，自重生以來，白子衿睡眠變得較淺，一小點聲音她便驚醒了。
醒後睡意全無，起身拿了件袍子披上，推開門，碧玉已經在門外候著了。
見了白子衿碧玉趕緊上前行禮，“小姐，怎麼不在睡會兒，這天兒還早著呢！”
暮春早晨，還帶著些寒冷，白子衿緊了緊袍子，“不睡了，去院子裡走走吧。”
果然，一夜雨未眠，院子裡盛開正麗的梨花，紛紛被打落在地上，下人們正在收拾“看來昨夜雨很大，可惜了這一院子的梨花了。”碧玉垂首跟在白子衿的身後，小聲的說著。
“可惜？有何可惜，久盛必衰。”
就像白子吟母子，前世得意的把她玩弄於鼓掌中，生生地剝奪了屬於她的一切，這一世，她要讓她們一點一點的償還。
白子衿明明嘴角掛著笑容，可碧玉卻覺得那笑容冇有一絲溫度，她隻好低著頭，不敢再亂開口。
“回去吧，”白子衿站了一會轉身領著碧玉離開回了房間。
碧玉打了熱水，給她梳洗。
老夫人禮佛還未歸來，所以白子衿就直接去給白習秉請早安。
來到正廳，白習秉坐在主位上，宋安陽坐在他旁邊。
見白子衿走進來，眼裡一絲恨意浮現，不過隨即便隱了下去。
雖然隻是一瞬間，卻還是落在了白子衿的眼裡，白子衿在心裡冷笑，宋安陽，這隻是個開始，你最好彆讓我失望。
白子衿露出一個笑容，走過去乖巧的福身行禮，道：“女兒給父親、母親請安。”母親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間硬生生的擠出來的。
“好好好，哈哈，我的子衿長大了，快起來吧，”白習秉滿意的點點頭。
宋安陽強扯出一個笑容，隨白習秉說，“是啊，快起來吧，在家裡就不必這麼多禮了，”在白習秉的麵前，她必須要裝出一個慈母。
不必多禮？隻怕多時候又被人說了去，她白子衿唐唐白府竟然無規無紀，見父母長兄也不知行禮。
“女兒在此謝過父親，母親。”每次叫宋安陽母親，白子衿心裡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喝其血！
不一會兒，白子謙也來了，他身子比白子煜強硬許多，躺了些日子已經可以下床了，不過走路還是有些勉強。
白子謙走上前，雙手抱拳垂首向主位上的白習秉行禮，“孩兒給父親……母親請安。”
宋安陽顯然臉色有些掛不住了，白習秉倒是懶得管她，剛纔見白子衿還眉開眼笑的，現見了白子謙卻一臉嚴肅。
白子衿坐在一旁掩嘴偷笑。
“嗯，身子好些了嗎？”白習秉一臉嚴肅看不出是何心情。
“孩兒已經好多了。”白子謙頓了頓繼續說：“上次的事，是孩兒不對，衝撞了母親，還望母親彆忘心裡去。”白子謙畢恭畢敬的垂首。
白習秉見狀也不說話，自顧自的端著茶杯喝起了水。
宋安陽冇辦法隻好強扯出笑容，起身扶起白子謙，說到：“傻孩子，咱們是一家人，母親怎麼會往心裡去，母親隻希望你們兄弟和睦，為我白家爭光這就夠了。”
白子謙和白子煜同樣受了三十杖責，白子謙已經可以來請安了，而白子煜卻還連床都下不了。這無疑是啪啪啪的打宋安陽的臉。
再加上她平日裡引以為傲的白子吟如今也臥傷在床，還有她身邊的兩個大丫鬟打白子衿時卻正好被白習秉看見，這一次，她宋安陽真的是慘了。
下人傳了吃食上來，桌上白習秉不斷的給給白子衿夾菜，笑著對白子衿說：“子衿啊，這些菜都是你平日的最愛，我特意命廚房給你做的，多吃點，你看你瘦的，要是你孃親在，肯定要怪為父冇有照顧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