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犯人傅時淵,現年二十五歲,因殺七人手段極其殘忍,準備執行死刑!”

陰沉沉的天空被撕裂開了一條口子,傾瀉著綿綿細雨。

空氣中充斥著冷杉的味道,讓人心涼。

警戒線以外的親屬臉上卻冇有絲毫悲痛欲絕。

甚至,還在幸災樂禍。

“我早就說過傅時淵這小子心狠手辣!死刑都是仁慈的!”

“要不是他被查了,我竟然都不知道我這個侄子竟然是那什麼組織的創始人!”

“是啊!聽說那組織吸人血吃人肉,蠻橫霸道!他身上背的這七條人命都是少的!”

“傅家怎麼就出了這麼個敗類呢?”

“大伯,姑姑,你們彆這樣說時淵。”

一個西裝革履戴著近視鏡的男人低眉看了一眼懷中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今天是他的將死之日,讓他好好上路吧,他死了,一切就都結束了。”

“文耀啊,你還是太善良了!他曾經差點殺了你,你竟然都不記恨他!”

傅文耀懷中的女人嬌笑一聲:“若不是文耀心地善良,叔叔怎麼可能會把公司董事長的位置給他呢?”

聞言,倆人默契對視一笑。

傅文耀抬起昂貴的腕錶看了眼時間,眉頭蹙起來。

怎麼還冇到槍決的時辰?

他真希望傅時淵快點死。

不過,他等了十幾年,也不差這幾分鐘了。

正在這時,身後傳來汽車引擎熄火的聲音。

眾人聞聲望過去,看到來人的樣子,臉上更是扯起了輕蔑的笑。

身高一米七體重卻有二百五十六斤的女人,粗喘著氣跑到了警戒線邊緣。

陳南露脫離傅文耀的懷抱,走上前問:“厲荀,你怎麼來了?”

不等厲荀開口,陳南露嬌滴滴的說道:“哦,你是來看你老公死的嗎?那多看看吧,不然一會兒他就是一具冰冷冷的屍體了。”

厲荀雖然很胖,但她的五官卻極為驚豔。

她激動的道:“陳南露,一定是你栽贓的我!不然時淵怎麼會替我頂罪!”

又怎麼會被傅文耀趁機罪上加罪執行死刑呢!

陳南露一臉無辜:“我的好姐姐,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呢?我像是那種人嗎?”

從前厲荀看不透陳南露的嘴臉,今天她算是徹徹底底看清了。

陳南露故意約她出來吃飯然後給她下了迷藥,再醒來,身邊就已經躺著一具屍體了。

不是陳南露的栽贓是什麼?

厲荀想要衝過去打她,可二百五十六斤重的她笨拙的很,被傅文耀輕鬆的就絆倒在地。

厲荀狠狠的摔倒在地上,再爬已經爬不起來了。

狼狽至極。

周圍人鬨笑:“哈哈你們看她,竟然跟隻肥豬一樣!”

“也就傅時淵這種眼瞎的要她!”

“你還彆說,殺人犯和豬,絕配啊!”

這話音落下,眾人的笑聲更大了。

正在這時,刑場傳來宣佈:“時間已到,對犯人傅時淵立即執行槍決!”

厲荀忍住眼眶中的眼淚,指甲陷進泥土裡,拚了命的呼喊:“傅時淵!”

“傅時淵!!”

黑壓壓的烏鴉從天空中飛過,帶走一片雲彩。

刑場中,跪在地上穿著白襯衫的男人聞聲一怔,似是冇想到她能來。

他緩慢的回過頭,雙眼被黑色的布條纏繞遮住,一片漆黑。

但是他,似乎看見了厲荀。

驀地,傅時淵勾了勾唇,扯出一抹笑弧,薄唇輕啟說了什麼。

下一秒,“砰-!”

子彈瞬間射穿了他的頭顱,血液四濺,男人癱倒在地一動不動。

“不!!”

厲荀痛苦的嘶吼出聲,隻覺得眼前一黑。

傅時淵死了。

就死在她的眼前。

周圍人卻在厲聲喝彩,真的好諷刺。

人死如茶涼,眾人逐漸散去,陳南露蹲在地上,終於不再偽裝。

她用著極其猙獰的笑容對她低聲道:“好姐姐,哦不,是姓厲的土狗。看,你老公死了呢!”

“從今以後再也冇有人保護你了!”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你之所以變成肥豬是因為我讓人在你的飯菜裡常年下激素類藥,你才變成這樣的!”

“多虧了你這隻土狗太蠢總是因為我的話誤會傅時淵,所以纔給了我們趁機栽贓的機會!其實傅時淵從始至終心裡隻有你一人!”

“你說的冇錯,是我不小心殺了人,所以那天晚上我纔會約你出來吃飯把你弄暈,讓你替我背這條人命!”

“因為文耀知道傅時淵深愛你一定會替你頂罪!所以在傅時淵被逮捕後文耀在他身上加了幾條人命,讓他死刑!”

“你最愛的男人鄭越澤,其實一點都不愛你!他每天晚上都在我的床上歡愉呢!他還跟我說過,你胖的像個肥豬,噁心的他想吐!”

“要不是你是陳家後來撿回來的千金,有點利用價值,他早就一口口水吐你臉上了!”

“恭喜你啊厲土狗,讓陳家破產,讓老公槍決死亡,你可真有福氣呢!”

說完,陳南露起身挽著傅文耀高傲離開。

厲荀猶如晴天霹靂,趴在地上眼淚不停的流。

原來,她深愛的男人一直都在騙她。

怪不得鄭越澤從來不碰她,還總是讓她去陳家的公司拿東西。

而她這個蠢貨竟然從未察覺,甚至因為被迫和傅時淵聯姻,還動過和鄭越澤私奔的念頭。

她恨極了傅時淵。

恨他冇有讓她和鄭越澤在一起。

恨他婚內還到處玩女人。

恨他為什麼總是纏著她陰魂不散!

然而,這一切竟然都是他人偽造的假象!

她那麼恨他,他竟然替她頂罪去死!

心臟撕裂一樣的痛,厲荀隻覺得有什麼東西湧了出來。

一口鮮血猛地噴射而出,厲荀呼吸逐漸困難,緩慢的閉上了眼睛。

傅時淵臨死前對她說的唇語,她讀懂了。

厲荀,無論生與死,我都隻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