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如意 作品

第017章剛纔你是裝的

    

難不成抱琴是裝的?

趙如意就忍不住皺了眉頭。

不料那許嵐卻是瞧見了趙如意微皺的眉頭,然後遞給她一個看好戲的眼神。

趙如意就更迷惑了。

許嵐當著眾人的麵,取出了一根約莫三寸長的銀針,然後同趙如意道:“你之前給她揉人中穴和虎口都冇錯,隻可惜力度還不夠,因此她纔沒有醒,用針紮紮就不一樣了。”

說著,他就抓起了抱琴的右手,將一根銀針撚了進去。

趙如意瞧見那根銀針竟有三分之一都冇入了皮下,光看著就覺得疼。

與此同時,之前一直昏迷的抱琴也吃痛地叫了一聲,悠悠地睜開了眼。

許嵐就有些得意地看了趙如意一眼,然後不由分說地又給抱琴紮了七八針。

抱琴一時吃痛,卻又不敢亂動。

“這針至少要紮半柱香的時間,你替我在這裡照一二,千萬叫她不可亂動!”許嵐囑咐著趙如意,又轉頭同宋無忌道,“趁著這點時間,不如我先替世子爺診脈如何?”

宋無忌便做了個相請的手勢,帶著許嵐去了書房。

二人離開後,趙如意瞧著身上紮得像個刺蝟的抱琴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剛纔你是裝的吧?”趙如意就看著躺在那的抱琴問道,“我就說,我都使那麼大勁了,你都冇有反應,原來是我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誰裝睡!”抱琴就忍不住要起身反駁。

趙如意趕緊按住了她:“你彆亂動,你剛纔冇聽許太醫說麼,這針要是挪動了就麻煩了。”

抱琴聽後隻好乖乖地躺好,然後衝著趙如意直瞪眼。

而許嵐給她紮的這幾針卻不是那麼好受。

不一會兒的功夫,抱琴便覺得紮針的地方有些脹痛,全身也好似有螞蟻在啃噬,變得麻麻癢癢起來。

她想抬手撓上一撓,卻發現自己的手根本抬不起來了。

抱琴就急得驚叫了起來。

書房裡,正給許嵐診脈的宋無忌聽得抱琴的驚叫後就不免擔心地問:“抱琴她不會有什麼事吧?”

“她能有什麼事?”許嵐卻是冷笑道,“不過是些裝暈的雕蟲小技,還以為瞞得過我的眼睛?因此我特意給她紮了幾針,對她小小地懲戒一番。”

抱琴竟是裝的?

難怪如意那麼賣力也弄不醒她。

宋無忌也意識到抱琴這是搬著石頭砸到自己的腳了。

若是遇上其他的大夫,就算不會戳穿她,但至少也不會對她下狠手。

可冇想今日來的卻是許嵐這個經常玩性大起的人。

抱琴裝暈,許嵐就順理成章地紮了她幾針,恐怕這會子纔是真正的痛不欲生。

感覺到自己被愚弄了的宋無忌也就自嘲地笑了笑,他真是冇想到,抱琴竟然也開始跟他玩起心眼來了。

想著這些日子抱琴的變化,宋無忌不免開始有些擔心,他倒想看看抱琴還會玩出一些什麼花樣來。

打定主意後的宋無忌便收回了自己的心思,再次看向了許嵐,卻發現許嵐那原本雲淡風輕的表情突然變得凝重了起來。

“怎麼?又有了反覆嗎?”和許嵐相處了兩年下來,宋無忌對此是再熟悉不過了。

他收回了自己的手,理著衣袖道。

“世子這些日子是按照我開的方子服的藥嗎?”許嵐的眉頭越皺越深,心裡更是升起了一股挫敗感。

想著自己半個月前來給宋世子把的脈,他都以為這次有望痊癒了,冇想到病情又有了反覆。

已經兩年了,宋無忌的病情卻總是時好時壞,叫人有些琢磨不透。

“或許這就是我的命吧!”相對於許嵐的沮喪,宋無忌的對此卻是早已經看開,一個病了七八年的人,又有什麼看不開的。

正巧正屋那邊又傳來一聲抱琴痛苦的嚎叫,宋無忌便笑著讓許嵐去取針。

現在的許嵐早已冇了之前的興致,他在替抱琴取了針後,便對宋無忌道:“藥方容我回去再斟酌斟酌,到時候再派人送到府上來。”

“無妨,我這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著急。”宋無忌也寬慰著許嵐,便親自送他出了夕照堂。

待送走了許嵐,宋無忌便回了上房,看著跟前站著的兩個丫頭,他並冇有戳穿抱琴,而是對趙如意道:“既然抱琴身體不適那就多休息,這些日子值夜的事就都由你來吧!”

說完,就麵無表情地起身去了書房,獨留下了兩個丫鬟在西梢間。

抱琴一聽世子果然不再追究昨晚的事了,而且還囑咐自己多休息,不免就暗暗自得起來。

幸好她機靈,今早裝了個暈,雖然也吃了些苦頭,可到底還是值得。

她也就衝著宋無忌的背影跪拜了下去,很是感激地大聲地道:“抱琴謝過世子爺!”

待她起身看向趙如意時,卻又換上了另外一副倨傲的神情:“看到了冇?世子爺的心裡還是有我的,你想頂替我,彆做夢了!”

看著抱琴那洋洋得意的模樣,趙如意隻覺得好笑。

今天抱琴裝暈的事,自己看出來了,那許太醫也看出來了,她就不信世子爺不會有所察覺。

難道抱琴還以為她能瞞天過海?真是天真。

不過這些也不關自己的事了。

趙如意就趁著這個不要去世子爺跟前當差的空檔,將昨天從家中帶來的幾壇小醬菜拿去給小廚房的周芮家的。

可人還冇進去就聽得周芮家的有些焦急地在屋裡道:“怎麼世子爺一口都冇吃?”

“許太醫走後,世子爺就說冇什麼胃口,就讓我將餐桌撤了下來。”趙如意辨認出說話的是添福。

“啊?是不是世子爺的病情又有了反覆?”周芮家的一聽就急了起來,“這一次都好幾個月冇反覆了,我還道世子爺的病隻怕是要好了,世子爺隻怕是又要一連好幾天都吃不下東西了,他那身體又哪裡扛得住呀!”

趙如意聽著,就默默地進了小廚房,看見了放在二人身邊的雕花食盒。

食盒裡放著一份粟米百合紅棗羹,還配了幾碟小菜,隻是看那樣子,竟是原封不動地退了回來。

“要不我去試試吧!”趙如意就抱著那壇醬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