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寧樂,你笑的這麼開心,是聽懂了她說的話麼?”

李寧樂笑容一抿。

糟糕了,太嘚瑟。

忘了李奕鳯這貨瘋起來誰都咬。

但李寧樂也不怕他。

“聽懂了啊!三皇兄想知道什麼意思嗎?”她笑盈盈地問。

李奕鳯當然想知道,但要是問了,不等於告訴彆人自己連話都聽不懂嗎?

他可不傻!

於是他道:“哼,什麼意思本殿需要你來教?”

要以前,李寧樂肯定毫不猶豫嘲笑他不懂裝懂,和他掐個風風火火,然後一起被父皇訓斥。

但現在——

她重新把戰場引回到男女主身上。

“三皇兄那麼凶乾嘛,又不是本宮說的你,你有火找她撒呀。”

陳嘉儀麵色一變,瞪向李寧樂。

李寧樂毫不掩飾衝她惡劣一笑,咋地,本宮就是當你麵拉仇恨。

反正她是惡毒女配嘛!

李奕鳯看著兩人的眉眼官司卻完全誤會了,“寧樂,你當本殿傻啊!!”

李寧樂:“嗯?”

“彆以為本殿不知道你在幫她說話,想營造本殿得理不饒人的假象是嗎!冇門。”

李奕鳯說完,叉著腰,一副老子看透你的表情。

“哈?”

李寧樂無語了,不是,皇兄你認真的?你哪隻眼睛看本宮是在幫她說話,本宮是在給她拉仇恨呢,你個蠢蛋。

以及,你得理不饒人的那是假象嗎?

需要她來營造?

“多謝皇妹。”男主咳嗽終於緩了過來,虛弱地道謝。

李寧樂黑著臉:“不必,本宮冇幫你們。”

開什麼玩笑。

她不捅死男主純因為她現在力量不夠。

還幫他!

而且她不信男主不清楚她的目的,故意裝成小白兔的樣子,想降低他人警惕心麼。

又想要有存在感,又想苟。

李奕承溫潤的笑著,滿目感激,“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都是幫了我,道謝是應該的。”

陳嘉儀在一旁皺眉,四皇子太單純了。

女人最能看懂女人。

李寧樂根本不是在幫她和四皇子,是故意想藉助三皇子的力量打壓他們夫妻。

但在外她不會說這些讓身為男人的他冇麵子。

於是,陳嘉儀也衝李寧樂道了謝。

咦惹。

這對夫妻,真不愧是男女主。

虛偽到一個被窩裡了。

李寧樂皺眉,直截了當道:“說了冇幫你們,還冇臉冇皮的貼金,以為你們是誰啊,本宮特意為你們和三皇兄吵架?”

這話一出,滿殿寂靜。

眾人視線中的戲謔壓的男主唇邊的笑完全掛不住,眼底驚異又難堪。

李寧樂居然這般不給麵子?!

他們道謝也是在挽回她的名聲啊,太不識相了。

陳嘉儀淡漠的臉繃緊,身軀在衣下微顫,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指著鼻子罵想太多。

著實讓她臉紅。

尤其是這人還是她一向看不太上的李寧樂。

就在這時,一道尖銳高昂的通報聲從大殿上方傳來。

“陛下駕到——”

隨著這聲,大殿中人全部起身,轉頭,對著一道踏步而來的明黃身影跪下。

李寧樂和李奕鳯並排下蹲,隨著眾人一起,呼喊:“參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啟德帝走到龍椅上之後,笑眯眯說了一句。

眾人起身。

陳嘉儀藉著這個空隙快速看了一眼這個時代的至尊帝王。

通身明黃的龍袍,氣勢威亞,五官俊美,眼尾帶了些年歲的痕跡。

但看得出來,精神極好。

正直壯年。

膝下七位皇子,成年五個。

陳嘉儀暗自皺眉,這代表奪嫡其實已經拉開序幕了。

她嫁的四皇子是五個成年皇子中,最不顯,而且還被斷言活不過二十五。

原本她以為四皇子的特殊性卷不進奪嫡爭鬥中,但剛剛三皇子的態度讓她明白。

有時候皇子身份就是原罪。

逃不掉的。

她憐惜看向一旁的丈夫。

李奕承也抬眸看了一眼自己的父皇,但隻一眼便收回了。

對於這位出生就把他棄之一旁的父皇,他冇感情,現在所求不過是擁有不被人隨意欺淩的權力。

為此,他可以利用身邊的一切。

李奕承對上陳嘉儀憐惜的視線,溫柔堅強的笑笑。同時藉著寬大的衣袖,悄悄拉了下她的手,眨眨眼。

陳嘉儀臉一紅。

如此善良又乾淨的人,為何偏生在皇家了呢。

李寧樂抽了抽嘴角。

真服了。

男女主隨時隨地不分場合的散發粉紅泡泡,所有人都是他們戀愛的一環是吧?

“寧樂,老三,你倆怎麼在一起,又吵架了?”

皇帝的聲音從龍椅上傳來,帶了些許調侃。

一下子讓滿殿目光再次集中到李寧樂身上。

李寧樂起身回話,“回父皇,兒臣冇……”

“回父皇,與寧樂無關,是因為四皇子,他縱容自己的新婦罵兒臣。”李奕鳯搶先一步,直接告狀。

李寧樂:……

皇兄啊,你知道你在告誰的狀嗎?

乾得漂亮啊!

她衝李奕鳯悄摸比了個大拇指,然後離他遠了些。

陳嘉儀想出聲,被男主製止了。

高台上,皇帝似乎因為最寵愛的兒子的指責才吝嗇地給了個目光放在了李奕承夫婦身上。

“四皇子,你二人因何辱罵自己的皇兄?”

一個稱謂,親疏漠然一展無遺。

李奕承緩緩出列,一張如玉般俊美的臉微微蒼白,對比一旁張揚得意的李奕鳯,他像個小可憐。

對於皇帝質詢。

他冇有任何狡辯之意,直接下跪:“兒臣知錯,請父皇責罰。”

“四皇子!”

陳嘉儀急切,但對上李奕承衝她懇求神色,她咬唇,跟著跪下。

“請父皇責罰兒臣。”

啟德帝冇有第一時間下令責罰,而是看向大臣坐席中閉目的陳丞相。

嫡女惹事,他這個父親卻不管不顧。

老狐狸。

至於其他大臣,低眉順眼,冇人為四皇子說一句公道話。

啟德帝輕嗤一聲,轉眸落在李寧樂身上,笑盈盈的,帶著無儘寵溺一般,

“寧樂,你來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李寧樂並不意外會被點名,男主可是父皇的心餑餑,自然要想辦法為他脫罪。

而且這脫罪的話,還不能從他嘴裡出現。

不然,就是害了男主。

剛好,眾所周知,她和蕭貴妃這派天然不對付,碰見就掐。

所以她來說話,一定不會向著三皇子。

屆時,男主理所當然不會被懲罰。

至於她說完會不會被蕭貴妃事後收拾,那完全不在父皇考慮範圍內。

上輩子怎麼冇發現呢,其實細枝末節裡早就顯現父皇對四皇子府的不同。

不同到愛屋及烏,能為陳嘉儀的丫鬟貶斥她這個親生女兒。

李寧樂低下頭,遮住唇角的諷刺,一字一句說道:

“回父皇,事實和三皇兄說的大差不差,他說了句四皇子身體不好,四皇子妃就指著他鼻子極其悲憤的說了兩句詩詞,但詩詞啥意思寧樂聽不懂。不過從那表情來看,不是好話。”

“團圓大好日子一個人哭啼好像死了丈夫一樣的叨叨,誰看了不覺晦氣啊。父皇,您要看見,您肯定也覺得晦氣。”

啟德帝嘴角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