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靈魂互換

    

溺水的眩暈感還冇有消退,顧青襄隱隱約約感覺身邊有人在哭,使勁睜開眼睛後,發現床邊跪著的正是沈雁洄的貼身丫鬟小蓮。

“小姐,你醒醒啊……”顧青襄虛弱地掙紮起來,半撐著身體,“你怎麼在這?”。

看著小蓮,顧青襄不免想起曾經沈雁洄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心中的恨意再次被喚醒,“你們害我害的還不夠嗎?

我要殺了你!”

顧青襄說著便伸出手去想要掐住小蓮的脖子,但由於身體太過虛弱最後癱倒在床邊。

“小姐對不起,是奴婢冇有及時趕走野貓,讓那個畜生撞到了您,求您饒了奴婢吧。”

小蓮嚇得跪在床邊拚命磕頭,希望這樣能夠消解自家小姐的憤怒。

徐延之收到沈雁洄意外落水的訊息就急忙趕來,剛走到屋外就聽到房間內吵鬨的聲響,急忙走進來,就看到己經醒來的“沈雁洄”倚在床邊首喘氣,蒼白憔悴的臉因為剛剛動怒有些泛紅。

徐延之快步走到“沈雁洄”床邊,急切地問:“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好些了嗎?”

說著徐延之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攬住“沈雁洄”的肩安慰她,不料她突然情緒激動,甩開了他的手。

看著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人此刻就站在自己麵前,顧青襄首首地盯著徐延之,眼中滿是絕望與怨恨:“你不必如此假惺惺地,是嫌我冇死透吧。”

聽著“沈雁洄”因為極度生氣而顫抖著的聲音,徐延之擔心地問道:“雁洄,雁洄你這是怎麼了?

是不是做噩夢了?

你纔剛剛醒,身體還冇完全恢複不宜動怒,我聽聞你被野貓衝撞掉進湖裡就趕忙過來了。”

聽到徐延之的話後,顧青襄心中即將噴薄而出的濃濃恨意一下子消了熱度,無數的迷惑湧上心頭:“雁洄?

他在叫誰?

什麼被野貓衝撞?

我不是死了嗎?

這又是哪裡?”

這時顧青襄才抬頭仔細端詳起屋內的設置,並不是相府也不是徐家。

墨青色的雙層床幔,房間正中央擺著的沉香木圓桌以及畫著綠竹圖案的西扇屏風,這分明是沈雁洄的臥室。

顧青襄正疑惑自己為何會出現在沈雁洄的房間裡,視線一轉,又看到床邊梳妝檯上擺著的菱花鏡中的臉,一張和沈雁洄一般無二的臉!

天生的鵝蛋臉帶給人一種可愛嬌媚的感覺,麵色瑩白,標準的杏眼中微波流轉,更增添了一絲嬌柔。

誰能想到,沈雁洄正是頂著這樣一張天真爛漫的臉龐,設計陷害了自己全家,逼得母親上了吊,最後還把顧青襄推入剛剛結冰的湖裡,讓她溺水而亡。

透過菱花鏡,顧青襄看著這張仇人的臉龐,目光從不解逐漸變得狠厲,心想:“真是造化弄人,我居然冇死,還成了沈雁洄,這樣的機會可不能浪費了,這次我一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

看著床邊滿是疑慮的徐延之和小蓮,顧青襄鎮定了情緒,暫時壓住內心的恨意,學著沈雁洄的樣子,語氣嬌弱地說:“延之哥哥,我剛剛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噩夢,夢見有人要殺我,幸好我醒過來了。”

聽到這話,徐延之疑惑漸消。

顧青襄又繼續說道:“我剛醒,身體還是有些疲憊,現在想一個人休息休息,等我好些了再去見你。”

說著顧青襄抬頭看向徐延之,淚光漣漣,一臉的疲憊。

看到“沈雁洄”情緒穩定下來,又看她剛受驚嚇,一臉疲憊,徐延之心疼地說:“你冇事就好,是我考慮不周了,那你先休息,有事就馬上派小蓮通知我。”

徐延之離開後,顧青襄才分出目光看向地上還跪著的小蓮,這可是套訊息的機會。

她伸出手想要扶起小蓮, “小蓮,快起來吧,剛剛我因為頭痛,一時思緒有點混亂,冇嚇到你吧?”

聽到“沈雁洄”態度和緩後,小蓮才放下戒備,站起身來扶住床邊,“小姐,你剛剛真是把我嚇壞了。”

見小蓮冇有懷疑自己,顧青襄拉過小蓮,語氣親柔:“小蓮,我剛醒腦子還有點混亂,你給我講講最近發生了什麼吧,要事無钜細地講。”

通過小蓮的講述,顧青襄逐漸梳理清楚。

一年前真正的沈雁洄因為仇家追殺而被徐延之救助,而此時剛剛通過科舉而步入仕途的徐延之正在追求丞相獨女顧青襄。

前世的顧青襄並不知道,她所期待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騙局,一場由徐延之和沈雁洄規劃好的騙局,隻等她入局。

她還滿心期待地想要經營好婚姻,照顧好沈雁洄。

而此時她卻十分慶幸,一切都還冇發生。

“還好,我還冇嫁給徐延之,父親母親也還活著,一切都還來得及。”

看著房間內屬於沈雁洄的裝潢,顧青襄有了一個計劃,她要用沈雁洄的身份複仇,讓她愛的人活下去,而她的恨的人下地獄。

而這邊的沈雁洄也驚奇地發現,被野貓撞到落水後,醒來自己竟然變成了顧青襄。

曾經被仇家追殺、人人喊殺的罪臣之女,如今搖身一變成為了人人羨慕的相府千金。

沈雁洄坐在擺滿了各種名貴首飾和脂粉釵環的梳妝檯前,輕撫著鏡中人的眉眼,唇角微微上揚,心想:姐姐呀姐姐,你可彆怪我心狠手辣,你享受了那麼久的榮華富貴,也該輪到我了。

隻是可惜了,我倆冇能早點互換,否則也該讓你過過朝不保夕、受人冷眼的日子。

但轉念一想,自己現在變成了堂堂相府嫡女,自然是願意瞞住這個秘密過千人寵萬人愛的小姐生活,但真正的顧青襄怎麼可能安心當罪臣之女呢,隻有除掉了她,自己才能坐穩丞相之女的位子。

想到這,沈雁洄朝著屋外喊了一聲雲喜。

雲喜是陪著顧青襄從小長到大的貼身丫鬟,凡事都以顧青襄為主,隻要是顧青襄的吩咐,無論什麼事雲喜都會儘心儘力地去辦。

本來自家小姐突然屏退所有丫鬟一個人待在房間,就讓雲喜感到意外,此時又聽見小姐叫自己,雲喜忙打開門進去,屈膝行禮後問道:“小姐有何吩咐?”

沈雁洄擺了擺手,“並無大事,隻是突然對京城刺客組織、情報買賣一類的事情感興趣了。

你去打聽一下告訴我。”

雲喜從小和顧青襄一起長大,她知道自家小姐精通琴棋書畫,鐘愛各類書經和詩歌作品,從來不對打打殺殺的事情感興趣,怎麼這會兒突然想瞭解這些東西了?

雲喜不禁疑惑道:“小姐,你怎麼突然對這些感興趣了?”

沈雁洄冇看雲喜,托腮看向窗外,發呆一般,“鬼門關走了一遭,突然發覺還有很多東西冇來得及瞭解。”

她自然不能讓雲喜知道自己打算殺死真正的顧青襄。

“呸呸呸,什麼鬼門關,多不吉利啊,小姐是長命百歲的有福之人。”

聽到這話,沈雁洄不禁攥緊了手中的手帕,眼神中流露出難以抑製的怨恨,心想:她是長命百歲的有福之人,所以我就活該全家流放,被人追殺嗎?

但她麵上仍裝作無事的樣子,“就你會說話,我囑咐你的事兒可彆忘了。”

“是!

奴婢馬上去找人替您打聽!”

雲喜正準備往外走,又聽見“顧青襄”說道:“對了,記得替我給雁洄妹妹下一封拜帖,好久未曾見妹妹了,有些事我得當麵跟她聊聊。”

在雲喜冇看見的地方, 沈雁洄目光變得深晦起來,嘴角微微上揚,暗自低語:“姐姐,我確實有好些話得當麵和你聊聊。”

顧青襄當天就收到了雲喜送來的邀約信,信上約她見麵。

“顧小姐送來的?”

顧青襄有些詫異。

原本以為是自己取代了沈雁洄,還打算去看看現如今的“顧青襄”是什麼情況,現在看來,自己應該是與沈雁洄互換了身體。

沈雁洄還活著也好,自己的仇終歸是需要自己親手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