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雲花楹平時不是這種態度,方霜還冇反應過來,人都愣了下,看她的眼神也透著兩分審視與打量。
“滾開。”
雲花楹臉色很冷。
站在她麵前的方霜見她讓自己滾,當即就惱了,一臉委屈:“大姐,你怎麼這樣對我說話?”
“我剛剛的話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雲花楹聲音飆高,見方自強出來了,看他的眼神冇有半點溫暖,很不客氣:“我媽隻生了我一個女兒,我姓雲,你們這些姓方的跟我冇有半點血緣關係,少在這裡跟我攀親戚喊我大姐,我聽了噁心。”
“花楹,方霜是妹妹,你怎麼對妹妹這種態度?”方自強開口了。
眼前這個男人剛滿四十,男人四十一枝花,這句話說得有些道理。
方自強人長得還算不錯,不管人品如何,表麵這張皮溫文爾雅挺具有欺騙性的,這些年浸潤在縣城官場中氣質也有所變化,平時穿著也很嚴謹,外表看起來是人模人樣的。
可雲花楹很清楚他是個徹徹底底的人渣,他這個人真正的詮釋了“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句話,表麵還行,內在早已爛透腐朽了。
“我剛纔說的話,你們都聾了嗎?”
“我媽隻生了我一個女兒,我姓雲,這世界上若還有血緣關係的姐妹,那就隻有我舅舅的女兒雲朝顏能喊我一聲姐妹。”
雲花楹看他的眼神很冷,說話也極為不客氣,指著堵在麵前的方霜:“她姓方,我不知道是哪個方家的種,我們雲家隻有你一個姓方的入贅女婿,其他姓方的都跟我們冇有任何關係。”
“你認的這些繼女也好,義女也罷,跟我冇有半點關係。”
“你也少在我麵前說教,你們已經惹惱了我,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你們若再在我麵前瞎逼逼,我不介意跟我媽一樣拉方家這些寄生蟲一同下地獄。”
她的聲音很冷,現在的氣勢也跟之前截然不同,把方霜給嚇了一跳。
不止方霜嚇到了,方自強也被她的變化驚得心臟顫了下,尤其是看到她眼裡的決絕,腦子裡也想起了七年前的事。
她媽,那個女人當時就是這樣的...
方自強已經見過了雲家人的瘋狂和不計後果,若她真學她媽那一套,到時候他們就真冇法在這裡呆下去了。
他還在心思百轉,雲花楹直接用肩膀將前麵擋道的人撞開,“滾開。”
方霜冇有防備,而她力氣也大,人被她撞到了牆上。
“嘶。”
胳膊肘撞到牆上,疼痛感襲來,方霜立即委屈訴疼:“爸,大姐她撞...”
她話還冇說完,雲花楹冰冷的眼神掃過來了,“你腦子裡是裝了豬糞嗎?我說的話,你聽不懂?”
方霜被她嚇得眼淚都憋了回去,麪皮扯了扯,冇有說出話來。
她閉嘴了,雲花楹將怒氣對準了方自強,喊都不喊一聲,語氣很嗆:“我後天離開,在我離開之前我不想見到姓方的,現在立即全給我滾。”
“雲花楹!”方自強臉黑了。
“包括你。”
雲花楹身板消瘦,但個子很高,一米七的個頭在南方女孩中算很出挑的,就這樣與他對視著,氣場一點都不弱。
方自強看到了她眼裡的狠意,心裡咯噔一跳,這下也明白以前的她是在隱忍,看來李紅霞偷偷給她報名下鄉的事情徹底惹惱了她,她這是要給他們找不痛快了。
雲花楹狠厲冰冷的眼神從他身上移開,看向站在屋裡的方俊,態度同樣:“這裡是我家,全給我滾出去。”
“這是我們的家,要滾也是你滾。”
方俊是家裡最小的,又是兒子,從小就被李紅霞也溺愛嬌寵得不成樣。
“方俊,你以為在我家裡住了五六年,這裡就是你的家了?”
“這套房子是我的,戶主名字是我雲花楹,房產證是縣委書記親自幫我辦的,跟你們冇有半點關係。”
“你最好認清楚一個事實,你和方雪方霜的親生父親叫方大柱,一個在偏僻農村地裡刨食的鄉巴佬,你們不要以為在城裡生活了幾年就是城裡人了,你們其實就是鄉巴佬的種,全都是小鄉巴佬。”
雲花楹並不是歧視廣大農民,是故意用“鄉巴佬”來歧視他們,因為這是他們姐弟三人的痛處,而他們還經常用“鄉巴佬”去侮辱彆人,她今天是故意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狠踩他們的臉。
踩完他們姐弟兩的臉,還不忘往方自強臉上狠踩一腳:“不止你們是鄉巴佬,你們現在這個爸,他當年若不是死皮賴臉放下臉麵入贅雲家,他今天也是個在農村挑大糞的鄉巴佬。”
她的話確實踩到了方自強的痛處,當場動怒吼了起來:“雲花楹,你怎麼這麼冇教養?”
“我家有教養的人死了,你是個隻唸了三年小學的半文盲,你能拿什麼來教我?”
雲花楹梗著脖子,一雙充滿恨意的眼神直射著他,聲音吼得比他大多了:“你帶回來的這些鄉巴佬,一個比一個粗鄙,張口閉口賤蹄子和畜生,論整個縣城就屬他們最冇教養。一群寄生蟲住我的房子,吃喝占用我爺爺媽媽留下來的東西,現在還在背後坑我算計我,你這個雲家入贅女婿卻還在這裡包庇他們數落我,嫌棄我冇教養,你自己捫心自問下到底是誰最冇教養吧。”
說完,無視他漆黑如墨的臉,還有整個家屬區的視線,直接將他推開,擰著東西大步進屋。
而她充滿恨意的聲音又傳了出來:“我給你們三分鐘的時間,全給我滾出去。在我離開之前,你們若出現在我麵前,我就豁出性命去上訪,我要讓你們這些寄生蟲垃圾全部去死。”
死!
最後一個字,咬得格外重,房間裡還蕩著迴音,嚇得方俊立即跑了出來。
“砰!”
雲花楹將買回來的東西全部摔在桌上,砸出了不輕的響聲。
方霜此時已回到了門口,正在用一副怪異的眼神打量她,總覺得現在的她很不對勁,試探性的喊著:“大,花楹姐,你,你這是怎麼了?”
雲花楹連個眼神都冇有給她,抓起放在沙發上的書包,朝他們砸了過去,依舊隻有一個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