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今夜的魏馳好看極了
魏馳將我緊緊按在懷裡,往隱蔽的角落裡又挪了幾步。
很快,便聽到急促雜亂的腳步聲傳來。
緊接著便是一陣陣驚叫和唏噓。
“光天化日之下,這,這,這......成何體統啊!”
“隻聽府上的下人們說,有個小道姑在我國公府上勾三搭四,拉了名男子往假山後麵跑,不成想竟是......”
“四哥,你怎麼在這兒.......”
“殿下?!”
......
來春日宴的賓客一大半都圍在假山那邊,瞧見晏王與小道姑衣衫不整地從假山山洞裡出來,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白日裡與道姑在假山內宣淫,還是在定國公府的地盤兒,這醜聞一出,晏王多年經營的儒雅君子形象,都於今日徹底崩塌。
蕭皇後聞訊,亦是帶人趕來。
她高聲怒斥,氣勢威嚴。
“真是不知廉恥,竟讓本宮見到這種汙穢之事!來人,把這小道姑拉下去......”
“皇後孃娘,貧道是被迫的......”
“師兄,靖王殿下,救我......”
......
魏馳趁亂將我帶離了那是非之地。
回宴席的路上,我與長生公公跟在他的身後。
長生公公一路尋思。
後來還是忍不住地同魏馳說道:“殿下,晏王這事兒今日實在蹊蹺,剛剛奴才遠遠瞧著,覺得晏王的眼神有點不對勁,怕是......”
“怕是中了靖王的招。”
魏馳直接下了定論。
“奴才也是這麼想的,晏王殿下雖然是個偽君子,可行事向來謹慎,這種不合禮數、有損官家顏麵的事,是斷不會做的。”
魏馳:“靖王是見若穀道長這枚棋在本王這裡無用,便挪到了晏王那裡。”
魏馳走了幾步,忽然有些喘。
似是頭暈,他扶著廊柱緩了好一會兒。
我和長生公公同時上前,一左一右地攙扶著他。
魏馳看了看,哼笑著甩開了我的手。
“本王還冇弱到要一個女人扶著。”
我偷偷撇嘴嫌棄。
男人的麵子,真不值錢!
......
出了晏王這檔子事,春日宴早早便散了。
臨上馬車前,溫側妃望著不遠處,遲遲不肯上車。
我循著她的視線瞧過去,隻見一名風姿颯爽、馬尾高束的鮮衣少年正與她遠遠對望著。
少年的目光哀切幽怨,看了溫側妃片刻後,便決然轉身跳上了馬車。
回府的路上,溫側妃一改往日的歡脫,坐在那裡悶悶不樂,連晏王和小道姑的八卦都冇心思聽了。
她緊鎖著眉頭,坐在那裡唉聲又歎氣。
我和苧側妃問了她好幾遍,溫側妃才說出理由。
“他回來了。”
“他是回來定親事的。”
我確認道:“溫側妃可是在說昭武副尉上官鐸?”
溫側妃聽了名字,人更蔫兒了,她無力地點頭。
苧側妃:“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今日宴上,我見到了他和他母親。還聽到其他府上的女眷們說,他母親近日正在張羅他的親事,似乎已經有相看好的世家小姐了。”
溫側妃說著說著,就紅了眼。
“雖然我已經嫁人,當初也是我選擇背棄他了。可是......知道他要娶彆人為妻時,我還是會好難過。”
“當初我選擇嫁給睿王時,上官鐸應該也是這種心情吧......”
溫側妃唸叨了一路,也哭了一路。
這種事我冇有經驗,還真不知該如何勸慰。
隻能一言不發地坐在一旁,偶爾遞遞帕子。
瞧著車裡的溫側妃和苧側妃,一個心心念念地想著竹馬,一個暗戳戳地思慕著影衛玄影,透過她二人,我彷彿看到了魏馳頭頂上冒著綠瑩瑩的光。
......
晏王與小道姑的事,不到半日,都城便人儘皆知。
聽來給魏馳報信的侍衛說,晏王當晚被聖上叫到宮裡訓話,到現在都未曾出宮。
魏馳聽了心情不錯,命長生公公拿了一壺酒過來。
他體寒,連喝酒都需要溫一下才行。
我煮了一壺水燙酒,燙好後倒在酒盞裡,遞到了魏馳的麵前。
長生公公試了毒後,魏馳抿了一口。
他歪頭瞧著我邪笑道:“不擔心嗎,你的主人現在可是名聲掃地了。”
我心裡咯噔頓了一下。
不知魏馳為何如此肯定我就是晏王的人。
但是冇有證據擺在我麵前,我就死也不承認。
我略顯俏皮地衝著魏馳笑道:“奴婢的主人好好坐在這裡,柒娘能擔心什麼呢。”
魏馳看著我笑而不語,伸手將我手中的酒壺奪了過去。
不多時,他便將那瓶溫酒喝了個精光。
角落裡的花枝燈上,亮著一盞盞橙色的火,火光明耀將殿內照得通亮。
春花雖開,天氣雖已轉暖,可魏馳的身邊始終還燒著炭火。
殿內暖烘烘的,再加上他一壺烈酒入喉,冷白俊美的臉上浮起兩抹紅暈,就連平時血色淺淡的唇瓣都染上了豔紅色。
魏馳把玩著手中的空酒瓶,眼神迷離,幾分醉意掛在他的唇角。
我在旁偷偷瞧著,隻覺今夜的魏馳,真是好看極了。
他紅唇淺勾,黑白分明的眸眼裡散著細碎的光,驚豔絕美得讓我忍不住偷瞧了一眼又一眼。
我緊忙晃了晃頭,試圖搖散那些旖旎心思。
並在心裡,不停地提醒自己,千萬不能被美色迷惑,失了平常心。
對自己的目標動情,那可是細作的大忌。
“殿下,時辰不早了,該歇息了。”
長生公公輕聲提醒了一句。
魏馳搖搖晃晃起身,邁著虛浮的步子朝著床榻的方向而去。
我緊步上前扶住他,服侍他更衣入寢。
放下第一層紗帳正準備離開時,魏馳一把抓住了我的衣裙。
“彆走。”
魏馳躺在那裡,溫酒的後勁似乎很大,那雙迷離的眸眼裡醉意比方纔又濃重了許多。
“彆走......”
昔日冷漠淩厲的魏馳,此時卻像個孩子似的,拽著我的衣裙,神情可憐地求著我留下。
“彆走,留下來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