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即便宋缺貴為宋氏閥主,且有武道宗師之名,但在麵對楊虛彥時,他也不得不拱手行禮。

“你就是天刀宋缺?”

楊虛彥抬起眼皮,淡淡地掃了宋缺一眼。

“不錯,請武忠王賜教!”

“那就看你有冇有這個資格了!”

楊虛彥冷笑一聲,隨手擲出桌上的酒杯。

龐大的內力噴湧而出,裹挾著周遭空氣,如風暴般席捲而去。

就連堅固的青石地麵,也隨之寸寸炸裂,現出一道數寸深的溝壑。

宋缺神色微變,腳下狠狠一跺,不斷蔓延的溝壑驟然停止,急速飛旋的酒杯也穩穩落下。

“來而不往非禮也,請武忠王滿飲此盅!”

宋缺在接過酒杯的同時,直接一掌拍飛身邊的酒盅,沿途氣流瞬間化作刀芒,直指楊虛彥的麵門。

霎時間,楊虛彥抬手接住酒盅,半空中的刀芒自行潰散,化作星星點點的碎影。

‘此子的修為境界,恐怕已經達到了大天位後期!’

宋缺心中一沉,望向楊虛彥的目光,也越發變得凝重起來。

他在以刀證道,成就宗師之位後,又曆經多年潛修,逐漸突破了大天位中期。

楊虛彥卻更加深不可測,能夠輕易化解他的攻勢,而且不留絲毫痕跡。

這就意味著,楊虛彥的真實境界,遠在大天位中期之上!

“好酒!嶺南宋氏不愧是頂級門閥,就連酒水也比彆處的香。”

楊虛彥喝完酒,意味深長地說道。

“武忠王抬舉了,在這嶺南地區,我們宋家根本就排不上號。

你看百越異族的實力,哪個不比宋家強橫?”

宋缺不卑不亢地解釋道。

“本王怎麼聽說,百越各族已經被宋氏收服了?”

“武忠王誤會了,宋家和百越異族之間,僅僅隻有合作關係,何來收服一說?”

“本王是否誤會宋氏,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兄會不會誤會。”

楊虛彥淡淡地說道。

“多謝武忠王提醒,宋氏會儘快證明自己的清白。”

說完,宋缺忽然想到什麼,於是他話音一轉:

“聽聞聖上至今未婚,草民愛女年方二八,正好可入洛陽宮室,代宋家誠心侍奉聖上。”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楊虛彥稍作思忖後微微點頭。

宋氏不僅強大,而且遠在天邊,平時難以約束,確實需要進行政治聯姻。

也隻有如此,才能穩住宋氏,並通過宋氏,維持嶺南百越的統治。

楊筠早就吩咐過了,他真正需要的,並非剷除宋氏門閥,而是嶺南的千裡沃土!

所以楊虛彥有所收斂,並未在三天前大開殺戒,給宋氏一族留了幾分顏麵。

……

次日,楊虛彥離開宋府,宋缺帶著一眾族老相送。

一支龐大的送親隊伍停在門外,無數山珍寶貨被搬上馬車,讓人目不暇接。

閨房中,宋玉致如木偶般端坐在銅鏡前,幾個婦人幫她穿上流蘇嫁衣。

幾個時辰後,宋玉致被送進車架,宋缺親自在前麵開道。

等即將踏出嶺南地界了,他才心懷愧疚地返回。

當楊虛彥先一步回到洛陽,準備進宮覆命的時候,楊筠已經發出了世家赦免令。

這一看似普通的詔令,頓時就在各地世家中,掀起一道超乎想象的反叛風暴。

原本固若金湯的世家陣營,直接就四分五裂地瓦解了,低等世家和頂級豪門水火不容。

由於關隴集團衰落,五姓七望損失慘重,頂級豪門威望大減,以至於難以打壓低等世家。

不少低等世家為了自保,甚至直接倒向大隋朝廷,尤其是在河南郡的管轄區內。

就連一些中等世家,也主動聯絡當地官員,通過奏章表達自己的忠誠。

一時之間,隻有寥寥十數個頂級世家,選擇繼續站在大隋朝廷的對立麵。

……

“皇兄,武林大會已經散了,宋氏一族也已經低頭服軟,自願獻出嫡長女入宮。”

剛一進入兩儀殿,楊虛彥就畢恭畢敬地行禮彙報。

“皇弟辛苦了。”

楊筠微微點頭。

“為皇兄辦事,是臣弟的榮耀,談何辛苦?”

楊虛彥當即迴應道。

“皇弟有心了。”

說完,楊筠忽然話音一轉。

“最近幾日,吐穀渾動作不斷,聚集了二十萬大軍,似乎準備南下叩關,不知臣弟何時就藩……”

楊虛彥的封地就在幽州,與吐穀渾疆域接壤,一旦發生大型戰事,他必須前去坐鎮指揮。

楊筠這麼安排的心思,自然是讓皇室子孫效力,為大隋江山鎮守國門!

眼下邊疆動盪,人心不穩,正好也需要一個位高權重,手腕強硬的督軍大帥。

“臣弟明日就動身。”

楊虛彥冇有絲毫猶豫,即便離京就藩意味著遠離富貴,遠離政治權力中心,他也甘之如飴。

“皇弟真乃朕之肱骨!”

楊筠一臉欣慰,“對了,這是背嵬軍的虎符,你且收好了。”

“臣弟一定妥善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