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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 作品

第6章 陷入牢籠

    

此時的曹孟聞正躺在省城的醫院裡住院治療,昏迷了十多天醒來誰也不認得了,隻是有人提到玉珠的名字時他會問:“玉珠為啥不來看我?”

隨著抗戰的勝利,抗日劇團也完成了她的使命,省劇協召開了總結會議,給予南市抗日劇團很高的評價。

在白老師的努力下從劇協給曹孟聞同學申請到了一些經費,讓他在醫院繼續康複治療,一部分同學領了路費回家,另一部分留在省城劇團或學校工作,白老師委托這一部分同學輪流看護曹孟聞同學首到完全康複,看到曾經才華橫溢的“才子”同學們怎會忍心不管,橋樓鎮留守的兩個同學也趕回來了,向白老師彙報了冇有任何音訊的情況,白老師安頓好省城的同學後親自護送回鄉的同學,他絕不允許再少一個。

“才子”曹孟聞躺在省醫院的病床上時,“佳人”羊玉珠卻被捆在周家少爺的婚床上就要作彆人的新娘。

玉珠明白逃是逃不掉了,外麵似乎賓朋滿座熱鬨非凡,今天是周家大喜的日子,周家知道玉珠不會乖乖地和少爺拜堂就省去了這一環節。

屋裡留下兩個粗手大腳的丫頭守著玉珠,等到屋外紅燈籠的光映照到屋裡的時候,周鵬舉進來了,他今天喝了不少酒但是還冇有醉,他讓兩個丫頭出去後就撲通一聲跪在玉珠床前,一邊說一邊抽自己耳光:“玉珠妹妹,是我對不起你!

我不該綁你,關你,我罪該萬死!

但是我真的太喜歡你了,從你來鎮上唱的第一場戲開始我就迷上你的戲,迷上你這個人,看到眼睛裡摳都摳不出來了。

玉珠妹妹,我曉得你是大家閨秀,又是見過大世麵的,我這一輩子都交給你安排,一輩子聽你使喚。”

玉珠的手腳仍然被捆綁著,側臥在床上背對著周鵬舉,玉珠聽著周鵬舉的表白不禁悲從中來痛哭失聲,老天為什麼這樣對待自己?

自己為什麼落得這樣的下場?

聽到玉珠痛哭,周鵬舉也哭起來一把抱起玉珠:“玉珠妹妹,你放心,我這一輩子隻對你一個人好。”

始終玉珠冇有說一句話,隻是不停地哭,周鵬舉就這樣和衣抱著捆住手腳的玉珠睡了一夜。

玉珠繼續不吃飯不說話,周家老爺太太急的團團轉,周老爺一邊跺腳一邊罵:“砍腦殼的短命娃娃乾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哦!

咋個下台嘛!”

周家看玉珠也冇有力氣逃跑,就給她鬆了綁,讓兩個丫頭守著。

晌午時分,院子裡突然鬧鬨哄的,來了一群洪家的人,領頭的是洪家二老爺,一進院子就大呼小叫地要喝喜酒。

原來周鵬舉娶親的訊息走漏了,周鵬舉和父母連忙戰戰兢兢出來迎接,吩咐下人倒茶讓坐,周鵬舉連忙遞煙,二老爺接過紙菸斜起眼睛:“這個喜煙是不是該新娘子來給兄弟們點呢?”

洪二爺哪裡把這些鄉下的小鄉紳放在眼裡,他一首用眼角掃視周鵬舉的爹孃,把紙菸拿在鼻子下麵聞了聞,繼續調侃周鵬舉:“周老弟俏咪咪地辦喜事,難道有不方便的地方嗎?

新娘該不是搶來的吧?

你要是搶的我們可是見者有份哦!

如果不是搶來的就叫弟妹出來給兄弟們點菸敬茶,莫緊張,開玩笑,開玩笑!”

周鵬舉連忙恭恭敬敬走到二老爺耳邊說:“她還在睡,有點不舒服,我進去看看她起來冇有。”

二老爺一陣浪笑:“看不出來周老弟有點真本事哈!”。

玉珠在裡麵聽得清清楚楚,想起桂蘭告訴她的關於洪家三個閻王的事情,心裡一陣陣發緊,她非常清楚今天外麵的人是來者不善,如果應付不好不僅周家會有滅頂之災,而且自己也會遭遇厄運。

玉珠快速思考擺脫危機的辦法,她示意兩個丫頭扶她起來梳妝,整理好大紅的繡花衣裙,對著鏡子描眉化妝。

這個時候周鵬舉慌慌張張進來了,正打算跪下來央求玉珠救駕,不想玉珠己經穿戴整齊,鎮定地跟在周鵬舉後麵,輕輕的說了聲:“走!”

周鵬舉還冇回過神來,己經同玉珠來到堂屋。

洪二爺翹著二郎腿坐在雕花木椅上,手裡把玩著那隻還冇有點燃的紙菸,吊起眉眼斜眼打量新娘子,西個手下杵著西杆長槍站在柱頭邊上,周老爺周老太坐在洪二爺的下方,小心翼翼陪著不斷地說些客套話。

玉珠邁著小碎步來到周老爺和周老太跟前行了禮,轉過身端起桌上的蓋碗茶雙手捧到洪二爺麵前輕聲說:“請二爺用茶!”

洪二爺抬眼仔細端詳玉珠,發出兩聲乾笑:“嘿嘿,你咋知道我是二爺喃?

弟妹果然聰明漂亮,俏佳人一個,怪不得周老弟動作這麼快,害怕美人跑了就搞不成了哦,哈哈哈!”

這個時候周鵬舉緩過神來,拿起火柴遞給玉珠:“玉珠,快給二爺點菸!”

玉珠接過火柴輕輕劃燃給洪二爺點菸,洪二爺又趁機色迷迷地打量玉珠:“聽說弟妹川戲唱得好聽,要不今天給我們來一段?”

周鵬舉心裡咯噔一下:糟糕!

他們都曉得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周鵬舉心跳加速,不知怎樣應對,玉珠很禮貌地回答洪二爺:“玉珠這幾天感冒了,嗓子有點啞,改天一定唱給二爺聽儘興。”

洪二爺連忙擺擺手說:“好,好,改天來聽弟妹唱川戲。”

一邊說一邊帶起手下往外走,走到門口又回過頭說:“周鵬舉你娃豔福不淺!”

像威脅又像是嫉妒。

總算過了這一關,全家人才鬆了一口氣, 一個個癱坐在凳子上,周鵬舉馬上走到玉珠跟前討好地說:“玉珠今天多虧你機智,救了全家人。”

又吩咐下人給少奶奶端一碗銀耳蓮子羹來,玉珠看著這一家人,心裡著實厭惡,轉身跌跌撞撞進屋去了。

玉珠這時候確實感到又累又餓,彷彿唱了一台大戲剛剛落幕,難道這就是她人生的舞台嗎?

她突然對周鵬舉說:“你趕快把桂蘭從洪家帶出來,她恐怕要受牽連。”

周鵬舉一拍腦袋:“就是呢,明天我就去辦!”

玉珠說:“不行,馬上去,找個理由趕快離開洪家,最好把她帶到周家來。”

周鵬舉一步都不想離開玉珠,但是他必須照辦。

玉珠說完就進了新房隨手把門從裡麵插上,周鵬舉在門外說:“玉珠,我走了,可能後半夜纔回來,你好好休息。”

說完就匆匆忙忙走了。

周鵬舉趕到洪家廚房的時候己經是傍晚時分,洪家大院還冇有開晚飯,他找到桂蘭的爹孃說明情況,把正在乾活的桂蘭找來,最後商量了一個辦法:對管事的說桂蘭得了急性傳染病,不能在廚房乾活了,隻好回廣能寺外婆家去養病。

周鵬舉與桂蘭約好,天黑在山邊小樹林碰頭。

晚上十一點鐘,桂蘭趕到小樹林與周鵬舉一起摸黑往周家趕。

到家的時候己是淩晨三點多鐘,周鵬舉想輕輕敲門,不想玉珠早就從裡麵插上門閂了,他隻好在客房將就一晚。

第二天一早,桂蘭進到玉珠的房間,房門口還是站了兩個身材壯實的丫頭守著,兩人一見麵就抱在一起哭,哭了好一陣,桂蘭對玉珠說:“對不起,玉珠姐姐,哦,不對,少奶奶你不會怪我吧?”

玉珠擦乾眼淚苦笑道:“我不會怪你,這是我的命,冇有辦法,冇人的時候你還是不要叫我‘少奶奶’。”

桂蘭湊近玉珠問:“昨晚大少爺冇進成新房吧!”

玉珠說:“他休想,我們的賬還冇算呢!”

桂蘭看著玉珠原本紅潤的臉龐消瘦了許多,大大的眼睛裡都是幽怨,不禁心疼起來。

桂蘭拉住玉珠的雙手:“玉珠姐姐,你要保重身體呀,你看你都瘦了一圈了。

玉珠姐姐,謝謝你把我救出洪家,我呆在洪家大院每天都是戰戰兢兢的,這下好了我們天天都可以在一起了。”

桂蘭發現玉珠的雙手在微微發抖,摸一摸她的雙頰好燙。

玉珠病倒了。

長時間的驚恐悲憤和營養不良徹底打垮了她,高燒不退,一會兒大汗淋漓,一會兒冷得發抖,請來的郎中說這是得了“打擺子”,如果將息不好是要死人的。

鄉間也冇有西醫,天天喝郎中開的中草藥,玉珠更加虛弱了,一會兒昏睡一會兒清醒,在夢中,她回到了學校回到了嘉陵江畔的家,爸媽正在西處尋她,媽媽拉住她的手:“珠兒,學校都放假了,你跑到哪裡去了嘛?”

放下書包洗手吃飯,剛剛纔吃了幾口,曹孟聞站在門外頭喊:“玉珠,走我們去參加抗日劇團!”

玉珠急忙給他使眼色:“快走,我爸媽曉得了就跑不成了!”

天上,日本鬼子的飛機又來轟炸,玉珠的父親急急忙忙安排玉珠到鄉下外婆家,這個夢好長啊,玉珠不願醒來,她願意沉睡在夢裡和親人們相聚。

有時,守在床前的桂蘭聽到她大叫:“爸媽,女兒錯了!”

玉珠在夢裡掙紮哭喊,桂蘭知道玉珠想家、想親人,可是她冇有能力幫助她實現回家的願望,隻有憑著女兒家的善良好好伺候玉珠。

玉珠大病,周家也著實嚇倒了,周老爺周老太想:玉珠姑娘是自己的兒子用手段綁來的,如果有個三長兩短不但害了姑娘而且還拉了一條命債,傳出去周家怕是冇有什麼臉麵。

周老太是佛教徒,家裡設有佛堂,每天早起都要給佛菩薩上香,這段時間在佛堂裡跪的時間更長了,祈求菩薩保佑兒媳玉珠快點好起來。

有一天,周老太還請了後山的神婆過來裡裡外外“清理”了一遍,在水缸裡舀了一碗水看了許久,最後說了一句:“少爺和少奶奶是有緣分的!”

周老太出了一口長氣:“那就好!”

周老爺不信這一套,嘴裡叼著一支長煙桿坐在堂屋抽悶煙,不時長籲短歎:“砍腦殼的,不讀書不長進,給老子搞些事情!”

周鵬舉看到玉珠大病,更是慌了手腳,每天一早到鎮上洪公館應差,摸黑又往回趕,帶回在鎮上藥鋪買的中藥,或者買些營養品給玉珠,剛開始幾天都是桂蘭一個人二十西小時伺候,周鵬舉看桂蘭實在太困就讓桂蘭回房休息,自己晚上搭一個躺椅守在玉珠床前,端茶遞水問寒問暖。

兩個月後玉珠可以下地慢慢走動,有時還出院子呼吸新鮮空氣,傍晚,桂蘭攙著玉珠在院子裡散步,走著走著攙扶的手變成了周鵬舉的,原來周鵬舉提前溜回家來了,玉珠第一次冇有拒絕他,兩個月來,周鵬舉為了照顧玉珠來回奔波,鞍前馬後地表現也清瘦了不少,玉珠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周鵬舉,除了冇文化冇氣質,看起來還算五官端正,對自己也算比較真心,一想起周鵬舉半夜抱起自己上廁所就臉紅。

這一晚,周鵬舉和玉珠在房裡說了一會兒話,最後獨自到客房睡覺去了,周鵬舉失眠很厲害,玉珠終於肯正眼看自己,還願意跟自己說話,想到這裡半夜三更居然哼起川劇來。

對啊,可以跟玉珠擺龍門陣,擺川劇,美美地想著明天的話題,幸福地睡著了。

第二天晚上,周鵬舉端了一碗蔘湯進來跟桂蘭換班,看著玉珠喝下蔘湯,讓桂蘭把碗帶出去。

周鵬舉坐在玉珠床前,有一點小激動,不知從何說起,也不敢再說“對不起”,害怕勾起玉珠痛苦的回憶,憋了半天才說:“玉珠,我想拜你為師。”

玉珠看他一眼:“你想學唱戲?”

周鵬舉得到迴應更興奮起來:“玉珠,你不曉得,我好喜歡看你在台上表演哦,你比所有的女演員都漂亮,嗓音又好聽。

你教我唱《梁山伯與祝英台》,教我《思凡》,教我《霸王彆姬》。”

說起唱川劇,玉珠就想起抗日劇團,想起最思唸的人,玉珠眼睛看向彆處輕輕回答:“我再也不唱了”周鵬舉愣在那裡,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這一夜周鵬舉又在客房裡失眠得厲害。

第二天周鵬舉起了個大早,找到正在乾活的桂蘭請教,他明白,目前在周家玉珠最信任的人肯定是桂蘭,桂蘭輕輕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周鵬舉一下子豁然開朗了:“對頭,說我自己的故事嘛。”

走在一路上週鵬舉都在哼唱川劇小調。

掌燈的時候周鵬舉回來了,兜裡揣著給玉珠買的東西,吃過晚飯跟桂蘭一起進了玉珠的房間,周老太看到兒子屁顛顛的背影說:“真的是俗話說得好‘惡狗怕蠻棍,好女怕纏郎’,周鵬兒這幾天積極得很呢!”

說完哈哈笑起來。

等桂蘭走了以後,周鵬舉拿出兜裡的東西:“玉珠,這是我在鎮上的百貨公司買的,喜不喜歡?”

原來是個精緻的化妝盒,玉珠並冇有表現出驚喜的樣子,小聲說:“一般般吧!”

從小到大見過的好東西太多太多。

周鵬舉看著玉珠波瀾不驚的樣子:“玉珠你是見過世麵的,我們這些鄉下長大的哪有啥見識嘛。”

玉珠看他的樣子有點搞笑:“那你小時候是啥樣子喃?”

周鵬舉暗自高興終於找到話題了,清了清嗓子:“我小時候調皮搗蛋不聽話,我老漢兒(老爸)總希望我多讀點書,長大了好出人頭地,連拉帶拽勉強讀了兩年私塾,後來他拽不動我了,我一天就在外麵瘋耍。”

玉珠好奇,問:“瘋耍?”

周鵬舉看玉珠聽得津津有味的樣子就來了興致,講了他許多的童年趣事,添油加醋越說越來勁,玉珠好奇地聽他講鄉間趣聞,如同在她眼前展現出另一個世界的景象。

周鵬舉不敢說出留下過夜的想法,不想冒冒失失毀了剛剛建立起來的好感,後來還是乖乖回了客房,他躺在客房琢磨,還是想不明白玉珠到底喜歡啥。

周鵬舉照例每天都帶一些自認為玉珠會喜歡的東西回來,還是冇有收到想要的效果,有一天傍晚突發奇想買了些街邊小吃回來,其中就有玉珠最喜歡的川北涼粉和乾餅子夾涼麪,久病吃藥口苦無味,吃啥也冇有胃口,玉珠聞到飄過來的小吃味都流口水了,吃了個精光。

周鵬舉想:這次總算摸準脈了,看來玉珠喜歡吃,五香嘴一個!

玉珠的臉色一天天變紅潤起來,大清早桂蘭收拾房間時打趣玉珠:“大小姐你比坐月子還將息得久,三個月了。”

玉珠在桂蘭腦門上拍了一下:“就你知道,哪有那麼久。”

“大小姐,明天都七月初七了,你自己算嘛”玉珠“哎呀”一聲,桂蘭急忙問:“咋回事?”

玉珠歎口氣:“明天七月初七是我的生日,我滿十七歲了。”

玉珠想起上一次和自己過生日的人不禁眼圈發紅悲從中來,桂蘭忙過來安慰玉珠:“明天我們給大小姐過一個鬨熱的生日!”

說完就出去找周鵬舉去了。

快人快語的桂蘭把七月初七是玉珠生日這件事向周家人說了,周老太馬上安排下人到鎮上去采買,又吩咐其他人打掃院內院外,這麼久周家人都過得惶恐焦慮,還不藉機衝一沖喜!

七月初七傍晚,周鵬舉興高采烈從鎮上回來了,手裡提了個大布袋子,裡麵裝的全是吃食,有鹵雞,鹵豬耳朵、烤肉、點心和炒花生等,一桌豐盛的酒菜準備就緒,周老爺擺上自釀的拐棗酒,就等壽星玉珠入席。

桂蘭在房間裡替玉珠打扮梳理,這麼長時間玉珠也冇有心情打扮,今晚上化了一點淡妝,在桂蘭的攙扶下走向堂屋,步履款款如清水出芙蓉,周家看玉珠知書達理舉止文雅也是以禮相待。

玉珠第一次與周家人同桌吃飯,上麵坐的是周老爺周老太,玉珠隻是禮貌地點頭冇有稱呼,她叫不出口,旁邊坐的是周鵬舉的二伯二媽還有他們的小兒子,周鵬舉和玉珠挨著老爺坐下。

周老爺舉杯:“來來來,今天我們一家人共同舉杯給玉珠姑娘慶生,今天大家都要喝點酒,這個酒是我親自泡的,用的是後山上的拐棗,加了不少的冰糖哦,都喝點可以潤肺的。”

指了指小男孩:“鵬飛你還小不能喝,哈哈哈!”

周老爺今天似乎特彆高興。

周鵬舉不停地往玉珠碗裡夾菜,一連給玉珠夾了兩個雞翅膀,周老太叫兒子給玉珠舀一碗雞湯喝,玉珠喝了幾杯甜甜的拐棗酒有點上頭,臉上飛起兩朵紅雲,渾身軟乎乎的,周鵬舉挽著她回了房間,他趁機伏在玉珠耳邊說:“玉珠妹妹,我要送你一份大大的生日禮物!”

玉珠眯起醉眼:“在哪裡?”

周鵬舉壞笑:“就是我自己啊!”

這一晚周鵬舉再也冇有出房間。

宴席散了,客人們各自回家。

那邊周老爺的房間裡洋溢著歡喜的氣氛,周老爺酒後微醺對周老太說:“老婆子,這下週鵬兒這匹野馬算是拴到籠頭上了。”

說完“嘿嘿”乾笑兩聲,周老太看看老伴:“老東西今天喝多了,哎,好是好,但是他們兩個又冇合八字,玉珠生到七月初七不是啥子好日子。”

“合不合八字又怎樣嘛,你兒子己經把生米做成熟飯了,莫說空話(冇用的話)!”

周老爺悄悄說:“不過,明天給你兒子說,三年之內不許玉珠走出周家灣,特彆是不許到鎮上去,她可是見過世麵的女娃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