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楚離，走了？
聽到這個訊息的瞬間，楚如煙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居然是認真的，真的走了，真的不要她這個姐姐了。
可他天生體弱，離開了楚家又要怎麼辦？
“快，楚離身子弱，他應該冇走多遠，快派人出去找！”
慌亂的楚如煙急忙下達命令，隨後轉頭看向了麵前的屋子。
在她想來，楚離既然離開楚家，應該是目的的，總不會四處漂泊吧？
那樣的話，屋內也許會有什麼線索。
想到這點的楚如煙匆忙向前走去，看向了一旁的劉嬸。
“你是負責平日裡照顧楚離的人吧？帶我進去看看。”
楚如煙說完這句話，便等著劉嬸帶路了，可冇想到聞言的眾多仆從卻表情古怪起來。
“怎麼？有什麼不對？”
楚如煙見狀奇怪的皺起眉，劉嬸聞言冇什麼表情的低頭道：
“二小姐，我並不是負責照顧少爺的，從幾年前開始，楚離少爺便冇有仆從了。”
“什麼？楚離冇有仆從？那你是？”
“我是跟隨少爺母親的仆人，年紀大了在此休養，偶爾照顧一下楚離少爺罷了，但大多數時候，還是楚離少爺自己照顧自己。”
說到這裡的劉嬸發出一聲歎息，想起了幾年前十歲的楚離一個人住在廢宅的樣子。
就是尋常百姓家的孩子，也不會被一個人扔在廢宅裡，可楚離少爺居然那麼小就被扔在那裡。
反而是那個假模假樣的養子楚明，出入豪宅仆從環繞。
劉嬸作為曾經楚母的仆從，心中當然不平，事實上這也是這邊很多仆從心中的想法。
冷眼看著麵前的楚如煙，劉嬸表情冰冷，而另一邊的二小姐則不知第多少次陷入呆愣。
楚離冇有仆從？
怎麼會這樣？
楚離可是楚家長子啊！而且還與已故的母親一樣，天生體弱！
這種情況，居然一個照顧的人都冇有？
不合理，太不合理了！果然有哪裡不對勁！
突然發現有些不對的楚如煙按住額頭，但一時間毫無頭緒，隻能看向麵前的中年婦人。
“劉嬸，感謝你這麼多年照顧楚離，我一定會補償你！”
“但是現在，能不能請你帶我去看看，看看楚離的居住環境？”
聽到這些話，劉嬸的臉上露出些許意外，隨後點頭稱是，答應了下來。
錢財之類的補償，在劉嬸眼裡倒冇什麼，她更想看的是二小姐看到少爺屋子時的反應。
將心中的想法隱藏起來，劉嬸帶著楚如煙推開門，走進了楚離的屋子。
下一刻，楚如煙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竟然，如此破敗？”
看著那充滿裂紋的牆壁，破爛的屋頂，養尊處優的楚如煙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雖然之前她早已猜到這裡不會很好，但冇想到居然破敗到這種程度！
“這裡，居然也能住人？”
“屋頂破敗已久，下雨天會漏水，所以少爺平時都在這邊讀書，寶貴的東西也都放在這裡。”
如此說的劉嬸站到了一個櫃子邊，楚如煙移步而來，發現櫃子已然搬空，隻留下了三件物品。
可看到第二件時，她的身子卻猛地一震！
玉牌？
為什麼玉牌會出現在這裡？
這不是自己當初送給阿明的嗎？
不，不對！
在這一瞬間，楚如煙的大腦突然一痛，一些記憶浮出心頭！
那是小時候，在前來問診的醫士麵前，與她互相鼓勵一同看病的瘦小身影。
那模糊不清的身影一直是楚明的樣子，但在這一刻卻如同被擦掉了汙漬一般，露出了真容。
那是楚離！
“二姐不要怕，這藥不算苦，我會陪你喝的。”
“哪不苦？是阿離你喝太多藥習慣了吧，就這麼想快點好？”
“嗯，想快點習武。”
“這樣啊，不過沒關係，要是阿離你不能習武，姐姐就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
“......那我還是習武吧。”
“哈哈哈。”
往昔的記憶劃過腦海，在楚如煙的大腦中傾瀉而下。
她突然跪倒在地，紅了眼眶，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為什麼？為什麼我會記錯！？”
“不可能！我居然將與阿離小時候的約定忘了？”
回想起記憶中那個完美繼承了母親容貌與體質的少年，楚如煙心痛的幾乎無法呼吸！
她明明保證過會保護他，可居然遺忘了約定，甚至遺忘了自己這個弟弟，隻是寵愛楚明，讓他過得如此艱辛。
現在更是獨身一人，離開了楚家！
“怎麼會這樣？”
“哪怕朝中的事務再繁忙，我也不該如此纔對啊！”
狠狠握緊拳頭，指甲已經刺入手掌，但是楚如煙卻絲毫冇有感覺痛，因為此時她的心更痛。
悔恨、悲傷、擔憂，各種各樣的感覺就像炸開般撲麵而來，讓她幾乎禁受不住。
她忽略楚離的原因，目前還想不到，但是要做什麼她卻很是確定。
轉頭看向一旁嚇到了的仆從們，雙目赤紅的楚如煙聲音嘶啞的下達命令。
“備馬，現在立即去！”
“不用其他人，我要親自去找阿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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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國都帝京，西郊官道。
一個趕路的農婦正拉著孩子，向一個瘦弱的身影行禮。
“這位少俠，謝謝，謝謝啊，要不是你，我和阿牛就活不成了啊。”
說著話的農婦抹了抹眼淚，看了一眼一旁草叢裡的幾具屍體，心有餘悸。
她本是過路的農婦，要帶著孩子進城投奔親戚，本來想著跟著人群走就冇事，冇想到竟還是遇到了歹人。
看到有人攔路，那些本來看著精壯的農家漢竟是不敢動了，反而是這個瘦弱的少年郎君走了上去，幾劍就砍了個人仰馬翻！
再定眼這麼一瞧，我的天，這也太俊了！
彎著腰的農婦低下頭，不敢再看少年的臉，周圍的農夫也交頭接耳起來。
之前看他戴個鬥笠，瘦瘦小小也冇在意。
現在一看，長得比姑娘還好，還有武藝在身，這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啊！
“多謝公子大恩，敢問姓名是？”
一個領頭的男子走出，抱拳躬身問道，卻不想那少年搖頭一笑，雙目燦若星辰。
“在下不過一介路人，你們無須在意，不過倒是有一事想要請教各位。”
“公子請說，我們必知無不言！”
男子認真道，楚離聞言微微點頭，開口問道：
“你們可知，白楊甸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