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陌生的男人?

    

我叫陳北枳,就是“橘生淮南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

中的北枳。

我還有一位摯友她叫:簫南橘……周圍許多同學才聽到我們二人名字的時候都說:北枳,南橘,你們兩個簡直是天作之合啊。

嗬嗬……但事實上,她是蕭山頂級富二代,海歸留學的天之驕女。

而我,作為她的好友,一個爹不疼,冇娘愛的孤兒。

北枳南橘,這樣骨感到極端的對比……(或許說是自卑…誰知道呢?

)……“小陳,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參加考研,反正你也不缺錢的,是吧!”

趙薇在酒吧紅綠交錯的閃光下微微一笑,然後將她麵前那杯子裡所有的酒都倒給了我。

我麵帶苦笑地看著她,話到嘴邊又怎麼都說不出口。

桌上,我們的手機螢幕同時亮起,薇姐拿起手機,修長的手指在螢幕上點的劈啪作響。

而我呢,則是看著歸屬地為四川天府的陌生號碼,不耐煩地摁了一下關機鍵,然後盯著薇姐,遲遲冇有移開目光。

就像這樣,也挺好,挺好……這是難得的買醉日子,我這樣雜碎的生活也得有點消遣。

混亂的燈光不斷在眼前流過,似乎就像門前河水,不過此時似乎已經變成了醉人的美酒。

手機再次嗡嗡作響,我用力睜開眼睛,然後拿起了旁邊的酒杯。

痛苦的嚥下一口啤酒,我望著虛幻的燈光,我有些累了……這種幻想破滅的感覺,實在是讓人無法呼吸,就像喝下的酒沫子又從嗓子眼裡麵冒了出來,卡在喉嚨裡,讓我隻能透過沫子之間的縫隙進行微弱地呼吸也艱難的活著。

“叮~”電話鈴聲再次作響,我不受控製地拿起手機,顯示有兩個未接電話。

“薇姐,朋友的電話,我過去一趟,失陪了。”

“哦……”薇姐抬頭正眼盯著我,然後將手機放進包裡,又點了杯果汁。

我轉身跑進衛生間回撥電話,電話剛打通,我還冇來得及開口,南橘帶著哭腔的聲音就立馬傳了出來:“北枳,你現在在哪裡,能不能來陪我,我有一些事情想和你談,我真的…堅持不下去了……”向來活潑穩重的南橘怎麼會如此,我的心臟止不住的跳動,整個人瞬間清醒,生怕聽不清她的話,也害怕她做出什麼傻事(但她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南橘…你現在在家裡嗎?

我馬上過去……一定要等著我,知道嗎!”

“好,北枳你快一點來,好不好?”

“等我!”

我掛斷電話起身,和身邊的薇姐對視一眼,我們互換眼神之後便分彆離開了酒吧。

黑夜籠罩大地,道路旁的燈光閃閃滅滅,我身旁的高樓裡卻燈火通明,可是都並非我的歸處。

其實我覺得:“萬家燈火,冇有一盞燈為我而留。”

這句話多麼傻缺,這裡並非求生之人,避世之人的港灣,又怎麼會有人點燈等某某某歸來呢?

汴京二月的風很冷,很容易破碎求生的人,但或許是喝了不少酒的原因,哪怕街邊寒風呼嘯,我都冇有哆嗦。

一絲亮光從地平線下駛出,我連忙出手攔下他。

“師傅,西湖半島麻煩了。”

上車後,我掏出手機給南橘發訊息,生怕她發生什麼意外。

南橘,我馬上就到,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一定要等我,好不好?

南橘給我發來一個嚎啕大哭的表情,緊接著發來一句語音說:她一定會等著我過去。

我不安的心此時更加卻強烈!

行人越來越少,暗黑的天空向後不斷延展,路旁的樹木變得越來越偉岸,出租車也終於減速停在路邊,我也到達了整個汴京最豪華的彆墅區,將身上僅有的一點現金遞給出租車師傅,就直奔南橘的住處而去。

老叔看著火急火燎而來的我立馬打開了閘門,還順帶調侃一下:“小傢夥,你又來找南橘妹妹啊。”

“老叔,謝了啊,我有點事下次再聊!”

小區保安早就和我混的很熟,所以並冇有把我卡在外麵,直接就將放我了進去。

南橘,我已經到小區了,不到一分鐘我就能過去。

北枳,你快一點在我發出訊息後,不到幾秒南橘就回了我的訊息。

伴隨著劇烈的奔跑,我手心浸出不少冷汗,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滴在手機上,酗酒後那種灼燒的感覺徹底從胃裡麵衝到了嗓子眼,我強忍身體的不適,繼續疾馳而去。

南橘,我到房子外麵了。

其實南橘早就將彆墅的鑰匙交給了我,隻是我從來冇有用過而已。

直接進來,門冇有關。

看到這條訊息,我皺了皺眉,心裡甚至升起來一種不祥的感覺。

伴隨著身體劇烈的顫抖,我推開虛掩的大門,連鞋都還來不及換就跑了進去。

透過彆墅的落地窗我看到一個雖然從未見過,但我總覺得眉眼之間很熟悉的男人,他正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有本藍色的東西似乎在他的手裡不斷抖動,然而讓我失望的是並冇有看到南橘的身影。

我本打算徑直走向客廳,突然感覺到什麼東西在腳下來回蹭我的褲腿,低頭一看原來是大橙子還冇有進籠子。

“大橙子,你都這個點了怎麼還冇進籠子裡麵睡覺啊。

乖,我來找你媽…跟我一起去找你媽媽玩吧。”

大橙子兩腳一蹬站起來,然後將另外兩隻腳擺在我肩膀上,嘴裡不斷髮出汪汪的低聲。

我將大橙子抱起,突然發現那個坐在客廳的男人已經來到我的麵前。

他還不等我打招呼就率先開口:“你就是那個孤兒陳北枳?

嗬!

金毛這種狗就是不見外,隻要是個人都親……”我抬頭望去,藉著暖色的燈光仰視那個男人。

他明明身穿康納利的西裝,腳上卻不合時宜的穿著一雙廉價的拖鞋。

聽著他嗆人的語氣,我儘量壓製自己的怒火,深呼吸一口氣回道:“您應該是……南橘的父親吧?

伯父你好,大橙子是我和南橘在半年前就買回來一起養著的,我想您作為南橘的父親也應該知道這個事情,所以它並不是隨便就能親人的,至少它似乎不太熟悉你。”

他倒也不惱怒,隻是淡淡地回道:“你帶著金毛進來吧,我想跟你這個身份不清不楚的人談點話。”

他的語氣本是相當平淡,但是“身份”二字卻讓我焦躁不安,他實際上還是在旁敲側擊我的家庭問題。

這讓我有些冒火,甚至已經超出了我酒後能忍受的極限,但是想著南橘的關係我還是忍著冇有發作,我語氣甚至帶著討好地詢問道:“伯父,請問南橘在哪裡?”

“彆叫我伯父,我們有那麼熟嗎?”

男人不悅的語氣讓我摸不著頭腦,我努力回想以前我們是否見過,可是答案卻顯而易見。

“簫總,既然你和北枳不熟,那你為什麼用這種態度對一個陌生人說話,這是一個職業商人乾的事情嗎?

就這樣的attitude,恐怕不能讓人覺得trustworthy吧。”

南橘穿著黑色的運動背心從樓上走下來,她若隱若現的馬甲線倒是讓她顯得不那麼性感,反而是更有青春活力。

看著安全的南橘,我懸著的心終於是放了下來,轉頭長長吐出一口氣夾帶著濃濃的酒味吹向門外。

康納利西裝用手擋在鼻前,輕蔑地看著我,接著他又用讓人不舒服的語氣對我說道:“一個酒鬼罷了!”

我捏緊拳頭努力控製自己的嘴巴,汗水不斷從額頭滴進眼睛裡,但我的身體卻出奇的平靜。

“還是個冇教養喜歡亂闖彆人家的酒鬼!”

“你他媽……”“簫容君,你夠了!”

我怒視著他,但聲音很小隻是呼吸越來越急促,或許隻有我自己聽到了吧,畢竟他是南橘的父親,我不會真的與他產生矛盾。

在客廳的南橘也感覺到了我的呼吸,她快步走到我旁邊,摟著我的肩膀寬慰著我。